凌晨三点。宿舍楼下的付费自习室里,00后女生小林盯着单词本上的“abandon”,突然恍惚:千年前的古人会不会也像我这样,为了“上岸”熬到天亮?刷到新闻里“韩国青少年竞争压力全球第一”时,她又忍不住想:难道全世界的人都逃不过“卷”的命运?
《内卷时代的生存哲学:从焦虑突围到温柔生活》
其实,“卷”从来不是某个时代、某个国家的特例。当资源有限而欲望(或生存需求)无限时,“过度竞争”就会像影子一样跟着人类社会。只是不同时空里,它披着不同的外衣——有的是“科举考场的笔墨”,有的是“华尔街的加班灯”,有的是“非洲难民营的面包”。看清这些不同形态的“卷”,我们才能明白:当下的困境,既是时代的特殊性,也是人性的普遍性。
别以为古人“采菊东篱下”就与世无争。在生产力低下、资源高度集中的古代社会,“卷”的残酷程度远超想象,只是主战场不在写字楼,而在土地、朝堂和科举考场。
农业社会的“土地内卷”:明朝后期,江南地区人口激增,但耕地面积有限。一户农民为了多收半亩稻子,不得不全家上阵,从天亮忙到天黑,甚至把孩子的童年都“卷”进农田里——哪怕每亩地的产出已经低到“多劳一小时只够买个馒头”,也没人敢停下。这和现在“加班两小时只够买杯奶茶”的职场人,本质上都是“用时间换生存”的无奈。
《内卷时代的生存哲学:从焦虑突围到温柔生活》
科举制度的“笔墨战争”:唐朝科举录取率不足1%,比现在985高校录取率还低。有个叫温庭筠的考生,因为太擅长考试,甚至能在考场里帮8个人“作弊”,被称为“救数人”——这背后是无数读书人“十年寒窗”的绝望:有人考到头发白了还在考场打转,有人因为屡试不第直接疯掉。就像现在的“考公热”,当“上岸”成为改变命运的唯一通道,“卷”就成了必然。
古人的“卷”告诉我们一个残酷的真相:只要“上升通道单一”+“资源分配不均”,无论在哪个时代,过度竞争都会滋生。区别只是:古人卷的是“能不能活下去”,我们卷的是“能不能活得更好”;古人的对手是“邻居家的田”,我们的对手是“朋友圈的他”。
提起西方,很多人会想到“福利好”“不加班”,但这只是表象。发达国家的“卷”从未消失,只是换了更隐蔽的形式,甚至因为“全球化竞争”和“精英主义”,变得更复杂。
美国的“精英教育内卷”:纽约上东区的家长们,比中国“鸡娃”家长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让孩子进私立幼儿园,他们从怀孕就开始“规划”:报天价早教班(每小时500美元)、请名校毕业生做“玩伴”(潜移默化教知识)、甚至给幼儿园捐一栋楼。等孩子上学后,每天的日程表比CEO还满:早上6点起床练马术,下午放学后学编程,晚上还要参加“慈善晚宴”积累人脉——因为“进不了常春藤,就会被阶层淘汰”。这种“精英内卷”,本质和我们的“学区房焦虑”一样,都是“用资源堆砌竞争壁垒”。
日本的“过劳与躺平”悖论:上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腾飞时,“过劳死”(karoshi)成为社会热词。东京写字楼里的“社畜”们信奉“加班到深夜才是敬业”,有人甚至在地铁里站着就能睡着。但过度竞争的代价是:2010年后,日本年轻人开始“躺平”——不买房、不结婚、不生育,用“低欲望”对抗“高内卷”。这种从“疯狂卷”到“彻底躺”的极端转变,恰恰说明:没有节制的竞争,最终会透支整个社会的活力。
《内卷时代的生存哲学:从焦虑突围到温柔生活》
西方的“卷”揭示了另一个真相:物质越丰富,“卷”的标准就越高。当基本生存不再是问题,人们就会开始卷“教育资源”“社会地位”“生活品味”——就像美国中产焦虑“孩子能不能进名校”,和我们焦虑“孩子能不能考上重点高中”,本质都是“怕后代跌出当前阶层”的恐惧。
在很多欠发达国家,“卷”不是“活得更好”的选择,而是“能不能活下去”的挣扎。资源的极度匮乏,让竞争变得更赤裸、更残酷。
非洲贫民窟的“街头内卷”:在肯尼亚内罗毕的贫民窟,每天清晨,数百个孩子会抢着给过往车辆擦玻璃——哪怕一次只能赚1美分。为了抢到更好的位置,孩子们会互相推搡、甚至打架。对他们来说,“卷”不是“要不要努力”,而是“不努力就没饭吃”。
《内卷时代的生存哲学:从焦虑突围到温柔生活》
印度的“考试内卷”:印度的公务员考试录取率不到0.01%,被称为“世界上最难的考试”。为了考上,很多年轻人会在“备考监狱”里待上5-10年——每天学习16小时,住在只有一张床的小房间里,放弃所有娱乐。因为对底层家庭来说,公务员是唯一能摆脱贫困的“铁饭碗”。
欠发达国家的“卷”让我们反思:当资源足够丰富、上升通道足够多元时,“卷”的程度会自然降低。我们当下的焦虑,既是因为竞争激烈,也是因为我们比古人、比欠发达国家的人们,有了“可以不卷”的期待——而这种期待本身,又加剧了对“卷”的痛苦感知。
对比古今中外,我们会发现:当下中国的内卷,是三种压力的叠加,这让它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复杂。
1. 转型期的资源争夺:从“吃饱穿暖”到“追求优质生活”的转型太快,优质教育、医疗、住房等资源短期内难以满足所有人的需求,自然引发激烈竞争。
2. 全球化的比较焦虑:互联网让我们能瞬间看到“别人的生活”——美国的精英教育、欧洲的福利制度、日本的精致生活,这些信息一方面打开了我们的眼界,另一方面也让“自己的生活”显得不够好,加剧了“被落下”的恐慌。
3. 代际期望的传递:父母辈大多经历过物质匮乏,他们把“稳定”“成功”的焦虑传递给下一代,而年轻人又面临着“不能比父母差”的自我要求,形成“双重压力”。
《内卷时代的生存哲学:从焦虑突围到温柔生活》
看清这些跨时空的“卷”,我们会发现一个关键:卷的本质,是“有限资源”与“无限欲望(或需求)”的矛盾。古人的卷、西方的卷、欠发达国家的卷,只是这一矛盾的不同表现形式。而破解的关键,既需要社会层面增加资源供给、拓宽上升通道,也需要我们在个体层面重新定义“需求”——哪些是必须的生存需求,哪些是被社会规训出来的“伪需求”。
就像一位人类学家说的:“人类的进步,从来不是靠无意义的内卷,而是靠创造新的资源、新的价值维度。”当我们不再只盯着“别人有的”,而是去寻找“自己真正需要的”,或许就能在卷的漩涡里,找到一块可以落脚的礁石。(关前)
更新时间:2025-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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