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何遂面对吴石之子吴韶成泣不成声：是你父亲催我离开的啊

1965年的北京，一个秋日的午后，年过七旬的何遂在寓所接待了来访的吴韶成——吴石将军的长子。面对故人之子，何遂难以抑制情绪，声泪俱下地回忆起二十年前的生死抉择：“你父亲在台湾一再催促我快离开啊……”这一刻，两位历史见证者的会面，揭开了一段隐匿于时代洪流中的悲壮往事。

何遂，吴石，福建闽侯出来的俩人，辛亥革命那会儿，老何已经是同盟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吴石还在保定军校念书，可两个人脑子里的东西很近，话也说得到一起，就成了那种特别铁的关系，抗战那阵子，老何在第一战区当着高参室主任，吴石也混到了国防部情报厅副厅长，昆仑关那场仗他俩都去过，老何总说国民党那套东西，看着就消极，腐败，越来越没个样子，吴石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四七年春天，老何在上海把吴石引荐给了华东局的人，国家该往哪走，这事得有人干，吴石就这么走上了地下工作的路。

一九四九年一切都变了，命运转了个大弯，吴石被派去台湾，当上了国防部参谋次长，看着官不小，其实心早就去了另一边，老何也去了台湾，挂着个立法委员的名，干的还是情报线上的活，给吴石打掩护，俩人在台北，老何搞了个“东海情报小组”，串联各路人马，吴石就在里头传消息，台湾那边的防务部署，军事地图，都靠他往外送，这路走得险，危险也一步步跟上来了，老何的儿子何康，留在上海军管会，身份暴露了，保密局那边立马就有了风声，吴石感觉不对劲，赶紧劝老何快点走，嘴里念叨着，台湾这地方不能久待，你必须走，还亲手给他买了机票，让他从香港绕道回大陆。

撤退就是生死关头，五零年年初，蔡孝乾一叛变，整条地下线都出了事，吴石被抓了，跟着朱枫，陈宝仓也都被捕，六月十号那天，台北马场町刑场，吴石走了，到最后嘴都撬不开，组织的事一个字没漏，消息传回大陆，老何那段时间心里头肯定不好受，他总说吴石是替他去了，从那以后身体就不大行，心脏病也犯了。

吴石走了，家里人日子过得也苦，老婆王碧奎被关进监狱，儿子小健在街上流浪，女儿吴学成上不了学，只能去擦皮鞋过活，老何自己也不宽裕，还是伸手拉了吴石的孩子们一把，还想尽办法把吴石的功绩报到周恩来那里，直到七三年，靠着老何后人一直没放弃的奔走，吴石才被追认为烈士，骨灰也迁回了北京，老何晚年，手里一直留着那幅《长江万里图》，一幅长长的六十多米的诗画卷，是他们俩当年留下的念想，不光是画，也是一段记忆，是跟历史的遗忘在较劲。

六八年，老何去世前，还跟家里人说，要不是吴石当年逼我走，我肯定也走不掉，这种信任，是拿命换的，只有真朋友才懂，最后俩人都葬在北京福田公墓，墓地挨着，跟生前一样，好像还有说不完的话，历史的风吹过去了，很多事都埋进了土里，可何遂和吴石的故事没被彻底盖住，这里头不光是两个人的交情，更是一代人在民族路口的选择和牺牲，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把理想顶在了最前头，现在的人回过头去看，才能明白，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总得有人站在影子里，拿自己的命去换一点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