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北京协和医学院,培养医生有多严格?8年学习堪称"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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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夏,林巧稚从厦门鼓浪屿动身,赴上海报考协和的医预科,那次只招二十五名学生。最后一场英语笔试时,一位女生突然中暑被抬出考场。林巧稚放下试卷就跑过去急救,结果她原本最有把握考好的英语没有考完,以为自己这回必定落榜了。可是一个月后,她却收到了协和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原来,监考老师给协和医学院写了一份报告,称她乐于助人,处理问题沉着,表现出优秀的品行。协和校方看了报告,认真研究了她的考试成绩,认为其他各科成绩都不错,于是决定录取她。


后来,协和医预科教育的大部分转入燕京大学时,入学考试的内容“有些像现在的智力测验的内容”,“题多,要求敏捷,英文要求较高”。协和毕业生张之南,回忆他1949年的英文考试内容之一是要求用英文写出《桃花源记》,“需会背原文,又要能译成英文中英文都要好”。


1、严格的医预科教育


从协和开创之时,就特别强调医生源质量,学生要先读完医预科。协和规定的医预科时间是三年,以保证学生在进入医本部学习前,打下扎实基础,包括自然科学、人文科学和英语。这些课程如有可能,应在综合大学里完成。但在协和创办的那个时代,中国的综合大学还达不到协和期望的医预科水平。为了从一开始就保证协和的高标准,协和做出了一个决定:自办医预科。

据说,协和在为医预科物色教授时,除了从国外聘请,还试图去找那些“受过很好的中文传统教育,同时兼有现代观点”的中国人。美国中华医学基金会(CMB)的顾临推荐一位名叫胡适的人,他说此人在哥伦比亚大学留过学,是哲学博士,中西兼通。胡适虽最终没有进入协和医预科教授的队伍,但后来却进了协和的董事会,参与决策协和的事务。

在总计二百零五名自办医预科招收的学生中,后来有一百名进了协和医学院,其中八十四名完成了协和五年医学课程,得到了医学博士学位。严格的医预科教育,从一开始就成为协和办学的一大特点。

自办医预科毕竟是权宜之计。在此同时,洛克菲勒基金会每年拨款资助中国的十三所综合性大学,以提高这些大学的教学水平。

八年之后,协和停止自办医预科,改从这些学校招生进入协和医学院。其中,燕京大学医预科成了协和医学生的主要来源,逐步占到协和每年招生总数的三分之二。


这时的燕大校长是司徒雷登,他有着生长于一个双重世界的特殊生活经历:由父母和一小群讲卫生的白人长老会传教士所代表的小世界,以及由“可爱、愉快,但并不怎么讲卫生的中国人”组成的大世界。对他来说,这两者间有非常密切的关系。而燕大的大股东,便是洛克非勒基金会,在1936-1937年,基金会的资助占到燕大年度总预算的五分之一。

燕大的医预科一成立便成为校园的焦点,医预科学生“人数少、质量高”,被称为燕大“精华”。

燕大对这些学医的学生有个规定:

至少要选修人文科学的入门课程。在当时的燕京大学,学生们有机会沐浴在大师们共聚一堂的浓重学术氛围中,比如听梁启超的弟弟梁启雄讲《史记》,听聂崇岐讲《中国通史》,听沈乃章讲《普通心理学》,听赵承信讲《社会学基础》…

曾在燕大就读的雷洁琼,回忆燕大教授们的教学方法:

“我选修的是东洋史。东洋史不讲课,按翁先生(翁独健)指导,自已到图书馆查和浏览书籍,作读书卡片,学期末上交评分。教学法与众不同,既传授知识,又教给做学问的方法,一举数得。”

在生物学界享有盛名的胡经甫,在讲无脊椎动物时,不许学生们记笔记,要求学生全神贯注听讲。他一边嘴里说,一边画,既条理清楚又引人入胜。听过课的学生,都印象极深。

这些在综合大学的学习经历,使得医预科学生耳濡目染大师们做学问的方法,沐浴在浓重的人文氛围中。那时的燕大校园是他们的精神殿堂。

当时学校规定:

“医预科期间,学生必须读完中文、英文各一百九十二小时,生物三百八十四小时,数学九十六小时,化学五百四十四小时,物理三百八十四小时,还有经济学、社会学等社会科学。”

在结束医预科学习后,需要通过入学考试,并参考医预科的各门成绩和老师的推荐语,最后决定能否录取进协和医学院本部。


燕大与协和的合作持续到1951年。20世纪30-50年代的协和毕业生,对中国医学的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剖析原因,与燕京大学的医预科教育是分不开的。


2、最艰难的第一年


考入协和医学本部后,便开始了医学生的征途。协和的一学年分为三个学期。第一年的重头戏,是解剖、生化、生理学。日后的泌尿外科专家吴阶平,形象地描绘了自己经历过的协和一年级医学生的作息时间表,可以看到普遍存在休息不足的情况:


“早8点从宿舍到学校,12点过后才下课,赶回宿舍午餐,午休不超过半小时,又赶到学校,下午2点开始实验课。虽规定5点结束,有时却拖得很晚。记得有一次,直到午夜1点做出实验结果才罢手。一般情况下,6点晚餐,然后到图书馆自习,晚10点图书馆闭馆,回到宿舍继续学习到12点以后才能休息。考试前更是紧张,有的同学通宵达旦、彻夜不眠地复习功课。由于学习过分紧张,学生的健康状况普遍下降,还有一些同学得了结核病。学校方面为此提高了伙食标准,并补贴了伙食费。”

在上生理学时,讲课和实验操作的比例为1:3。一些以大组为单位的内分泌实验,如用蝌蚪观察甲状腺的功能,要求学生自己在实验室饲养蝌蚪,每天记录蝌蚪的生长情况。又比如在摘除狗的甲状腺后,观察它缺钙性痉挛的实验,不仅需要观察、记录和饲养动物,还要做定量测量以及在注入钙后观察缓解情况,最后写出实验报告向全班汇报。每次实验都必须经过老师认可,否则要在课余时间补做,直到通过。每次实验时,做一次就能通过的人数不多,多数都要用晚自习时间补做。

老协和流传的说法是:

“一门不及格必须补考,两门不及格要留级,三门不及格就要扫地出门。”

这里的及格线,不是六十分,而是七十五分。在评定成绩时,平时老师的考察和评估也占不少比重。一门学科的考试,除了进行笔试,还要口试和实验测验。考题不只重知识记忆,更看重融会贯通和思维能力。比如协和的生理学教授张锡钧、生化系的窦维廉、生理学家冯德培,每次讲课前会发给学生一张纸,上面写着问题,进行小测验。

有的问题不是讲过的,也不是教授准备讲的,而是学生完全不熟悉的问题。1943年毕业的黄宛,在上细菌学课时,抽到了“病毒的物理化学性质”的问题。

当时这门课还没开始,什么是病毒都不清楚,又怎么知道它的物理化学性质呢?他去问导师,导师就告诉他,到图书馆去使用文献资料。结果,他看了近十年的一百多篇文章,写出了一篇综述。


3、八年的学习历程


上完一年多的医学基础课,开始临床课程,进入各科学习。一开始平均每天授课四小时,其余时间为实验课或自学。到三年级时每天授课两小时,四年级一小时。有三分之二的讲课时间,采用的是临床示教。在三年级时,老师将住院病人带进课堂,用实例示范讲课。四年级时则采用门诊病人来进行示教。

三年级除听课外,要进病房当“临床见习生”。住院总医师给见习生分病例,见习生去问病史查体,写病历做出诊断后,老师进行讨论并做修改。病房的见习生可以参加每天早晨的教学查房和每周的教授查房。四年级时,上课之余,去门诊见习,在老师指导下看病。

1942年毕业的须毓筹记得第一次实习诊断学时,钟惠澜教授自己当患者,让学生检查他的头、面部。


须毓筹和另外两个同学轮流观察、检查,但谁也没说全“病情”。分明是从头发、前额,五官到下颏,都一一检查的,那么到底遗漏了什么呢?

钟老师严肃地说:

“我戴着眼镜,是提示我的眼睛有问题,但你们谁也没有注意,亦未问我为什么戴眼镜,戴的是什么眼镜。做医生就是要全面细致地观察病人!”

内科的斯乃博教授,则形象地告诚学生:Don't depend too much on paraphernalia(不要过多地依赖设备)。他主张看病一定要仔细询问病史,精确地做体检和常规化验,得出比较正确的印象诊断,然后再有的放矢地做心电图、脑电图、放射造影等辅助检查和特殊化验。

内科的临床考试在三年级时候进行。考试时,老师现场给学生指定一名新病人,要求在一个小时内完成病历询问、体格检查和常规化验,写出病人诊断、鉴别诊断和处理意见。范琪教授当年上学时,分到一名心脏病患者,心里暗喜。当她按时完成考试后,主考老师问了病情,要她说明鉴别诊断和处理意见,各种心脏病的可能性和特点。范琪对答如流,自我感觉很好。但主考老师并未就此打住,而是追问个不停: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她答不上来了。老师还是穷追不舍,她觉得脑子都掏空了。

老师问:你是否也应该考虑甲状腺机能亢进的可能性?她当时因为紧张,在询问病情时,根本就忘了询问和甲亢有关的问题。这种经历,很多协和学生都有过。

被逼急时,也有学生背后埋怨老师“卖弄知识”“故意为难学生”,给老师起各种各样的绰号。

医本科的最后一年(也就是医学院的第五年),就进入了实习医师阶段,在各专业科室进行一年轮转。

在上级医生的指导下,直接负责十个病人的诊疗工作,对病人实行“二十四小时负责制”。这是八年学习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年,真正开始“管理病人”。无论前一天收了多少新病人,实习医生都必须在第二天查房前完成大病历、拟诊讨论和三大常规。

著名的儿科专家周华康是1940年毕业的协和生,他曾经这么白描过在协和内科做实习医生的每日行程安排:


“一清早到病房,把自己管的病人看一遍,进行必要的体格检查,并抽空腹血做化验。在主治医师每天查房时,要简要地报告病历和病情,说明自己对诊断治疗的看法,解答主治医师提出的问题,并听取意见。结束后,即修改医嘱,填写特殊检查、化验和会诊单,并进行较急的治疗。午饭后在病人午休时,自己也争取时间做短时间休息。下午继续诊断治疗、操作和化验、收新病人和观察原有病人。白天有空闲时还参加一些业务学习活动。晚上饭后先抽时间看看报纸,再去病房将所有的病人都看一遍,并给一些对症治疗,如镇静安眠药等。然后写病历和病程记录,并读有关书籍。夜间,按病人情况需要,护士打电话到宿舍通知。”

每年6月30日晚,是协和实习生迁入与迁出的时间。整个宿舍楼两股人流,一股进一股出,紧张而有序。新来的实习生放下行李后,就立即换上工作服,开始熟悉自己的工作,并被分上一个信号灯的灯号。除了休假和请假外,实习生白天晚上都必须在医院,医院的各个地方都有明显的信号灯,每个实习生有一个灯号。如果不在岗位上,就会有人打电话给总机要求打亮他的灯号。实习生看到灯亮时,会立即回到岗位。

二十四小时值班的实习生,既能在医院各处自由活动,又能随叫随到。如果半小时内找不到人,总机报告给院长办公室,第二天就被通知到院长办公室说明理由。

王季午是协和1934届毕业生,后来成为中国著名的传染病学家。抗战后他曾受竺可桢之邀,任浙江大学医学院第一任院长、附属医院院长。在《从医学生到内科总住院医师》中,他详尽地描述了自己从一位协和医学生开始成长,毕业后留在协和工作,担任住院医直至总住院医的过程。

王季午出身于书香门第、中学、大学上的都是教会学校。他先在苏州的东吴大学读过三年医预科,又读了一年大学预备班,1929年考进协和医学院。在他读书时,从二年级第二学期开始,每周举行一次临床病理讨论会,由病理老师和临床老师一起办。

三年级时他开始在病房和门诊见习。

最后一年是实习,那时实习生要亲自检验病人的各种标本:痰、胸水、脑脊液自己检验的结果,常常比化验室要快,能早诊断早治疗。

王季午在当实习医师时,曾有多次为找到胸水、脑脊液内的结核杆菌或周围血液内的黑热病的利杜氏小体、疟原虫…花费很大气力,“经常要熬到深夜,但收获也很大”。

他在协和医院实习期间,就有“活科赫”的美名(科赫,曾发现结核杆菌是结核病的病原菌)。有些疾病的病原体,别人找不到,他却能找到。他发现在推血片找疟原虫时,将推片推到载玻片一端,并将推片一端略提起,增大推片与载玻片之间的角度,就可使比重较高的疟原虫集中在载玻片的边缘,变得容易找到,提高了疟原虫的检出阳性率。做完这一年的实习,八年寒窗结束,回头望去,“自人学到毕业的五年中,我的同学中有的被淘汰退学,有的留级,有的从他校插班进来,到毕业时只有二十五人”。

“协和育人模式”的特色之一,在于医学生毕业了,学习之路仍没有终止,更确切地说是终身学习。


毕业后,在协和医院实行的是临床住院医师制度,每年聘一次。三四年后有机会当上总住院医师。因名额有限,需经过激烈竞争才能聘上。当时的协和医院崇尚先进的西方医院管理理念,包括“完善的招聘制”和“讲求效率的制度化管理”。毕业后在继续完成了三年的助理住院医师后,王季午被聘为内科住院总医师。这是个非常荣耀和锻炼人的职位,在他之前,已有十位担任过这个职位,其中有医学大家张孝骞、钟惠澜、刘士豪、邓家栋、谢少文。

王季午认为协和的八年制教育以及后来三年的住院医师制,强调的是扎实、深厚的基本功和实践经验。协和学生在整个八年学习期间,打好了普通理科基础、医学基础、临床实践基础。在毕业后的四五年,又接受了严格的临床实践,并开始用临床资料对一个医学课题进行观察与研究。所有这些在王季午看来,“是培养高级因务人员的必由之路”。

著名心脏病专家黄宛回忆起在协和的几年经历,深刻的磨难及喜获知识的乐趣兼而有之,“令我四十余年来未能丝毫忘怀”。

同是1943届学生、后来从事公共卫生营养学的范琪教授、她的父亲曾是当地有名气的开业医生,当时自己也觉得学医后,当开业医生很好,治病救人。不过她到协和,就改变了。她“看到各位老师在从事教学和医疗的同时,都在进行专题研究,常常在实验室忙碌到深夜。他们联系各自的专业,经常去图书馆阅读新书刊星期日上午也常去…他们的研究成果,明显地提高了医学理论和实践”。

当时,做开业医生可以获得很高的报酬,比留在协和当教员的报酬肯定高得多,但她自述:“由于受老师们的影响和协和学术空气的熏陶,在学生时代就逐步明确:毕业后不能仅当一名开业医师。这个想法,在当时的学生中是很普遍的。”


4、究竟有多严格?


对于协和的“长学制”,也一直存在争议。虽然在今天的中国,八年制医学教育已不仅限于协和,但此前对八年制一直有反对意见,甚至1932届协和毕业生严镜清也说:“这八年制真是太长,比起别的学科和别的大学是加倍长,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穷学生,这八年更是一个大的负担。”


一位日后进协和学习的医学生,他的学习生涯总共是二十年,小学六年,中学六年,再加上大学八年。

严镜清分解了他在协和读书时的八年制具体安排,“头三年是预科,后五年是医本科。三年预科主要是学数理化和生物学,还有人文科,包括文史、社会学心理学等。医本科的头二年是基础科,后三年是临床科,末了一年是住院实习。如果去掉预科三年(这三年学的从表面看来都与医学无关),再去掉住院实习一年,只剩下四年,学习时间实际上跟专科制一样或相差很少”。

在老协和的八年制学习中,还实行一种残酷的“淘汰制”。最明显的淘汰有两次。

一次是投考协和的学生,先读完三年医预科经过考试,结合医预科的各门功课成绩和老师评语,决定是否能够录取进协和本部,成为医学生;第二次是进入本部后,第一年和第二年因成绩差、身体差等被淘汰的常占入学时人数的四分之一。这期间,也有因兴趣转移、健康状况、经济状况和学习情况而退出医学领域的。

惊人的淘汰率,优中选优,随之伴行的是学习紧张和无形的竞争压力,许多毕业生后来在回忆时都有描述,甚至有人用了“磨难”这个词。

药理学教授金荫昌在回忆录里说这甚至是一种无谓的紧张:

“在协和,对学生的任何要求都是严格的,曾传说有某生因为考试时答错了用药剂量而被留级一年。为了显示课程水平之高,这种操之过严的措施,据传在协和各科之间大有‘你追我赶’的劲头,因而造成学生学习中无谓的紧张。”

在协和,还有一个名词用来形容协和人的紧张生活,这就是“协和脸”。

因为协和人学习紧张,压力大,久不见天日。吴英恺初到协和医院,就描述了这张“协和脸”——“住院医师的伙食完全由医院供给,一日三餐及两次茶点(下午四时及晚上十时半),质量很高,可惜由于工作过于紧张忙累,大多数人往往是食欲欠佳,甚至‘望食兴叹'。那时做住院医师,成日忙着工作和钻图书馆,久不见‘天日’,因而面色苍白,当时习惯叫‘协和脸'”。

中国著名的泌尿外科专家吴阶平,是家族中第三个进协和的人。他曾在传记中叙述,自己到协和学医完全是听从父亲的安排。

思想开放、早早投身民族工业的父亲认为,社会腐败不能让儿女们从政,而做医生是一种既高尚又稳妥的职业,“要想当一个有本领的医生,必须进协和”。在吴阶平之前,先后被父亲动员进协和的有大姐夫陈舜名、哥哥吴瑞萍。在吴阶平之后,他的两个弟弟,吴蔚然、吴安然也相继进入了协和。吴家成为国内罕见的名医世家,包括吴瑞萍、吴阶平、吴蔚然、吴安然等,分别是儿科泌尿科、外科、免疫学专家。在六十多年的时间里,吴阶平家先后有十人在协和学习、工作。


考试制度更加严格,除平时考核笔试之外,有些课程要附加口试,学期终了,教师们要开会,认真评议每个学生的学习成绩、培养前途,并决定优秀生、留级生以及淘汰生名单。而在无形的压力之下,“同学们进取心很强,个个争先,力求学习好,有礼貌,准时,认真,信实可靠。学习再紧张,也注意仪表整齐地出现在教师面前”。

协和的考试,七十五分是及格线,也是学生们的“生死线”。临床考试只有极少数能拿到九十分,八十五分就很优秀了,成绩不合格的就有可能留级或被退学。这种看上去无情、残酷的“淘汰制”,为的是尽可能筛选出可成为医学大家的精品,虽然淘汰标准也未必公允。

对于那此在“淘汰”中留下来的优秀生,协和的奖励倒也毫不吝惜,以提升他们的荣誉感。在医学生一、二、三年级结束时,每年评选出两名优秀生,免交下一年的学费一百元。每年毕业班中最优秀的学生,还能获一笔高达四百美元的“文海奖学金”。文海是早年协和医学堂的一位美籍教会医生Walter A.Hawley,他捐出全部财产,作为对协和最优秀毕业生的奖励。1933届的邓家栋,就用这笔奖金还清了上协和的欠债。1929年,林巧稚是那一届毕业生的“文海奖”获得者。在当时、这笔奖学金相当于一个助理住院医生一年的工资。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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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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