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决吴石那天，陈诚叫停了台湾所有的死刑，是怜悯还是算计？

1950年台湾的那段日子，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白色恐怖时期，国民党当局抓人抓得特别狠，尤其是那些涉嫌跟大陆有联系的。吴石这个案子算是当时轰动最大的一个，他是国防部参谋次长，官位不小，结果因为被指控传递情报给大陆那边，6月10日就被枪决了。

那天不光吴石，还有朱枫、陈宝仓、聂曦三个人一起执行死刑。可奇怪的是，陈诚作为台湾省主席兼警备总司令，突然下令全岛其他死刑都暂缓执行。他到底是为啥这么干？是真心可怜那些死刑犯，还是有啥别的打算？

吴石1894年生在福建福州，早年参加过辛亥革命，1914年进了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三期炮兵科，毕业时成绩拔尖。之后一路在军界混，1929年去日本留学，1934年回国，当过参谋本部处长，1936年升少将。抗日战争时在桂林行营干参谋处长，1942年调到重庆军政部。1947年他当上国防部史料局局长，那年就开始秘密干情报工作。1949年8月13日他到台湾，继续那边的任务，一直瞒到1950年暴露。

暴露的原因绕不开蔡孝乾这个人。他是台湾省工委书记，1945年8月中共中央派他去台湾发展组织。1950年1月29日，蔡孝乾在台北泉州街的住所被国民党特务抓了，身上搜出一些文件，牵扯到地下网络。

他被关进看守所，狱警盯得紧，但他2月6日找机会从大桥头附近溜了，钻进小巷子躲起来，换衣服藏了好几天。结果3月1日早上，他在出租屋又被抓，这次审讯没扛住，3月10日就全招了，供出150多个名字，其中有“吴次长”的标注，直接点到吴石头上。

吴石被捕就是3月1日深夜的事，保密局特务围了他在台北的家，动作轻，避免闹大。吴石和老婆王碧奎同时被带走，关进地下牢房。审讯从第二天就开始，保密局的人轮班上，用鞭子打他后背，还弄伤他一只眼睛，视力受损。

但吴石咬牙只认了部分事实，没多说别人。蒋介石听说吴石牵扯进来，火气很大，下令国防部设特别法庭。4月开初审，吴石在庭上回答简短，初审没判死刑。蒋介石不满意，批示换人审，包括蒋鼎文、韩德勤、刘咏尧三人组高等军法会审庭。

5月重审，在国防部大楼开庭，检察官摆证据，有蔡孝乾的供词和吴石家搜的文件。吴石辩说有些是职务需要，但法庭认定他传递军事情报成立。朱枫是联络人，陈宝仓管文件，聂曦传信息，四人定为主犯。5月30日判死刑，其他20多人判有期或无期。判决报蒋介石，他批了执行。

6月10日执行那天，台北天气阴，刑场在马场町，四周设岗。吴石他们从看守所押出，绑手上车，沿路去刑场。下午4点枪响，吴石中弹身亡。整个过程保密局盯着，不让消息乱传。吴石死前写了首诗：“天意茫茫未可窥，悠悠世事更难知。平生殚力唯忠善，如此收场亦太悲。五十七年一梦中，声名志业总成空。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翁。”这诗里透着对家国的感慨，没怨谁。

那天早上8点，警备司令部发文给全台监狱，除吴石等四人，其他死刑全停。台北监狱本来还计划枪决三个刑事犯，一个偷金条的，两个斗殴致死的，已经带出牢房了，听到外头声音，以为该自己了，结果狱警把他们押回去。其中一个后来在记录里写，当时搞不清为啥饶了自己一命。陈诚这人当时管着台湾大事，蒋介石退台后，他就是实际负责人。

陈诚跟吴石都是保定军校出来的，吴石第三期1915年入的，陈诚第八期晚四年，得叫学长。北伐时，1926年南昌战役，陈诚得疟疾还腿中弹，倒在阵地上，吴石派兵冒枪林弹雨抬他出来，送到医院治好，没截肢。

这事军里传开，陈诚感激在心。战后他送吴石北伐纪念章，说欠一辈子。但吴石案子出来，陈诚没插手救人，内部记录说他只对属下叹可惜，没法子。吴石的20多个下属也没放过，该抓抓该关关。

那为啥停其他死刑？得看当时台湾的局面。国民党刚从大陆败退过来，岛上人心不稳，商店东西被抢着买，有钱人往香港跑。美国援助还没定，杜鲁门1949年8月发中美关系白皮书，说停军事援助，也不认中共。蒋介石天天担心大陆打过来。

1950年年初，情势还悬着，到6月朝鲜战争爆发，美国才转弯，提供援助。杀吴石是为了震慑，高官通敌都得死，其他人别乱想。但同天杀七个，不管政治犯刑事犯，容易传国民党乱杀人，闹得人心更乱。陈诚6月8日开内部会，提处决四人示威，其他暂缓别扰民，蒋介石批了。这不是临时心软，早算计好了，一紧一松稳局面。

美国顾问盯着，国民党大陆失败，美国不满，要是天天杀人，说不定彻底不管。陈诚停刑做给美国看，说我们有规矩，不是滥杀。顾问报告后来写，陈诚管下的台湾比预期有序。这算计比怜悯实际多了。那些刑事犯后续，偷金条的10月还是枪决了，另外两个改无期，关到1965年才放。可见陈诚的“松手”只是暂时的，不是真可怜他们。他要的是稳住台湾，让蒋政权站稳脚。

吴石死后，他老婆王碧奎和孩子日子难过，有人每月匿名送200块新台币，那时工人月薪才70多，够一家四口过活。后来档案解密，送钱的陈诚副官，用“陈明德”化名。吴石儿子吴健成考上台大，去美国留学，手续卡壳，还是陈诚托人办的。吴石女儿吴安妮也得帮。陈诚这举动像念旧，但没公开，怕影响自己位置。他日记里只写处决四要犯，其他暂缓，局势稳，没提怜悯，就考量局势。

蒋介石对吴石案态度强硬，日记写“痛心疾首”，觉得高层出问题，让他更警觉败退原因。但他没饶人，重审就是他推的。整个白色恐怖期，抓捕上万，判死几千，吴石案是典型，牵连广。蔡孝乾叛变后，台湾地下组织基本毁了，国民党情报扭转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