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石作为国民党陆军中将,一生军旅生涯从保定军校起步,历经北伐、抗日和内战,1947年左右开始秘密向中共提供情报。那时候大陆局势动荡,他利用国防部史政局局长的职位,系统整理并转移了大量国民党军政档案,包括从鸦片战争到抗战结束的“末次资料”。
这些资料后来被鉴定为珍贵孤本,涵盖近代中国军政全貌,直接影响了解放战争进程。1949年福州解放前夕,他奉调赴台,任国防部参谋次长,这层高位身份成了完美的掩护,让他能接触到台湾防御的核心机密。
东海情报小组就是在这种背景下组建的,主要成员包括吴石、陈宝仓、聂曦和朱枫。陈宝仓是国民党陆军中将高级参议,抗日战场上失去右眼,留下永久疤痕。他与吴石交情深厚,早年同在保定军校就读,战后任联勤总部第四兵站总监,负责台湾后勤补给情报搜集
。聂曦是吴石的副官,上校军衔,年轻有为,处理机要事务时总能精准把握风险。朱枫则是中共华东局派来的交通员,1949年12月抵达台湾,专职传递情报。她前夫是国民党将领,身份复杂,却让她在岛内行动更隐蔽。
小组的任务直指国民党阻挠统一大陆的企图。吴石提供台湾空军部署、舟山群岛兵力图和东南沿海防御方案等绝密文件,陈宝仓补充后勤细节,聂曦伪造通行证掩护联络,朱枫则冒险运送微缩胶卷。
短短几个月,他们完成七次情报传递,这些信息直接助解放军避开陷阱,加速舟山战役进程。国民党退守台湾后,蒋介石急于巩固岛屿防御,东海小组的情报成了关键突破口。吴石的潜伏不是一时冲动,他本可留在大陆公开投身新政权,却选择深入敌营,只为多送出一份资料,让统一进程少走弯路。
这种工作方式接地气地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吴石位高权重,能进出蒋介石办公室,却随时可能因一个小疏忽暴露。陈宝仓的兵站总监职位让他接触弹药库存和运输线,但每份报告递出都得掂量风险。聂曦作为副官,日常处理电报和文件,稍有痕迹就可能被保密局盯上。
朱枫的交通角色最危险,她得在台北街头穿梭,胶卷藏在鞋底或衣缝里。小组分工明确,却没多余的支援,靠的就是默契和对大局的把控。历史记录显示,他们的情报直接促成福州和平解放,未损一兵一卒,这在当时乱局中已是奇迹。
国民党情报系统高度警惕,保密局毛人凤手下特务遍布岛内。谷正文作为行动组组长,以手段狠辣闻名,早年北平谍战中主导暗杀,战后多次因刑讯逼供受内部警告。他主导吴石案时,翻阅卷宗如猎犬嗅迹,标记每处疑点。东海小组的活动虽隐秘,但国民党内部叛徒和外部线索逐步蚕食安全网。
1950年1月,通过《光明报》刊登的假招聘广告,保密局抓获蔡孝乾,此人供出部分联络线,间接指向朱枫。这不是巧合,而是国民党情报战的常态,谷正文借此层层推进,试图挖出整个网络。
吴石的贡献不止于情报传递。他建议国民党放弃福州顽抗,转而保存实力,这间接保全了城市完整,避免无谓牺牲。陈宝仓的情报则暴露国民党补给弱点,让解放军在舟山撤退时精准打击。聂曦的伪造文件救出多名地下工作者,朱枫的七份胶卷直击台湾防空漏洞。这些事实摆在那儿,不是空谈英雄主义,而是实打实的战略价值。

1950年2月18日,朱枫在舟山定海被捕,这是东海小组暴露的导火索。她携带的微缩胶卷和通行证存根直接牵出聂曦的笔迹。保密局顺藤摸瓜,谷正文亲自带队突袭台北,2月27日凌晨抓获吴石妻子王碧奎,通过诱供确认她与朱枫的联系。3月1日,吴石正式落网,那时他已察觉风声,却选择按兵不动,只为拖延时间让最后一份情报脱险。
暴露并非突发,而是积累的结果。国民党退台后,岛内气氛紧张,保密局加强内部清洗,谷正文利用蔡孝乾供词,交叉比对吴石的行踪和陈宝仓的兵站记录。
聂曦作为副官,早被怀疑,他处理机要时留下的电报痕迹成了铁证。朱枫的身份虽复杂,但前夫陈绶卿的女儿阿菊无意中泄露线索,加剧了追查。历史档案显示,谷正文在审讯中反复施压,试图从外围突破核心。

吴石被捕后,保密局加紧行动。3月上旬,陈宝仓察觉事态严重,他本可切割关系脱身,却选择主动出面。聂曦在狱中先一步认罪,揽下东海首脑身份,只为保全吴石。
谷正文拿到聂曦认罪书后,第一时间押给吴石审讯,试图用旧情击溃防线。但吴石拖延时间,等待黎晴(朱枫化名)脱险的情报上岸。
谷正文的手段典型国民党特务作风,他不惜刑讯逼供,陈宝仓被捕后遭鞭打和热水烫伤,聂曦吞金自尽未遂,腹部重创。朱枫从舟山押解回台,海运途中双手紧铐,抵达后关单间。吴石的审讯室成了战场,谷正文每日巡视,烟灰缸堆满烟蒂,卷宗翻得边角卷起。
暴露的危机层层叠加,小组成员间的情报传递虽严密,却挡不住多线崩盘。蔡孝乾的供词像多米诺骨牌,推倒了外围网,谷正文借此施压王碧奎,间接锁定吴石。陈宝仓的兵站总监身份本是优势,转眼成把柄,他的补给报告与吴石的防御方案对得上号。聂曦的副官角色最致命,日常文件处理留痕太多。朱枫的交通线虽短,却因舟山战役紧迫而暴露无遗。

陈宝仓的自首发生在1950年3月上旬,正是吴石被捕后小组岌岌可危之际。他作为联勤总部总监,本可借职务高逃脱,却主动走进保密局,递出伪造证据,包括寿山石下的监听设备和微型胶卷照片,直指自己是东海首脑。这一步棋,表面看是孤注一掷,实则有深层战略。
首先,陈宝仓的自首确认了情报已安全送出。吴石被捕前安排黎晴出海,聂曦抢先发报掩护,这拖延了谷正文的追击。陈宝仓知晓小组默契,他自首时已确信胶卷上岸,不会白费前功。其次,他护吴石周全。吴石位高权重,保密局疑心重,若继续审讯,王碧奎和子女难保。陈宝仓揽罪,等于切断谷正文的施压链条,让吴石少受折磨。
第三,陈宝仓的自首源于战友情义。他与吴石从保定军校起就是袍泽,抗日失眼后更视吴石如兄。聂曦已顶罪在前,陈宝仓不愿独活,他伪造证据时,手稳笔直,只为换吴石一线生机。历史事实显示,陈宝仓无家室拖累,赴台本就单身,这让他牺牲成本最低,却价值最大。

谷正文拿到陈宝仓证据后,审讯室气氛骤变。他本想用聂曦认罪书击溃吴石,却没想到陈宝仓横插一杠。这让谷正文进退两难,自首证据虽多,却需交叉验证,拖延了破案节奏。陈宝仓的举动接地气地说,就是老战友间的硬气担当,不讲虚华,直奔结果。国民党档案中,他的自首被记为“叛变”,但实际是保护大局的牺牲。
陈宝仓的自首还暴露国民党内部矛盾。谷正文急于邀功,忽略陈宝仓的动机,以为这是突破口,却不知这加剧了蒋介石的疑虑。陈宝仓的总监职位让他接触补给线,他的情报曾助解放军在舟山撤退时精准打击,国民党损失惨重。这次自首,等于堵住谷正文的嘴,让他没法独吞功劳。
从战略上看,陈宝仓的自首是小组最后的保险。吴石拖时间,他来收尾;聂曦揽首脑,他认全责。这种接力式保护,在隐蔽战线常见,却每次都考验人性底线。陈宝仓的举动不是英雄主义泛滥,而是基于实际:情报上岸了,战友得保全,个人生死其次。

吴石听到陈宝仓自首后,立即承认自己是东海,这一步看似冲动,实则逻辑严密。首先,情报脱险已成定局。陈宝仓自首前,黎晴出海成功,胶卷送达大陆。吴石的拖延战术奏效,他无需再扛,承认后可转移谷正文注意力,护小组余脉。
其次,吴石不忍陈宝仓受刑。陈宝仓抗日失眼,体弱,经不起保密局的鞭打和烫伤。谷正文手段残酷,档案显示他曾打断嫌疑人肋骨,折断左臂。吴石知晓,若不承认,陈宝仓会继续顶罪,刑讯加重。承认等于结束审讯,换陈宝仓一线喘息。
第三,战友情义是核心。聂曦已认罪,陈宝仓跟进,两人视死如归,吴石怎能独活?小组从组建到暴露,靠的就是互托生死。吴石一生传递情报无数,却从未入党,只为统一大局。这种情义,说白了就是老一辈军人的骨气,不抛战友,不负使命。
谷正文拿到承认后,表面风光,实则麻烦缠身。蒋介石下令封口,吴石的话不能外传,谷正文奖金虽丰,却因争功入狱。1950年6月10日,台北马场町刑场,吴石、朱枫、陈宝仓、聂曦并列就义,枪声震动岛内。吴石临终目光投海峡,子女流落街头,王碧奎软禁多年。

历史回响至今。吴石的情报助两岸统一进程,1984年“末次资料”鉴定为孤本,价值连城。陈宝仓的补给情报促舟山解放,聂曦的伪造文件救多人,朱枫的胶卷直击要害。这些不是传说,而是档案铁证。谷正文晚年流亡,回忆录自夸,却掩不住国民党特务的短视,他至死困惑吴石抉择,因为他不懂情义能成盔甲。
更新时间:2025-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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