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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731部队提出需用劳工的计划,由伪满洲国劳动部给各省下达招工指标。
各省按计划强征劳工,并负责把劳工押送到731部队。日伪当局把哈尔滨、阿城、双城以及平房特别军事区域作为征集劳工的重点,规定这些地区承担为731部队提供劳工的义务。这项工作由伪哈尔滨市公署动员科下达指标,各地区事务所负责招工。731部队劳务班、石井班、动力班、工务班、八木班、建设班、仓库班、运输班共需要劳工1000多人。
平房地区事务所为配合731部队的招工工作,做出了特殊规定:
(一)正黄旗四屯、正黄旗三屯、正黄旗二屯等较大的村屯,每村每天出劳工80名、马车10台;新发屯、新王屯、瓦盆窑以及特区之外的大乔屯,每村每天出劳工40名、马车5台。除特殊情况外,各村屯必须保证按规定出劳工和车辆。
(二)凡是年满16~60岁的男性劳动力都必须承担这个专项劳务义务。即使“国兵漏”在勤劳奉仕之前或期满后也不例外。如果实在有困难,经过批准可由男性少年代替。
(三)平房特区的每一个男性劳动力,每年必须服劳役4个月;特区之外征集的劳工服役期限,根据实际情况分别定为6个月、1年或几年。
731部队强征劳工,给不少家庭带来灾难。正黄旗二屯的孙如学从山东巨野县逃荒来到东北,12岁就给地主放猪,1942年他父亲积劳成疾病死,全家生活的重担落在他18岁的哥哥身上。这一年,731部队从他家抽劳工,15岁的孙如学不得不代替哥哥去731部队当劳工。
平房特区正黄旗二屯的赵官型,当年他的两个叔叔体弱多病,全家10余口人靠他父亲维持家庭生活,他家也被派了劳工,正在念高小的赵官型代替父亲出劳工。日本劳务班长工藤嫌他小,不要他。不得已,他父亲拖入给劳工中队长朱有礼送了两包果子,求他说情,731部队才收留了他。
当时,平房地区有1500多个男劳动力,常年在731部队当劳工的就有600来人。
1944年夏天,731部队扩大细菌生产,需要增加1000名劳工,这些指标下达给锦州和海城地区。锦州、海城两地的日伪当局感到招劳工困难,他们用先前锦州和海城送到去兴安北省乌奴耳挖山洞的1800名劳工顶替,让731部队派人去乌奴耳领取。
731部队派工藤带着4个日本宪兵和劳工大队长王庆久、翻译李初亭去押解。这批劳工在乌奴耳干活,天气寒冷,劳动繁重,待遇低下,服劳役期间不少人冻饿而死,731部队去押解时仅剩800余人。关于从乌奴耳押来的这批劳工,下文设节详细叙述。
不少劳工是被骗招到731部队当劳工的。
东北轻合金加工厂的退休工人赵殿启回忆,1936年春,他和两个同乡从河北省献县逃荒来到锦州,流浪1个来月,找不着活干。一天,有个把头说,哈尔滨要建工厂,招建筑工,那里吃大米、白面,工钱高。赵殿启等100多个人报了名。他们从锦州站上了一辆闷罐车,车厢上了锁。在火车上每个人发了3个高粱米面、苞米面、橡子面混合的窝窝头。
乘火车走了一天两夜,又步行七里多地,来到一个用刺网围着的大院,给人阴森恐怖的感觉,这里就是731部队平房驻地。第二天早晨,一个日本人训话,李初亭当翻译,意思是让大家为皇军效力,偷懒不给工钱,逃跑枪毙。吃完早饭后,赵殿启他们来到建筑工地,他和两个同乡做力工,搬石头、倒砖、筛沙子。一日三餐都是窝窝头、土豆白菜汤,而且限量,根本吃不饱。工地有日本监工,动辄打骂劳工。
按规定每天工资8角,把头抽去20%,再扣除伙食费,每人只能挣3角钱。这3角钱不发给劳工,而是存在柜上,平时劳工换季、看病都没有钱。工地上经常有劳工莫名其妙地失踪,有的劳工被当场打死。赵殿启预感到劳工的悲惨命运,与两个老乡相约逃跑。那年秋季一天深夜,他们借上厕所的机会,钻出北边的铁丝网。日本岗哨发现后,开枪射击,他们迅速逃进苞米地,拐进西边的正红旗五屯,辗转逃到双城县,脱离了险境。
铃木进在731部队开汽车,有两个中国劳工经常跟车干活。他回忆说,1938年,石井四郎回到千叶县招工。他跟随铃木组来到平房,被派去驾驶汽车,运输建筑材料。到了1939年,平房营区建筑基本竣工,细菌研究、生产工作全面启动了,外围服务性工作严重缺员。731部队通过伪满当局招进了近千名中国劳工。工地的建筑任务减少,而修缮任务加大,731部队加强了建设班、工务班、动力班的组建,铃木进被分到工务班开车。装卸建筑材料的装卸工都是中国劳工。铃木进开汽车搞运输,经常接触四方楼及特设监狱的日本人,从他们那里听见过731部队搞人体实验的事。
1938年,石井部队把正黄旗头屯、正黄旗五屯、刘家窝堡和黄家窝堡等4个屯的老百姓强行移民,选中正黄旗五屯为“劳工村”。村子周围架设了铁丝刺网,门口设岗哨,监视中国劳工,防止他们逃跑。正黄旗五屯原村长的住宅改作劳务班办公室,旁边有劳工食堂和拘留所,屯内有给工藤和李初亭改建的住宅。其余老百姓的住宅都改为劳工棚,又在屯西南新搭了20多栋劳工棚,731部队从外地招来的劳工集中居住在这里。附近村屯的劳工经石井部队长批准,可以通勤。
731部队设劳务班,隶属总务部,由日本退伍军人组成,关冈是代理班长,后来由工藤与四郎担任班长。工藤退伍后,以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嘱托的身份来到731部队。他没有军衔,是个判任官,享受高等官待遇。关冈是带班主任,真田、木田负责劳工调配,青木管理财务,西尾办理劳工证件,菊池管理日本人,加藤、安寿、秋花、中代、方本、高桥、竹田、秋叶、佐藤、申马、千山、山室、德永等日本雇员是日本监工。731部队劳务班班员属于宪兵室的特工人员。
劳工大队在日本人控制下,负责管理劳工工作,下设中队、小队,劳工组织随着劳工人数的增减而变化。
731部队劳工大队劳工最多时,下设9个中队,其中外地劳工仅有1个中队。他们所回忆的主要是731部队对平房一带劳工的管理情况,而对外地劳工的管理还不够清楚。该部队对锦州、海城、大石桥、赤峰、黑山、海伦、佳木斯、牡丹江、阿城等地的劳工管理,比对平房地区劳工的管理更为严格。
他们单独编队,不准与本地劳工接触,不准离开731部队驻地,上下班由日本士兵武装押送,食宿起居都受到日本士兵的监视。
初期,劳工大队下设6个中队,1942年增加到9个中队。第6中队是外地人,其余8个中队都是平房特区附近村屯的劳工。
第一中队,由正黄旗二屯的劳工组成,朱有礼为中队长。
第二中队,由正黄旗三屯的劳工组成,付尚谦为中队长。
第三中队,由新发屯、瓦盆窑的劳工组成,王国柱为中队长。
第四中队,由正黄旗四屯的劳工组成,王治国为中队长。
第五中队,由新五屯的劳工组成,文立帮为中队长。
第六中队,由锦州、大石桥、海城等外地的劳工组成,董万玉为中队长。
1942年新增设3个中队。
第七中队,由后续的正黄旗四屯的劳工组成,孟继洲为中队长。
第八中队,由双城县第六区大乔屯的劳工组成,鞠复智为中队长。
第九中队,由双城县第六区正红旗头屯、正红旗二屯、正红旗三屯、正红旗四屯、正红旗五屯的劳工组成,姜风祥为中队长。
侯安钦说,1944年,外地的劳工大多数都逃跑、死亡了。731部队又从阿城、佳木斯、海伦等地招来一批劳工。劳工人数1000人左右,分3个中队。第一中队,朱有礼为中队长。第二中队,侯玉书为中队长。第三中队,王国柱为中队长。1945年7月,又增加了两个中队,第四中队,叶福堂为中队长。第五中队,文立帮为中队长。此时,又从赤峰、黑山阿城等地抓来一批劳工,没有和平房的劳工混编,单独设立一个劳工队,归劳工大队管理。
每个中队200人左右。
劳工中队下设小队。各劳工都被分配到731部队的外围的一些班里劳动,所以也把“小队”称为“班”。劳工班有工务班、石井班、二木班、植村班、谷口班、兵器班、运输班、劳务班、动力班、瓦斯班、仓库班(第一仓库、第二仓库)、八木班、建设班、给水班、汽锅班、马车班、火磨班、服装修理班、食堂班、酒保班、糕点班、东乡宿舍班等20多个班。
这些班由中国人担任班长,班长只能是干活,监工由日本人负责。
在731部队的劳工主要从事建筑、维修、养殖、种植、缝纫、烹饪、锅炉以及各种杂活。
生产环境恶劣,工作繁重。他们在吃不饱,穿不暖,被迫干重活的情况下,稍有不慎,或生病无力时,就会遭受日本监工的毒打。731部队附近的当地劳工虽说挨打,但还能坚持下去,外地劳工遭受非人的待遇,他们在731部队或病死、或累死、或被打死、或被当作“实验材料”、或被抽去修筑秘密工程而杀人灭口,这些外地劳工除少数逃跑的外,绝大多数都死在了731部队。
劳工陈芳新回忆说,1938年,当时,731部队的房子还没有盖完,他赶着马车往工地运猫爪石,看到近百号人挖地沟,他认识里面家住正黄旗二屯的邵长海。邵长海家境贫寒,每天都吃不饱,整日挖地沟,累得他直不起腰来。一天,邵长海连累带饿,浑身冒虚汗,他实在干不动了,停下来用袖头抹汗。日本监工贞田硬说他偷懒,不由分说,扇他的耳光,还放开狼狗撕咬他,咬得他遍体鳞伤。
白铁工白武斌说,白铁工房是用板皮搭成的。一到冬天,劳工们可就遭罪了,工棚四处透风,日本人又不让生炉子,我们只好使劲干活来防寒。吃一口冰冷的饭,紧接着还是拼命干活,一天到晚不停地干,累得筋疲力尽。
八木班是农田种植班。在这里干活的多数是临时工,农忙时有80多个劳动力。到了冬季,只留下40人,在菜窖里倒菜。还要抽一部分人去别的班干活,待来年农忙时再回来。新五屯的裴文胜回忆说,一年冬天,他被抽去烧锅炉,日本人让他去东乡宿舍去烧锅炉。他不识字,拿着日本人开的条子去了动力班。
到了动力班,日本监工一看条子,劈头就是一顿打,还逼他跪着在露天地里冻了一个钟头,腿脚都冻麻木了。后来朱有礼说情,才饶了他。他跑到东乡事务所报到时,日本人嫌他迟到了,又把他打了一顿。幸亏他们着急让裴文胜运煤,才算饶了他。
鞠兴信是正黄旗三屯的人。1940年秋季,他被抽调到731部队东乡村事务所当杂工,清理垃圾。他经常接触外地劳工,得知外地劳工更累更苦。他说,外地劳工冬季没有衣服穿,趁日本人不在时,用水泥袋子防寒。他们冬天搬运石头,夏天挖地沟,活计很重。
因为吃不饱,他们个个骨瘦如柴,他们饿得经常到东乡村宿舍的垃圾箱里检东西吃。对那些体弱干不动活的人,日本监工动辄拳打脚踢,还放狼狗撕咬。他们带病干活,不少人被折磨死,有时一天死好几个人,死后都埋在劳工坟了。鞠兴信说,现在到劳工坟,只要挖一尺来深,就能看见劳工们的骨头。
正黄旗四屯的劳工王应魁在731部队高等官宿舍当了3年仆役。别人认为他干的是好差事,其实不然。他们被日本人称作苦力,经常挨打。有一次,他忘了给日本军官问好,就被痛打了一顿。
张朝清说,有一次,他们几个劳工在干活时小声嘀咕了几句,日本监工起了疑心,凶狠地命令他们几个互相打“协和嘴巴”,让劳工互相打,这是日本监工惩治中国劳工的常用的手段。
正黄旗三屯的劳工付世英在731部队酒保班做杂工。有一天,日本人命令他赶马车到731部队铁路专用线拉货。马车走到铁道口时,马套断了。他修理马套时,看见一个劳工,拿着一个像打气筒似的东西往外压黄油,他没见过这种东西,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就挨了一顿打。
还有个赶马车的老张头,日本人让他去四方楼拉东西。到了四方楼门口,日本人接过马车赶了进去。老张头往四方楼院里面看了看,就被日本监工痛打了一顿,结果他连受伤带窝火,病了好几天。
马清林在731部队赶马车。有一天,他去第一仓库拉玻璃。卸车时,他发现碎了一块玻璃,他正在捡碎玻璃,被日本监工发现。那个监工让他把马车赶到仓库事务所门口停下来。用竹棍打他的头,竹棍打折了,又从屋里取出一个镐把,猛击马清林的头部。马清林躲闪不及,被打昏在地。当他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劳工坟地。幸亏那时日本人不再掩埋劳工的尸体,他被人发现抬回家,捡了一条命。
侯安钦他们几个劳工被抽去酒保班倒运食品箱子,他们从63栋楼底层往楼上扛。箱子又多又重,每人每次只能扛一个。上下楼搬运,他们累得实在受不了,日本监工还不让休息。侯安钦小声对工友说,干不动咱就悠着点干。这话让日本监工听见了,上去就扇了侯安钦一顿嘴巴子,把他打得鼻青脸肿。那次,日本监工寸步不离,罚他们把食品箱子全部搬完,一直干到半夜。
进人731部队的劳工,没有人身自由,挨打挨骂是经常的事。劳务班的班长工藤及其手下的关冈、秋叶、青木、西尾、安秀等日本人采用各种手段处罚劳工。给劳工制定了重重清规戒律,劳工稍有不慎,触犯律条,轻则体罚,重则放出狼狗撕咬,直至摧残至死。劳工在731部队每天要过“五关”。
第一关是朝礼关。每天天刚亮,劳工听到日本人的集合哨后,都必须去工棚外集合,附近在家食宿的劳工也要准时赶来排队,迟到者就会受到体罚。劳工们立正排队后,全体脱帽,由日本监工点名,然后劳工们跟随日本监工,面向日本国方向鞠躬,表示效忠日本天皇。接着,用日语背诵“国民训”。在朝礼时,劳工动作跟不上去,就会遭受毒打。
劳工黄国君回忆说:“我的耳朵怕冻,天一冷就得戴棉帽子,这个毛病是在731部队做劳工朝拜时落下的。那时,日本监工让我们每天都去东乡神社朝拜。在严寒的冬季,气温降到零下35摄氏度,朝拜的劳工必须脱帽,默祷15分钟。耳朵冻了也不让戴帽子,就这样落下了毛病。”
第二关是门岗关。731部队营区有5个大门,都由日本人设岗哨昼夜把守。南门是为日本人开的,西门日夜上锁。规定劳工从两个东门和北门通行。劳工们在规定的时间,集中上下班。路过门岗时,劳工们手持“劳工卡片”通行,日本哨兵逐一登记劳工的上下班时间,接着是搜身。后来劳工上下班改用“劳工证明书”,证明书上贴有劳工的照片,盖有钢印,注有劳工的身份及劳动地点。检查更为严格,有时让劳工脱衣检查,在隆冬季节也是如此。
冬天,那些自己带饭的劳工在冰天雪地里干活,吃不上热饭菜。有一天,正黄旗二屯的劳工刘晓虎带了一盒火柴,被日本门岗查出,结果他被痛打一顿,几天上不了班。
劳工们编了一个顺口溜来形容上下班的情景:
卫兵所是鬼门关,阁王贞田把岗站;搜身检查还验证,挨打受骂家常饭;人间地狱鬼子设,过关还比上天难。
第三关是监视关。731部队分内营和外营。内营包括本部大楼、四方楼及特设监狱,即731部队的细菌研究、生产部门,外营是731部队的生活区域。内营管理严密,筑城墙架电网,岗哨林立。
从事一般劳动的中国劳工只能在规定的地点干活,给731部队做秘密工程的劳工,很少有生还的希望。日本人在劳工中实施“10人联保制”,1人出事,其余9人都受到连累。
劳工们在劳动时,有日本监工监视,有时日本监工脱离岗位,劳工们才有片刻的自由。
第四关是监禁关。731部队的劳务班大院里,有一个专门关押劳工的“巴篱子”,劳工们称这里是“刑衙”,里面有各种刑具,731部队把不少劳工抓在这里拷打审问。
第五关是生活关。平房本地的劳工生活够苦了,外地劳工的生活更苦。劳工棚四处透风,棚内不能御寒,劳工们挨冻难忍。工棚盖在臭水沟旁边,臭水沟里流淌着细菌生产排放的污水,严重污染了居住环境。白武斌说,731部队建立初期,从东北各地抓来不少劳工,他们大部分住在潮湿的席子工棚里,少数住在村民留下的草房里,不少人得了关节炎。食堂伙食差,每个劳工每天发给3个玉米面、高粱面、橡子面混合制成的窝窝头,菜是清水炖土豆、白菜汤、酸黄瓜。劳工们吃不饱,经常到垃圾堆里拣食物吃。春、夏、秋三季劳工们穿一套旧单衣,冬天穿一套补丁摞补丁的破旧棉衣,甚至有穿单衣服过冬的。
日本人不管劳工的死活,劳工有病不给治疗。1939年,新五屯有个外号叫王大个子的劳工,在731部队动力班烧锅炉,他患了肠梗阻,疼痛难忍。日本人不给治疗,致使他死亡。中国劳工在日本人的铁蹄下,因冻饿疾病而死的不计其数。据不完全统计,731部队在中国强征劳工5000多人,除本地的2000多个劳工外,其余3000多个外地劳工大多数都死在了平房,尸体掩埋在正黄旗五屯北边的劳工坟里。劳工坟面积达1万多平方米,掩埋着数千个冤魂。劳工们死后,衣服被扒光,给后招来的劳工穿。
731部队的劳工中都知道,那些外地劳工被抽去修筑秘密工程,待工程竣工后,他们中间不少人被投入监狱,充当细菌“实验材料”。在731部队中,经常有劳工莫名其妙地失踪,这部分人中大多数也成为细菌实验的牺牲品。
1938年下半年,一天下午,从阿城等地来的30多个劳工被日本士兵押送到731部队营区北大门。劳务班长工藤只留下几个木工修理门窗,其余20多人都被带走了,他们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谁也不知道。第二天,一伙日本兵闯进劳工棚,把那20来个劳工的行李、衣物装上汽车拉走了。
1939年,731部队平房地区的工程基本竣工了,转人内部装修和地下秘密工程的建筑。几年间,劳工们走死逃亡,所剩无几。此时,731部队正准备大规模地进行细菌研究和细菌生产。该部队又从石桥、海城、锦州等地强征来一批劳工,修建内部工程。
这一年,连续发生劳工失踪现象。
日本垮台后,曾在731部队劳务班监工的一个队员供认,因为怕修筑四方楼地下工程的劳工泄密,就把他们送进特设监狱,充当了“实验材料。”
劳工刘广才差点被日本人用作“实验材料”。他是辽南人,1941年3月28日早晨,在锦州街头被日本宪兵圈街时抓住,押送到731部队平房站。他们被押在石井部队营区西北的一个房子里。没过几天,日本人用汽车拉走30来个人,一去不复返。
隔了10多天,日本人又拉走30多人,也是音信全无。6月9日晚,刘广才趁日本人不在,逃到劳工村的一个有熟人的工棚里。他说,日本人把劳工押到四方楼去了,听说他们被抽血后,都被鬼子杀了,咱们快逃吧。话没说完,一个日本兵闯进来。劳工们一拥而上,把那个日本兵勒死,趁天黑逃跑了。
辽宁省黑山镇的吕万山回忆说:
“我出生在辽宁省黑山镇安乡东边壕村,1940年那年我28岁,因家境贫困,到黑龙江省谋生。凭我的木工手艺,在哈尔滨一个日本人办的建设株式会社找到了活干。日本头目铃木茂负责铃木组的基建工作,他是日本千叶县人,来中国后专门给日本军队搞建筑。1945年2月,我被骗到731部队做劳工,和我一同去的有7个木匠,其中有一个人是哈尔滨市的刁乃东,我们是朋友。我们住在劳工村,管我们的日本人是劳务班长工藤。木匠刁乃东体弱多病,又吃不饱,穿不暖,不能正常上班。工藤说他是‘八路军探子’,把他投人劳务班的拘留所,毒打拷问,后又秘密押进四方楼。日本垮台后,我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得知他死在了731部队。”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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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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