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公祭日: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不忘来路,捍卫当下

国家公祭日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今日,十二月十三日,国家公祭日。

八十七年前的这一天,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侵华日军攻陷南京,屠城四十日,血染长江,三十万同胞惨遭杀戮。这不是一段可被轻描淡写的历史插曲,不是某座城市的私人记忆,更非个体哀思的偶然回响——这是整个中华民族刻骨铭心的国殇,是一个主权国家以最庄重的仪式向世界宣告:我们不曾遗忘,亦永不宽恕那些未被清算的罪行。

这场公祭,是一场举国之祭,亦是一场举国之痛。

痛在何处?痛在日本至今未真正承担战争责任;痛在其政界屡屡否认、淡化甚至美化侵略历史;痛在那些曾从中国掠夺财富、构筑战后经济奇迹的资本与人脉,竟得以毫发无损地延续至今;痛在发动战争的昭和天皇,战后摇身变为“热爱和平的生物学家”,从未对七三一部队的人体实验、对南京的屠城、对三千万亡魂道一声忏悔。

说来巧合,恰在今日,我所讲述的《东北抗联纪实》系列正式完结。这是我继《日本战后经济史》之后,第二个直面日本侵略遗产的节目。两相映照,一条隐秘却清晰的脉络浮现眼前:日本战后的“经济奇迹”,并非凭空而生的民族韧性神话,而是深深植根于对中国的系统性掠夺之上。

山下太郎 摘自《在亲研究社》1964年新年特刊

以山下太郎为例。这位生于秋田县的商人,青年时几近破产,却因“九一八事变”后满铁重组而获得转机。一九二四年,满铁将大连两万余户职工住宅工程整体交予其承建——这并非商业机遇,而是殖民机器对合作者的奖赏。自此,“山下太郎”化身为“满洲太郎”,其商业网络横跨日本本土、朝鲜、台湾与中国东北,财富如藤蔓般缠绕在帝国扩张的骨架之上。

战后,他竟能以这笔“满洲资本”为基,于一九五六年创立日本输出石油株式会社,次年即打入波斯湾,成立阿拉伯石油公司,助日本摆脱美英石油垄断。表面看,这是一个励志的创业故事;实则,这是一笔未被清算的战争红利——那用于勘探油田的资金,或许正来自当年东北农民被迫上缴的稻米;那支撑企业运转的人力资本,或许正源于伪满时期被剥夺教育权却仍被征用为劳工的中国少年。

日本战后复兴,常被归功于“勤奋”与“技术”。但若无甲午赔款、日俄战争红利、伪满资源榨取、华北棉铁掠夺,何来雄厚工业基础?即便战败后工厂被拆,机器化为废铁赔偿,可那些被殖民体系训练出的技术工人、管理人才、金融精英,却完整保留下来。当朝鲜战争爆发,美国急需一个亚洲生产基地,日本便顺势承接低端制造,步步攀升,终成经济巨人。

然而,巨人脚下,是未愈的伤口。

昭和天皇从未谢罪,靖国神社仍供奉甲级战犯,教科书持续淡化侵略,政客公然鼓吹“台湾有事即日本有事”——此等言论,不仅是对历史的背叛,更是对战后国际秩序的挑衅。一个战败国,竟敢对曾被其蹂躏的土地指手画脚,其底气从何而来?正是源于八十年来,它从未真正付出应有的代价。

世人常误以为日本人“善于道歉”:鞠躬、辞职、切腹,看似诚恳。实则,那是一种精密的责任切割术——以形式上的“担责”堵住世人之口,从而规避实质性的历史清算。一句“深表遗憾”,便想抹去三十万冤魂;一笔所谓“ODA贷款”,竟被包装成“对华援助”,实则不过是其抢占中国市场之投资。须知,一九四五年时的数千亿美元损失,岂是区区低息贷款所能抵偿?彼时三十五美元可兑一盎司黄金,今日之币值,早已天壤之别。

我们年复一年在十二月十三日默哀,并非仅为仪式之庄严,亦非仅求排场之宏大。

真正的纪念,在于铭记:国弱则民为鱼肉,退让则敌愈猖狂。九一八事变时寄望国联调停,南京沦陷前幻想外交斡旋,结果唯有山河破碎、白骨蔽野。历史早已昭示:面对毫无底线的暴力,唯有以坚定意志与强大实力筑起不可逾越的防线,方能守护文明不坠,民族不灭。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祀”是不忘来路,是对三千五百万牺牲者的永恒致敬;“戎”是捍卫当下,是对任何觊觎中华主权者亮明底线。我们纪念南京,不仅为悼念逝者,更为警醒生者:绝不能让中国再度滑向亡国灭种的深渊;绝不容许侵略者及其继承者,再对中国领土与尊严妄置一词。

唯有让加害者真正敬畏,让历史不再重演,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才不只是经济数据的跃升,而是文明尊严的彻底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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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16

标签:历史   公祭   来路   国家   日本   战后   南京   满洲   中国   伪满   战争   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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