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最大的遗憾，应该是女儿为了生活，嫁给了大她20岁的退伍老兵

文|沈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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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6月，吴石吴石英勇就义。

这个曾在国民党军中做到中将的人，忽然就成了“间谍”，台湾当局当时并没有给出太多解释，一切处理得非常迅速，甚至带着一种急于掩盖的紧迫感。

根据台湾“国防部”后来解密的一些资料，吴石确实向大陆方面提供了相当关键的信息，包括国民党在台湾的防御部署。

可以说，他的这些情报，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当时咱们掌握台湾局势，而台湾方面对他的“背叛”极为愤怒，最终在1950年6月10日将他秘密处决，算是对“内鬼”的一次严厉清算。

但一场政治斗争结束后，留下的却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吴石的妻子王碧奎在丈夫出事后也被关押了七个月，这段时间里，家里所有的生活来源都被切断。

当时的大儿子吴学成才16岁，弟弟吴健成才7岁，两个孩子在台北街头四处流浪，靠捡破烂、打零工度日，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可以说，从吴石被捕的那一刻起，这个家庭就被整个社会彻底边缘化了。

等到王碧奎从监狱里出来，已经是七个月后的事，她曾经是个军官夫人，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但突然之间，身边的一切都变了，她变得无依无靠，没人愿意帮她，老朋友避之不及，邻居也都躲着她。

她根本找不到工作，只能靠帮人缝缝补补、端茶倒水维持生计，她的女儿吴学成，那时候也只能在街头卖鞋油、给人擦鞋。

她曾经在街上碰到父亲的一个老部下，还兴奋地叫了一声“伯伯”，但对方立刻冷脸回避，说不想和“共谍的女儿”有任何瓜葛，这种场面，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来说，无疑是非常打击自尊的。

吴学成本来学习成绩不错，原本有机会继续读书，但为了弟弟上学、也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她很早就选择辍学，1953年，吴学成已经19岁了，别人这个年纪也许还在上学、谈恋爱，但她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养家糊口。

问题是，家里有“通共”的背景，在当时的台湾社会，没人敢和她有进一步的接触，连找工作都被处处排挤，更别说结婚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悄悄透露，吴石以前的一位旧部，叫夏金辰，是个退伍老兵，虽然年纪大了点，有点腿疾，但愿意娶吴学成，还愿意一块照顾她的母亲和弟弟。

吴学成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见一面，她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见到夏金辰的第一句话是，“你能保证我弟弟能继续读书吗？”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没有婚纱，没有礼服，也没有亲戚朋友的祝福，他们的婚礼是在一间十平方米的小屋里简单地拜了天地，算是结成夫妻，没有人觉得这是一场爱情婚姻，哪怕是吴学成本人，也只是把这看作是一种求生的手段，一个换取家庭生存的方式。

夏金辰年纪比她大20岁，左腿还是瘸的，生活也不富裕，但对于当时几乎走投无路的吴学成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婚后前几年，两人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夏金辰话不多，也不懂怎么交流感情，吴学成一心操持家务，照顾家人，几乎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

她从小受过良好教育，也曾住在大宅子里，出入有车有仆人，但现在，她要起早贪黑去菜市场买菜，要自己动手缝衣服，甚至在家里做些零工赚点外快。

但夏金辰确实是个讲信用的人，他按时交房租、每个月给母亲买药、给小舅子交学费，几乎从不拖欠，他从不抱怨，也不懈怠，吴学成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其实慢慢开始接受了这个丈夫。

尤其是有一次，吴健成在学校被人欺负，说他是“间谍的儿子”，夏金辰当时什么也没说，直接瘸着腿走进教室，当着全班的面说，“你们的父亲不是英雄，但他是。”这句话虽然简单，但对吴健成和吴学成来说，是沉甸甸的支持。

婚姻走到后来，虽然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但生活确实稳定下来了，吴健成顺利完成了学业，家里的日子也渐渐有了起色，夏金辰虽然身体不好，但一直努力撑着这个家。

直到1983年，他在重病中把一张存折交到吴学成手里，说这是他留给这个家的最后一点东西，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

从1953年结婚，到1983年去世，整整30年，吴学成和夏金辰的婚姻从最初的无奈、到后来的习惯，再到最后的依赖，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也算是彼此成全。

吴学成这些年吃的苦，外人未必看得见，但她知道，如果不是夏金辰这个人，她的家庭可能早就散了。

回头看这段历史，吴石作为一名将军，他做出的选择有着复杂的背景，但他的牺牲也直接改变了家人的命运，他可能从没想到，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女儿，最后会为了弟弟上学、母亲吃药，选择嫁给一个年长二十岁、身体残疾的退伍老兵。

他留下的，不仅只是一个家庭的空缺，也是一段被迫改变的人生轨迹。

其实吴石这种家庭悲剧，在当时并不少见，那个年代的台湾，很多“匪谍”家属都被打上了标签，生活在社会的边缘，哪怕后来这些案子有些被平反，但已经来不及了，家庭早已破碎，命运早已改变，在国际政治的夹缝中，小人物的生活往往最容易被忽视，被牺牲。

如今已经过去几十年，但它背后的家庭裂变、社会排斥和历史记忆，仍然值得我们关注，尤其是在今天，当我们讨论国家安全、讨论情报战、讨论两岸关系的时候，不能忘记，这些宏大的叙事背后，还有一个个真实的家庭，被迫做出最艰难的选择。

吴学成的故事，就是其中之一，她没做错什么，却因为父亲的选择，背负了太多本该不属于她的东西，她的人生轨迹，甚至婚姻选择，都被时代推着往前走，这个过程中，她没抱怨，也没放弃，只是默默地承担起一切。

吴石如果能看到女儿后来的样子，应该会心疼。

但更多的，可能是遗憾。

他能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却没能保住最亲的人不受牵连。

也许这才是他一生中，最深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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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红色密使”的“家国密码”“潜伏者”吴石的传奇人生

2021-06-08 15:21·海外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