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停访华计划后，荷兰大臣公开承认：遭中方反制，令其猝不及防

《南华早报》12月6日报道，荷兰经济事务大臣卡雷曼斯临时改变态度，承认中方反制措施出乎意料。症结在于前期决策的失误：既想在政治上表态，又不愿意付出代价，还想用行政手段压制住商业规律。

回到九月，荷兰政府用《货物可用性法案》把闻泰科技旗下的安世半导体强行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理由是“国家安全”。没有事前沟通、没有全面的风险评估、也没有和依靠该芯片的整车厂进行过沟通。一句话“接管”，就掌握了跨国公司的话语权。

安世的产品并不算顶尖，但是产量大、覆盖面广，很多车规级芯片都离不开它。宝马、大众等欧洲汽车制造商突然发现重要的零部件稳定性存在疑问。车企抱怨生产计划临时变更，临盆线的损失由谁承担；供应商连夜寻找替代品，又卡在认证周期上，每一步都是花钱。更尴尬的是，所谓的“安全风险”并不是由中国制造的，而是由荷兰自己制造的。国家安全挂在嘴边，供应链安全却由自己来破坏，荷兰舆论对专业性和合理性提出了质疑。

听证会上卡雷曼斯一边强调“深思熟虑”，一边又表示对于中方反制没有预料到；前后不一引起人们摇头。他说永远无法预料到中国会采取何种反制措施，这使得议员们非常不满。全球供应链要稳，企业控制权变更要进行全面的风险评估。

就是两方面的误判：一是对中国反制能力的判断不足，二是对全球产业链的运行规律认识错误。以为可以先斩后奏，再把对手拉回谈判桌，但是没有考虑到产业链的复杂性以及互嵌性。荷兰国内的压力很快出现，汽车行业的不满、市场的波动、议会的拷问接连不断。

外界普遍认为此次访问是出于修复关系、了解情况的目的，行程一度被安排。但是到了节点的时候，卡雷曼斯以日程冲突为由取消了。议会追问是否因为中国不愿意安排会面而临时叫停，他否认但没有给出合理的理由，反而坐实了疑虑。沟通渠道被忽视，企业利益受损，外交场合的冷脸有时候比说出来的语言更清楚。

中方动作发出明确信号：对于单方面干预采取对等反制措施，出口管制等手段已经亮出来，表明不接受强行接管的既成事实，并且也向更广泛的圈子发出警告：谁把“国家安全”当作幌子来打压，开放环境就会受到损害，后果自负。荷方本以为对面是因为不满而反制，没想到反制一击就击中了产业链的要害，效果立刻就显现了出来，所以才真正地慌了神。

卡雷曼斯所说的“措手不及”其实并不意外，策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想用政治来压制商业，用行政命令打通跨国企业的复杂运作，然后再去谈。跨国产业链吃的是可预期、规则感、沟通渠道，而不是拍脑袋的命令可以解决的。

事件给人们带来两个方面的警示，第一，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有关企业控制权的问题，要提前做好准备，考虑产能、客户、替代方案等，并且和主要的相关方把话讲清楚。特别是汽车芯片这样高耦合的环节，一推就产生连环反应。第二，从长远来看，供应链并不是单向依赖的关系，而是相互制约的。不考虑这一点，随意行动，必将给市场带来损失，外交上也会遇到挫折。

荷兰企业及行业协会私下给出的反馈比较实际，他们最关心的是能否保证供应、客户会不会流失、交付是否可以保持稳定。这些问题不能靠喊口号来解决，要回到桌面上来，拿出方案、制定时间表、明确责任界限。目前的状态既使企业担惊受怕，也给政府带来了不良的声誉。

被取消的访华情况怎样呢？要扑灭火灾的话，就应该正视问题，拿出诚意来，而不是把问题藏在“日程冲突”后面。所获得的只有态度以及方案这两样东西。态度决定是否可以继续沟通，方案决定是否可以稳住供应链，二者缺一不可。现在态度不稳、方案没有，外界只能从反制力度上推测对方的忍耐度。

这件事拖着不解决，对大家都不是办法。欧洲汽车厂商的生产线没有等来，供应商的资金流也没有等来。市场最怕的是不确定性，既害怕今天没有货，又害怕明天规则变了。荷兰政府如果想要重新获得信任的话，就应该收回“无法预测”的说法。

外界也在关注中国的下一步行动，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反制措施既有力度又有限度：对等、可解释、可追溯。对于供应链高度嵌入的一方来说，这样的策略会使对手更早地发现成本，并且更快地回到谈判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