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纯白被染成刺目的猩红,
在救赎之地,在启蒙的明堂。
当药水味被花圈浓烈取代,
当黑板沿被横幅粗蛮遮挡。
谁撕碎希波克拉底的誓言?
拳头落下时,手术灯正映着未完成的救赎;
谁踩踏苏霍姆林斯基的书卷?
喧嚣炸裂处,粉笔头还凝着未写完的诗行。
那些花圈,本不该开在诊室的长廊,
它们属于肃穆的山冈;
那些嘶吼,本不该撞在教室的窗,
它们应沉进幽暗的牢墙。
担架上蜷缩着医生的尊严,
讲台下藏着老师惊惶的凝望。
他们曾是托起晨曦的手掌——
一个执柳叶刀缝补生命,一个握粉笔勾勒远方,
此刻却同在寒霜里颤抖,指尖凝着霜。
诊室的门牌被砸出缺口,
像天使折翼的伤;
教室的门轴被摇得吱呀,
如课本被泼上肮脏。
看吧!那自封的审判者多么得意,
踏过听诊器的凉,也踏过黑板擦的烫,
高踞在律法模糊的台阶上。
他们叫嚷,用唾沫淹没仁心,
也用唾沫呛灭书香;
他们推搡,用蛮力撞碎手术台的静,
也用蛮力掀翻讲台的方。
可悲天平在风中摇晃,
刻度模糊,砝码轻飘如纸——
护不住白大褂上的药渍,也护不住教案本上的墨章;
可叹条文沉睡在发黄的册页,
未能铸成双份的坚盾:
一边挡向诊室的浊浪,一边拦向教室的狂飏。
难道要让恐惧成为双份的徽章?
让医生握刀时回头望,让老师板书时指尖僵?
当最后一个缝合伤口的勇士垂下手臂,
当最后一盏批阅作业的孤灯黯然失光——
谁来缝合这崩裂的信任?
谁来点燃那将熄的烛光?
是时候了!让法典醒来,
以青铜的意志,以雷霆的分量!
为白袍拂去强加的污浊,
也为墨痕筑起不可逾越的墙。
让每一粒扰了诊室的尘埃,
每一缕乱了课堂的风,
都承受它应得千钧的重量;
让每一条被践踏的边界——
无论是手术灯照的圈,还是黑板框的方,
重新生长出带刺的钢网!
还手术室以专注的寂静,
让柳叶刀划出流畅的弧光;
还课堂以清朗的晨诵,
让雏燕试飞时拥有无惧的晴朗。
当法律细密的经纬终于织就,
一边护着以命相托的信任,
一边护着以心点燃的微光——
我们才能说:这里,仁心不再蒙霜,
这里,书声依然在晨光里沙沙生长!
更新时间:2025-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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