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对事不对人,不过是一种掩耳盗铃式的自我防护机制,既想解决问题,又想不得罪人。
一切既要又要,都是一种越界,所不同的,不过是修辞问题。而对事不对人的问题,就在于先表态人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事。但事实上,事都是人做的,事有问题,就是人有问题。
因此,这种修辞,就变成了一种漏洞百出的自以为的圆滑。
而就事论事,不过是隐匿了人的要素,把事设置为唯一需要质询的要件,于是,把论事这件事修饰得无比客观公正。
但事实是,越是隐匿人的要素的论事,越可能携带了大量的偏好,或者是需要隐匿的其它要件。比如那些可能能达成事的路径、机制、规则、成员偏好等。
在所谓的就事论事中,往往都呈现出一种极为干净简单的语境,比如,这件事是对的,因为它描述的东西是对的。这种语境,会在一种被高度强调的客观立场中,完成其显而易见的逻辑论证。
因为逻辑够简单确定,于是,任何质疑,都会被迅速识别为是一种对事的攻击。因此,在这种被高度过滤过的语境下,实际上,就意味着,谁参与就事论事,谁就已经卷入到了不可预料的是非之中了。
很多人,就是这样被某种干净而确定的语境所裹挟了。
事,从来都是有着明确目的指向的。
所谓的事,即关于某种目的的建构,可以是描述式的,也可以是评价式的,更可以是规则式的,但不管哪种形式,都必然地需要指向某种确切的目的。
这个目的,就是那个事的核心要件。比如,通过什么,达成什么,就是一种描述式的建构,那个达成什么就是事的核心要件,其它描述符号都不过是提供了一种可能的通往目的的要素。
就像一个事确定了之后,至于要怎么做成这个事,就具体问题具体看了。
比如人的问题,就充满了变数,谁做,谁不能做,谁怎么做,谁那样做,事实上与事本身关系不大。关系大的,一定是这个谁们能达成事的指数问题。
指数越高,事就越是事;反之,则不是事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了。
因此,越是就事论事,无论是事还处于理论阶段,还是已经进入结果阶段,都将无可避免地进入到一种被过滤过的语境之中。
而这种过滤,对于尚处于理论阶段的事而言,就为后续的做事预留了巨大的操作空间;而对于已经生成结果的事而言,则必然被指认为是一种冠冕堂皇的偏私。
于是,是非就都来了。
一切是非,都源于人与事的割裂。
或者,只有真正进入过事的人,才可能了然,一切的事的确认,都必然会隐匿诸多的变数空间,而人是最大的变数之一。
如果说事是指向对资源的结果的,那么,人就是指向资源的价值评价属性的,也就是,是人决定了资源的结果。
比如,要达成一件事,通往这个事的结果的路径,往往可以有多种选择。不同的人,因其对事的解读不同,对资源的认知程度不同,因此,必然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而不同的路径选择,不仅意味着达成结果的指数的不同,更多的是,隐匿其中的个体偏好程度的不同。比如,一个事确定下来后,甲的路径可以完成50%,乙的路径可以完成60%,而丙的路径,可能会以各种可能的理由,把结果全部在路径中就消耗完了。
基于此,当事进入结果阶段时,如果还就事论事,那么,一定会树敌无数。因为,事的背后,站着的早已是既得者和损失者之间早已面目全非的是非了。
我们说事非事,是因为一切事的建构,绝非事本身,而一定会掺杂进无数的利害博弈。
因为,凡事,都不会只停留在描述阶段,而一定会进入到行动阶段,通过行动达成事之利害结论。因此,真正的事,都是基于博弈的。没有博弈,就无所谓事。
而人,作为事的推动者,从来都是以自身的属性和偏好,去迎合,或者篡改事的符号意义的。
于是,一切关于处事的手法,只要是标榜不对人的,或者是不关联人的,都不过是一种对所谓的攻击性的过滤策略而已。
只是,越过滤,越露怯,越破绽百出,反而成为了是非聚积地。
更新时间:2025-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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