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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马皇后死前，拒绝服药，太医院震动，宫中噤声。

临终八字遗言，却改变了朱元璋的后半生，出殡那天，大雨倾盆，朱元璋震怒，扬言要杀人陪葬。

没人能拦住他，直到一个和尚站出来。

拒药护人

洪武十五年，八月，凤阳老家的草药带来了，宫里最好的太医也来了，药碗里冒着热气。

马皇后坐在床上，看了眼身边的人，又看了看门外跪了一地的太医，没有动。

朱元璋脸色阴沉，他早已习惯发号施令，没人敢忤逆他，可此刻，枕边人却低声说了句：“不用了。”

马皇后看着他，声音很轻：“死生，命也。祷祀何益？”

太医伏地，发抖，这些年，朱元璋杀过多少人，连开国功臣都保不住头颅，更别说几个太医。

一副药，救不了人，那就是“医术不精”，结局只有一个——满门抄斩。

马皇后闭上眼：“使服药不效，得毋以妾故而罪诸医乎？”

没有悲情，没有哀求，就是这句话，救了太医院一整套人马。

那年她四十七，朱元璋五十四。

他们是结发夫妻，一起逃荒、乞讨、翻山越岭、攻城掠地，如今帝王坐在龙椅上，女人却只剩一口气。

马皇后不怕死，怕的是，这死换来无辜的人头落地。

朱元璋想劝，开不了口，几天来，他看着她日渐虚弱，却始终端坐如常，不言痛苦，不喊呻吟。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怕死，是不许他杀人。

宫人悄悄把药撤下，朱元璋一句话也没说，那碗药，最后凉透在宫门外的石阶上。

遗言八字

病势拖了七天，马皇后意识越来越浅，最后几句话几乎靠气音撑着，握住朱元璋的手，轻声说了八个字：

“亲贤纳谏，慎终如始”，朱元璋脸色发白。

这不是对自己的哀告，是对江山的托付，马皇后从不干政，却时时提醒他别乱杀人、别乱用人。

知道他性情刚烈，疑心又重，若是无人约束，天下迟早会因一人而乱。

“愿陛下求贤纳德，有始有终”，这句话，他听过太多遍，可这一次，是送别。

“愿子子孙孙个个贤能，明朝安居乐业。”

“愿大明江山，万年不朽。”

这不是妻子的告别，是一位帝国第一任皇后的交代。

当晚申时，马皇后在长乐宫内去世，朱元璋跪坐原地，整整两个时辰没动。

宫人不敢接近，太监不敢出声，只有一个小内侍，偷偷捧起马皇后生前佩戴的凤钗，藏在袖里，转头献给太子朱标。

那一夜，有人说，皇帝头发白了一半。

天怒暴雨

马皇后的葬礼，从皇城一直排到应天郊外，南京城中禁屠宰，禁笑语，百姓一律披麻，送葬那天，全城停市，文武百官跪在街头，百姓挤满了长街。

九月十七，出殡，天还没亮，云压得低，一声雷响，接着暴雨如注。

仪仗、棺椁、车马全被困在中途，走不得，退不了，朱元璋站在灵前，看天看人。

“吉日是谁定的？”礼部侍郎颤着手跪下，“回陛下，是老臣选的黄道日。”

“黄道？”朱元璋脸黑如铁，“这叫黄道？你选的，是天诛日吧？”

所有人都跪了。

“棺椁被困，百官不能行，大雨不止。”他咬牙，“马皇后出殡当天，天降不祥，是谁在犯我大明？！”

“来人，抄礼部，所有官员，带去午门前听候发落！”

没人敢动，全城静如死水，朱元璋从不拿死人说笑，他说杀，是真的要杀。

这时，一个老僧慢慢站了出来，衣裳湿透，双手合十，开口念出一句：“雨落天垂泪，雷鸣地举哀。”

他不抬头，继续念：“西方诸佛子，同送马如来。”

一诗解杀

朱元璋一怔，雨，是天在哭，雷，是地在哭，佛门子弟，群起相送。

一瞬间，仿佛看见马皇后的灵魂，正从长街那端飘过来，穿过风雨，向西方而去。

宗泌退后，双手合十，不再多言，朱元璋抬头，望着天幕的雨线。片刻后，一挥手：“继续送。”

棺椁缓缓启动，百官泣不成声，这一日，南京城满是泥泞，送葬的人群却一个不走。

宗泌无官无爵，也无封赏。有人说，朱元璋给他封了个“法慧大师”的称号。但更多人记得的是，他救了整整一个礼部。

那一年，朱元璋五十四。

他终于明白，马皇后不只是他的妻子，是他与这个国家之间，最后一块缓冲。

一夜白头

马皇后去世那天，朱元璋在宫中坐了一夜，没人敢靠近，宫女在殿外跪了一排，太子朱标三次进门，又三次退了出来。

天亮的时候，有人发现，皇帝的头发变白了半边。

朱元璋说：“天子手中剑，再无剑鞘。”

他是真的失去了那个唯一敢挡剑的人，马皇后活着时，多少人靠她活命，她一死，宫里的人都知道，劝不得、拦不住，也保不了谁了。

最先出事的是宋濂，他是太子师傅，开国文臣之首，活着时，马皇后几次为他求情，才保住性命。

马皇后去世那年，宋濂被流放贵州，很快死在那里，尸体都没人敢收。

接着是胡惟庸案。李善长案。蓝玉案。

十年内，朝中被清理了四次，功臣几乎被斩尽，数万人死于狱中。

有人说，这是朱元璋心狠，也有人说，这是马皇后死后的连锁反应。

马皇后在时，朱元璋还有“刹车”，她在殿中一句话，能救大臣、能保太子、能劝皇帝不杀人。

她一死，朱元璋彻底放手，整个大明，从此走进血雨腥风。

皇权转向

马皇后的死，吕氏在后宫的地位急速上升。

几年后，朱标病逝，吕氏之子朱允炆被立为太孙，最终成为建文帝，整个皇位传承路径，就此定下。

若马皇后还在，这条线可能依旧成立，但节奏不会这么快。

她性情温和，却精于平衡，知道朱元璋刚烈，更知道后宫争斗一旦放开，结局难料。

死前留下八字，不止是给朱元璋的劝诫，也是一种警告——朝局不能一边倒，皇权要平衡，要“慎终如始”。

但没人听得进去，她的死，就像抽掉一块压舱石，船还在走，方向却开始偏。

贤后与帝王

《明史》记载她“仁慈”“智鉴”，与长孙皇后齐名，但比起长孙，马秀英更复杂。

她不是出身名门，父亲是红巾军头领，后来归顺郭子兴，朱元璋当年只是一个没有田产的青年，一无所有，全靠马家资助起家。

更不是装饰品，朱元璋发怒时，马皇后会当场劝止，哪怕是在满朝文武面前。

她也不是功成身退之人，马皇后一生都在干预政治，只是从不以“干政”的方式出现，劝善，不干政；救人，不留名。

更不是只会忍让的女人，朱元璋宠爱胡贵妃时，马皇后曾直接下令送其出宫，口不言一句，手起刀落般干净利落。

一个皇帝，只能怕两个女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结发之妻，马皇后兼而有之。

她走后的第十年，朱元璋再也没有立皇后，宫中所有嫔妃，皆不能冠“后”之号。

“马氏之后，再无皇后。”

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去世，遗诏中仍写着“皇后马氏，淑德昭彰”。

而她葬在孝陵地宫深处，没有神像，没有封土，只有一块石碑，铭文简略。

那个一生护人、护国、护皇帝的女人，在大雨中出殡，在雷声中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