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族现状,竟是留在中国的沙俄后裔!对中国有强烈认同感

呼伦贝尔的乡间小路上,一个蓝眼高鼻梁的女人,左手拎菜,右手打电话,嘴里蹦出一口纯正东北话。外貌像“老外”,声音却像自家大姨。

这群金发碧眼的中国人,就是俄罗斯族。他们的祖先在十九世纪末,从西伯利亚越界而来,原是沙俄政权下的逃兵、商贩、难民,如今却自称中国人,户口本上写着“俄罗斯族”,心里装的全是“中国梦”。

他们用百年时间,从异乡来客变成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员,连民族名称,都是新中国1953年给起的。这群被称为“中国最像外国人的中国人”,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故事?

沙皇走了,人没走

1870年前后,新疆塔尔巴哈台出现了第一批说俄语的外乡人。他们不是游客,而是从俄国边境跑来的逃兵和手艺人,穿着兽皮、推着牛车,沿伊犁河西岸一路向南。

这批人没有地图,靠的是口口相传的“新疆好地、边防松、人不抓”——这不是空穴来风。清政府此时刚刚稳定西北,不追究边民,只要能垦地纳税,就算贡献。

1889年,黑龙江逊克县奇克镇边疆村落下了一个名叫吴双丁的拓荒人。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但史志记载:村子后来叫“小丁子村”。

三十年后,村中三成村民为俄罗斯族后裔,2003年,这里被正式认定为“中国第一个俄罗斯民族村”,与对岸俄罗斯阿穆尔州隔江相望。

1934年,新疆召开第一次民众代表大会,“归化族”第一次以合法身份出席,代表沙俄移民后裔。他们说汉语,穿中式袍子,已在中国生活了三代。

会上确认:“归化族”已具备中国国籍,将享有与新疆其他民族同等的权利。

1953年,民族识别工作展开,这批人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民族称谓:俄罗斯族。这是一场彻底的身份确认,不再被叫“外来人”。官方民族编号56,是新中国少数民族体系中的一环。

他们没有返回俄罗斯。俄国变了几次政权,他们没跟着走。他们在中国买地、娶妻、种地、参军、当干部。

2010年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中国俄罗斯族总人数为15392人,分布最密集的是内蒙古呼伦贝尔市额尔古纳市、黑龙江逊克县、新疆伊犁自治州等地。这些地方全都远离大城市,但他们选择留下,继续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生活。

他们的祖先越过边境寻找避风港,如今他们的子孙却把这里叫“家”

列巴换馕饼,教堂隔壁就是清真寺

一个俄罗斯族青年,在伊犁中学读书,家里祖母讲俄语,父母说新疆普通话,他和同学微信打字全靠拼音。祖母每年坚持庆祝“巴斯克节”,他更熟悉的是“高考时间”与“中秋晚会”。这样的代际交叠,并不是个例。

这个民族的文化状态,本身就处在“中俄边境”式的拉锯之间,但他们最终选择了在中国文化中站稳脚跟。

十九世纪末进入中国的第一代俄罗斯族移民,在饮食、服饰、语言、信仰上,曾极力维持原生系统——他们建教堂、办俄语学校、用老家方式做面包。然而两代人之后,这些文化标志逐渐变成仪式性存在。

到了1950年代,“华俄”家庭的婚姻已经大量转向汉族、维吾尔族。文化开始被拆解重组——教堂仍然矗立,但更多用作节庆场所;列巴仍然烤制,但只在节日出炉;彩蛋依然撞击,却与中国式“拜年”一同出现于同一个家庭。

他们不再需要抵抗中国文化的渗透,因为生活本身就已经把两种文化缝合起来。

语言的变化最为典型。在黑龙江逊克县的边疆村,小学老师会用俄语讲授节日故事,但语文课本是全国通用的人民教育出版社版本。不少家庭的孩子,俄语词汇量低于高频汉字表。

宗教信仰也在这一代中“符号化”。在额尔古纳的俄罗斯民族乡,木刻楞民居前依然挂着东正教的圣像,但家庭不再举行全套仪式。老一辈还在圣像龛前点烛祈福,年轻人已经在旁边用手机拍短视频上传。

文化保留,不再是他们对旧日身份的坚持,而是对一个“中国民族构成单位”的认同。

他们没有选择抛弃过去,也没有执意封存传统,而是在与周边民族共同生活的过程中,重建了一套属于“中国语境下的俄罗斯族文化”。

这不是文化冲突的结果,而是文化“共居”的成果。他们从没有人“要求”融合,而是生活本身“逼着”你自然变成彼此。

名字叫谢尔盖,身份证写“额尔古纳”

你看到一个叫谢尔盖的男孩,穿军训服,在新疆伊犁的新兵连跑步。站姿标准,口号整齐,脸白得反光,跟旁边几个哈萨克族战友说话时,带点塔城口音。

他祖父祖母是从西伯利亚过来的,父亲是林业站职工,母亲是汉族医生。他自己,高考时填的是解放军理工大学。如果你问他身份认同,他说:我是新疆人,中国人,俄罗斯族。这三个词,顺序无所谓,意思一样。

俄罗斯族的国家认同,不是政治口号,不是被赋予的“少数民族身份”,而是用生活一寸一寸“走”出来的。

上世纪三十年代,新疆召开民众代表大会,俄罗斯族以“归化族”名义参会,他们从此拥有中国籍。这一步很关键:国籍身份确认,为他们建立了与国家制度关联的第一根纽带。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对边疆少数民族政策全覆盖。教育、医疗、就业体系全面铺开,俄罗斯族成为受益者也成为参与者。他们的孩子进入公立学校,他们的青年入伍参军,他们的村庄纳入计划经济体系。

1953年,他们从“归化族”变为“俄罗斯族”,被正式列入56个民族。这个转折点标志着他们不仅是“居住在中国的外国后裔”,而是中华民族结构中的“不可替代单元”。

进入改革开放后,他们不再只是享受民族政策,更主动成为“国家建设者”。

在逊克县,边疆村建设“党建+文旅”融合村寨,俄罗斯族家庭开民宿、搞油画、种北药,一年增收近万元。这种经济行为,不是“民族特色展示”,而是现代农业文旅经济的一部分。

在新疆、黑龙江、内蒙古,越来越多俄罗斯族青年走进城市、走入企业、走上政府岗位。他们的生活轨迹,从边境走向国家腹地,从民族身份走向职业标签。

他们的认同不是仪式化的,不是“升国旗时心潮澎湃”这种感性话语,而是具体的生活路径。

他们要考大学,要进军队,要当公务员,要买房,要报税。所有这些具体事务,都在不断强化他们对国家的制度认同、身份归属和未来期待。

他们没有通过喊口号证明爱国,而是把自己的整个人生路径,交给了国家的发展系统。

国家认同不是口号,是日常选择的结果。在这群“最像外国人的中国人”身上,没有任何游移不定,他们从来不曾怀疑,自己的根,已经长在中国的土地上。

参考资料:

100年前,一群老外逃难来到中国,后代自豪地说:我是中国人. 澎湃新闻. 2020-09-03

俄罗斯族. 百度百科. 2025-03-03

走进俄罗斯族第一村. 黑龙江省政府网. 2024-10-23

中国俄罗斯族迎巴斯克节 传承百年华俄后裔文化. 中国侨网. 2023-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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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5-09

标签:历史   俄罗斯族   沙俄   后裔   中国   认同感   现状   新疆   俄语   民族   逊克县   文化   身份   国家   伊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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