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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作为人类最忠诚的伙伴,其驯化历史源远流长,深深嵌入了人类文明的进程中。世界各地的考古发掘有力地表明,狗是人类最早驯化的家畜之一,早在人类最初从事狩猎和采集活动时,它们就已开始与人类朝夕相伴。
在中国,犬类驯化的历史同样悠久,目前有确切证据表明,中国家犬的起源可追溯至新石器时代早期,距今约 12000 - 10000 年。在河北省徐水县南庄头遗址,考古学家发现了证据确凿的家犬遗存 ,这一发现为揭开中国本土犬类驯化的神秘面纱提供了关键线索。通过对南庄头遗址出土的家犬骨骼研究发现,其上、下颌骨的多项测量结果均小于狼 ,下颌骨水平枝底缘呈弧形,且前臼齿排列较紧密,这些特征都与狼有着明显的区别。此外,家犬在该遗址哺乳动物群中所占比例相对较大,其与年代较晚的遗址中出土的家犬在发展过程中也存在延续性。
除了南庄头遗址,在河南新郑裴李岗遗址也发现了距今约 7400 年的家犬遗迹,这进一步丰富了我们对中国早期犬类驯化的认识。而在浙江余姚井头山遗址出土的距今约 8300 年前的狗骨,以及田螺山遗址发现的七具狗骨架,更是引发了学界关于狗起源地的激烈讨论。北方派依据裴李岗更早的狗骨标本,坚称数量和年代是铁证;南方派则凭借国标基因图谱中浙江犬类独有的 A2 单倍型据理力争 。付巧妹团队的报告指出,田螺山七千岁的狗线粒体位于 A2 单倍型的根部,若按基因多样性算,南方似乎应为驯化源头,然而北方更早的骨头又像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横在面前 ,使得这场争论至今未有定论。
从古籍记载来看,中国古代对犬的重视和驯化痕迹也清晰可辨。《说文稽古篇》记载:“游牧时代,惟犬独多,穴居则畜犬守御,狩猎则携犬自随,因而人必畜犬。” 寥寥数语,生动描绘了早期人类与犬相互依存的生活场景。我国传说时代的伏羲氏,把狗列为八卦中的艮卦,并教民饲养六畜,其中就包括狗,这反映了狗在早期人类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已经从单纯的狩猎伙伴,上升到了文化象征的层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犬类在人类社会中的角色逐渐丰富多样,从最初的狩猎助手、看家护院,到后来的祭祀用品、食物来源,甚至成为人们精神寄托的宠物,它们的身影贯穿了人类历史的各个阶段。接下来,让我们把目光投向春秋战国时期,去探寻那个时代中国本土土狗与人类相处的独特生活情形,看看在那个风云变幻、百家争鸣的时代,狗是如何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不可或缺的角色。
中国犬类驯化的时间线,最早可追溯至旧石器时代。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在距今 2.6 万年前 —1 万年前的这一时期,中国的东北地区就已经悄然拉开了犬类驯化的序幕。最直接且有力的证据,便是在吉林榆树县地层中发掘出的家犬头骨化石,这些珍贵的化石,犹如一把把钥匙,为我们打开了通往远古时代人类与犬类关系的大门,让我们得以一窥那个时期犬类驯化的蛛丝马迹。尽管当时的驯化可能还处于较为原始、初步的阶段,但这无疑是人类与犬类建立特殊联系的重要开端,标志着犬类开始逐渐走进人类的生活,为后续更为深入和广泛的驯化奠定了基础。
河北省徐水县南庄头遗址中狗的遗骨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新石器时代,犬类驯化的进程明显加快。中国最早的家犬出现在距今约 10000 年的河北省徐水县南庄头遗址 ,这一发现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从骨骼特征来看,南庄头遗址出土的家犬上、下颌骨的多项测量结果均小于狼,例如,1 件破碎的左上颌骨标本的颊齿齿列长度为 69.41 毫米,而现生狼大致在 77 - 87 毫米;另 1 件右下颌骨标本的颊齿齿列长度为 79.40 毫米 ,小于现生的多个狼的颊齿齿列长度。其下颌骨水平枝底缘呈弧形,且前臼齿排列较紧密,与狼的下颌骨水平枝底缘平直、前臼齿排列稀疏的特征截然不同。
从比例上看,家犬在该遗址哺乳动物群中所占比例相对较大,其可鉴定标本数占全部哺乳动物可鉴定标本数的 7.76%,最小个体数占全部哺乳动物最小个体数的 8.82% 。此外,在距今大约 9000 年前的河南省舞阳县贾湖遗址,发现了 10 条家犬被分别埋葬在居住地和墓地里,这清晰地显示出当时的人和家犬存在一种特殊的关系,也进一步证明了犬类驯化在这一时期的延续和发展。
从旧石器时代到新石器时代,犬类驯化呈现出明显的发展脉络。地域上,早期东北地区可能率先开启驯化,随后在华北、中原等地区不断发展,不同地区的驯化进程虽有先后,但都反映了人类对犬类需求的不断增加。在体型变化方面,自新石器时代早期至中期,家犬体形有变小的趋势,这或许与人类的选择以及生活环境的改变有关;而自新石器时代中期至先秦时期,大部分家犬的体形特征基本保持稳定,但也有部分家犬出现小型化和大型化的趋势,这可能与不同地区的饲养目的、选育方式等因素相关。
古籍是我们了解古代犬类驯化的珍贵窗口,其中诸多记载为我们勾勒出犬在早期人类生活中的关键角色。《说文稽古篇》中 “游牧时代,惟犬独多,穴居则畜犬守御,狩猎则携犬自随,因而人必畜犬”,短短数语,生动展现了犬在游牧、穴居和狩猎时代与人类紧密依存的关系。在那个时期,犬不仅是人类狩猎时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凭借其敏锐的嗅觉和灵活的身姿,帮助人类追踪和捕获猎物;更是守护家园的忠诚卫士,在穴居生活中,警惕地守护着人类的安全,让人们在面对野兽侵袭时多了一份安心。
犬在祭祀中的重要地位也在古籍中有深刻体现。甲骨卜辞里 “于帝史风,二犬” 的记载,表明早在殷商时期,犬就被用于祭祀天帝的使者风 。《礼记・曲礼》提到 “凡祭宗庙之礼,…… 犬曰羹献” ,《说文・犬部》也解释 “献,宗庙犬名羹献,犬肥者以献之” ,这些都说明犬作为祭品,在古代祭祀仪式中占据着特殊的位置,承载着人们对祖先的敬意和对神灵的祈愿,是连接人与神的重要媒介。
随着时间的推移,犬的功能逐渐多样化,其分类也更加细致。《周礼》记载 “犬有三种,一者田犬,二者吠犬,三者食犬” ,这种分类方式清晰地展现了犬在当时社会中的不同功能。田犬,即猎犬,它们凭借出色的奔跑速度和敏锐的嗅觉,在狩猎活动中发挥着关键作用,是猎人的得力伙伴;吠犬则主要承担看家护院的职责,以其机警的听觉和勇敢的天性,守护着家园的安宁,一旦有陌生人或异常情况出现,便会大声吠叫,发出警报;食犬,顾名思义,是作为食物来源的犬类,在古代,犬肉也是人们摄取蛋白质的一种途径 。
从最初主要用于祭祀,到后来承担看家、狩猎、牧羊等多种功能,犬的角色转变反映了人类社会的发展和需求的变化。在农耕社会的发展过程中,犬的守护功能愈发重要,帮助人们守护农田和家畜;而在游牧民族中,犬则成为了放牧的好帮手,协助牧民管理畜群,保护牲畜免受野兽的侵害。
古籍中关于犬的记载,不仅展现了其实际功能,还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图腾崇拜是早期人类对犬特殊情感的一种体现,《山海经》中关于 “犬封国” 的记载,以及南方少数民族如苗族、瑶族和畲族等对狗图腾的崇拜,都表明犬在这些民族的信仰和文化中具有崇高的地位,被视为祖先或保护神的象征,这种崇拜深刻地影响着他们的生活习惯和原始姓氏的形成。
犬祭作为一种古老的祭祀仪式,也在古籍中有诸多记载。从甲骨卜辞中的祭祀记录,到《史记・封禅书》中 “秦人磔狗四门,以御蛊灾” ,以及《淮南子・时则训》里 “旁磔四门,皆磔犬羊以禳四方之疾疫” ,都显示出犬祭的目的在于祈求降福、消灾弭祸,反映了古人对犬的灵性和神秘力量的信仰,他们相信通过祭祀犬,可以获得神灵的庇佑,确保生活的平安和富足。
在春秋战国时期,土狗与人类的生活紧密交织,构成了一幅幅生动而质朴的生活画卷。在农村,土狗是守护家园的忠诚卫士,它们日夜坚守在农家小院,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当陌生的脚步声靠近,它们便会立刻竖起耳朵,发出响亮的吠叫声,向主人传达危险的信号。在那个社会治安相对不稳定的时代,土狗的存在为农家带来了一份安心,让人们在辛勤劳作后能够安心休息。
狩猎场上,土狗则化身为勇猛的猎手,与人类并肩作战。它们凭借敏锐的嗅觉,能够轻易追踪到猎物的踪迹,无论是奔跑迅速的野兔,还是狡猾的狐狸,都难以逃脱它们的追捕。在狩猎过程中,土狗与主人默契配合,听从主人的指挥,展现出极高的服从性和战斗能力。《诗经・齐风・卢令》中 “卢令令,其人美且仁。卢重环,其人美且鬈。卢重镅,其人美且偲”,生动描绘了一位带着猎犬打猎的男子,猎犬颈项上的铜铃随着它灵动的奔跑而叮当作响,尽显其勇猛与活力,也从侧面反映出土狗在当时狩猎活动中的重要地位。
当时人们对土狗的饲养方式相对质朴,多以残羹剩饭、粗粮野菜等作为食物来源 。虽然食物简单,但土狗凭借其顽强的生命力和适应能力,依然能够健康成长。为了让土狗更好地发挥作用,人们也总结出了一些训练方法。例如,训练猎犬时,会从小培养它们对猎物气味的敏感度,通过让它们接触猎物的皮毛、粪便等,逐渐建立起追踪的本能。在狩猎过程中,主人会用特定的口令和手势来指挥猎犬,经过反复训练,猎犬便能理解主人的意图,准确地执行任务 。
在这个时期,还出现了与狗相关的职业 —— 屠狗者。屠狗者以宰杀狗为业,他们的存在反映了狗在当时不仅是人类的伙伴,也是一种食物来源。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的时代,狗肉成为了人们摄取蛋白质的一种途径。著名的刺客聂政,早年就曾以屠狗为业,这一职业经历也锻炼了他的勇气和力量,为他后来的侠义之举奠定了基础。
春秋战国时期的文化作品中,土狗的形象频繁出现,承载着丰富的象征意义。在《孟子》中,“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这里的狗被视为与鸡、猪等一样重要的家畜,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食物来源,反映了狗在当时经济生活中的重要地位。
在一些民间传说和故事中,狗则被赋予了忠诚、勇敢的品质。它们不惜牺牲自己,保护主人和家园,成为了正义和忠诚的象征。这种对狗的赞美和推崇,也体现了当时人们对这些美好品质的向往和追求 。在文学作品中,狗的形象也常常被用来烘托气氛、表达情感。例如,在一些描写战争或动荡时期的作品中,狗的吠叫声常常被用来营造紧张、不安的氛围,增强作品的感染力。
回顾中国本土犬类的驯化历史,从旧石器时代的萌芽,到新石器时代的发展,再到春秋战国时期与人类紧密的共生关系,犬类始终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它们不仅是人类生活中的得力助手,承担着狩猎、看家、祭祀等多种功能,更是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在图腾崇拜、祭祀仪式、文学艺术等方面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
对中国本土犬类驯化历史的研究,为我们打开了一扇了解人类文明演进的窗口。通过分析不同时期犬类的骨骼特征、基因变化以及它们在人类社会中的角色转变,我们能够深入洞察人类的生活方式、社会组织、宗教信仰等方面的变迁。例如,从犬类的驯化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人类从狩猎采集向农耕社会转变的过程中,对动物的利用和控制能力的提升;从犬在祭祀中的重要地位,我们能感受到古代社会的宗教氛围和人们的精神寄托 。
更新时间:2025-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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