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邓稼先的遗孀,如今还住在一个,连电梯都没有的小屋里,为什么?
她有别的选择,可却几十年都没换过地方。
邓稼先的名字,在很多人眼里,是那种要翻几页教科书,才会碰到的人名。
他的功绩太沉重,沉到让人只记住了“两弹元勋”四个字,后面站着一排研究所、试验基地和解密几十年的档案。
没人记得,那段日子他几乎没有生活。
结婚时,一身黑西装,借来的;家里空空的,连结婚照都拖了两年才补拍,新婚第三天,他就接到任务,悄悄离京,名字从单位名册上消失。
往后整整二十多年,在外人眼里,他“失踪”了。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干嘛去了。
许鹿希没问,邓稼先走后,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自己还要查资料、做科研。
她是医生,内科出身,工作从不落下,白天查房,晚上辅导孩子写作业,写一半就睡着,等醒来又接着看病历。
他们那时候不写信、不打电话。
顶多一个月一次,把纸条夹进信封,由内部专人送来送去。纸上只写“都好”,再多一笔都没有。
这一走,是23年。
谁也没抱怨。许鹿希照常上下班,过年吃馄饨,给孩子织毛衣,房子没变,人也没变。
等邓稼先终于回北京,人已经瘦了十几斤,嗓子沙哑,说话要靠助听器。
邻居说,那时候他们住在厂洼一带的平房,门口一棵榆树,冬天漏风。下大雪要用铁锹清院子。屋里冷,邓稼先不让开电暖气,说怕跳闸。
墙上贴的日历,黄了也舍不得换。
他后来身体不行了,住进301医院,身上插满管子。
许鹿希天天背着包去医院,有时还带着自家熬的汤,捧着饭盒爬上六楼,当时电梯常坏,她年纪也不轻了,但从没请过保姆。
住院那会儿,邓稼先临终前说的话,没人听清。
医生记录下几个模糊的音节,像是“武器”“试验”“危险”,到底说了啥,谁也不知道。
只有许鹿希守到最后一刻,连夜把骨灰送回单位机密处保存,连亲属名单也没写全。
邓稼先走后,她没搬家。
现在她95岁了,还住在那栋没电梯的老楼,面积大概70平米,不是她没地方去,有人提供了新房子,条件好得多,有电梯、有暖气,安保也全,但她说:“住习惯了,不换。”
那房子在海淀区,离她原来工作的医院不远,附近小学操场能听见早上升旗的广播。
楼是八十年代末盖的,筒子楼结构,每层四户,中间一条走廊,冬天风灌进来直吹灯泡,水管常年锈黄,洗衣机还得接管到厨房去排水。
邻居看她年纪大了,都劝她搬,她没动。
每次上下楼,都拄着拐杖一点点挪,背后跟着护工扶着。
夏天穿白布鞋,冬天戴灰色毛线帽。鞋是她自己网购的,说“防滑”。
不爱麻烦人,房门口的门铃坏了,贴着一张便签:“敲门”。
鞋架上的棉拖歪歪摆着,上面落了层灰。
屋里最显眼的是邓稼先的黑白照片,框子老旧,玻璃有裂痕没换。
很多人说,她明明有资格享受更好的待遇,怎么还住这种地方,有人猜她节俭,也有人说她固执,其实都不是。
曾接受过一次简短采访,记者问:“为什么不换个好点的房?”她想了几秒,说:“住了半辈子,走每一步我都熟,窗子在哪我闭眼也知道。”
这话听着平淡,细品就有点扎心。
她知道,这地方不体面,也不安全,那是他们俩一起住过的房。
一墙之隔,是当年孩子念书的小桌子。
厨房里吊柜的螺丝是邓稼先亲手拧的,卫生间的热水器是90年代初安装的,牌子早停产了。
屋顶角落有一块防水层裂开,雨大了会滴水,她拿塑料盆接着,从来不叫人修。
2023年8月,她95岁生日,没摆酒席,没拍纪念照。
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送来一束花和一盒点心,那天她只跟护工,吃了顿普通的米饭配炒鸡蛋,没有别的。
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
一个曾经参与核医学研究的教授,一个共和国功勋科学家的妻子,一个九届政协委员,过得比普通人还清淡。
有人说这是风骨,有人说是执念,她没说话,说得太多,反倒不像她了。
网上有人看到了她的照片,说:“怎么还住这种房子?”还有人说:“是不是组织没照顾好?”
其实很多年里,她都不愿接受采访,是怕说出来让人误会。
有人非说她住在条件差的房子,是因为没有地方可去,是生活困难。
她摇头:“我吃得好、穿得暖,还能走动,挺好。”
她有好房子,真有,当年有单位提出给她换新居,还在二环附近,房子新、楼层低,出入也方便。她没去。
单位反复劝,她说:“我要是搬了,邓稼先回来找不到我。”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天真,可说得特别实在,房子旧,家具老,可里头有回忆。
墙角的台灯是他在北京路边淘的,电线包了三层绝缘胶布;
餐桌下有划痕,是当年孩子写作业凿出来的;
窗台上有一排空罐头瓶,里面装着黄豆、大米、小米——她照着几十年前的方式分类收纳,谁也动不了。
2022年,有摄制组上门拍纪录片,说是为纪念“两弹一星”功勋。
她答应了,加了句:“别拍太花哨。”当天没打扮,没换衣服,穿着家居服直接坐下,一边喝水一边聊起老事。
镜头扫过客厅,沙发套褪了色,靠垫有点塌,茶几上放着报纸和一副老花镜。
她的声音有点哑,说话慢,不强调情绪,也没用什么修饰词。
讲到当年送邓稼先进葬时,她说:“单位派车接我,说骨灰要送机密处保存,不能留在家。车子开得很快,没人说话。我一直抱着盒子,怕碰着。”
她没哭,只是顿了一下,把水杯轻轻放下。
她知道,这些事不是悲剧,是责任。
拍摄结束后,有个年轻人问她:“您一个人住,会不会太安静?”她说:“习惯了,书多、事情多,我还在帮研究生改论文呢。”
她还守着一张旧写字台,台面上堆着医学文献,旁边有一台慢得像乌龟的老电脑,说换了怕不会用,“这个老机器我知道哪会卡,什么时候该重启。”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自己煮粥。
偶尔翻出邓稼先写的几页旧笔记,字迹密密麻麻,大多是物理公式。
她不会擦掉,也没装裱,就这样夹在抽屉角落,用报纸包着。
许鹿希很少接受表彰,也从没主动申请过福利,有人提过,给她申报“感动人物”,她婉拒了。
她的生活,跟这城市很多老年人没什么两样。
上下楼要慢点,吃饭要注意营养,晚上怕水龙头漏水会反复检查三次,可不同的是,她家墙上那张照片,背后站着的是一段国家记忆。
邓稼先的骨灰没留在八宝山,没进烈士陵园,由特别安排,保存在核基地的机密处,这是他生前就定下的。
他说过:“我的事不是我一个人的。”
许鹿希也认了,没去争什么、抢什么,连家属补贴都拖了好几年才领。
她现在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没人说清楚,也没人关心她到底过得怎么样,可活得很清楚。
她说:“我自己能过,不麻烦别人。”
年轻人看到这种生活,总是觉得“太苦”“太朴素”,其实是自己选的。
2023年冬天,北京下大雪,楼道结冰,护工不敢走。
她干脆哪儿也不去了,窝在沙发上看一本老书《分子生物学进展》,书角已经卷了,封皮褪色,一页页翻过去,每一页都有她画的线。
外人看着心酸,她看着安心。
后来网上又传她“独居”、“生活困难”、“需要资助”,她看了一眼,摇摇头:“别给我捐钱,我什么都有。”
她清楚,自己要的不是房子、不是补助,而是心里那块地方还亮着。
她是自己选的那条路,也走得稳、走得静,不抱怨、不张扬。
有人说,这叫“坚守”,她笑了:“没想那么多,就这样活过来了。”
屋里有一张相片,是邓稼先在试验场的背影,模糊,风大,肩膀上搭着防风披肩,她说,那张照片不是最清楚的,但最像。
像她记忆里的人,也像那段岁月。
参考资料:
[1]新华社:《95岁许鹿希:坚守与信念》,2023年8月12日
[2]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邓稼先和她的家》,2022年9月刊
更新时间:2025-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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