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至,是裹着棉袄推门就撞进的冰碴子风,是窗玻璃上晕开的霜花,更是炕头小桌上冒着热气的酸菜馅饺子。
老辈人说“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这话在东北可不是随便念叨的。天刚蒙蒙亮,家里的大铁锅就烧得咕嘟响,酸菜得是腌了一冬的,捞出来攥得干干的,切得碎碎的,拌上剁得细腻的猪肉馅,淋上一勺炸得喷香的料油,撒上葱姜末,那股子酸香混着肉香,能飘出半条胡同。
男人们蹲在炕沿边擀皮,擀面杖一转,圆圆的饺子皮就飞了出来;女人们围坐一圈包饺子,手指翻飞,一个个饺子捏得肚大腰圆,像小元宝似的码在盖帘上。等水烧开,饺子下了锅,浮起来的时候,白胖的身子在水里打转,捞出来咬一口,酸菜的脆爽解了肉的腻,热乎的汤汁烫得人直哈气,却舍不得松口。
屋外是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烟囱里冒出的烟冻成了直直的线;屋里炕烧得滚烫,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就着蒜酱吃饺子,唠着嗑,冬至的寒意,早就在这烟火气里散了个干净。
更新时间:2025-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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