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卡脖子”中欧班列，中国如何避坑？民间智囊团们给出建议

今年9月中旬，波兰干了件大事——突然关闭波白边境的铁路口岸，理由是“应对俄白军演”。这一下，中欧班列彻底慌了。要知道，这趟“钢铁驼队”可不是小打小闹，平时每月要运送约17万标箱的货”。2024年全年开行量达1.93万列，已成为连接中国20多个省市和欧洲30多个国家的外贸‘黄金通道’”，现在说停就停，整个供应链都跟着乱了套。

90%的中欧班列都得从波兰马拉舍维奇这个枢纽进欧盟，相当于欧洲的“东大门”。现在大门一锁，300多列火车直接堵在半道，车上装的电子零件、汽车配件全动不了。欧洲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德国汽车工厂的核心零部件库存告急，部分生产线已减产，每天损失超千万欧元——这些零件80%依赖中欧班列从中国运输；意大利300家时尚企业更惨，面料断供，车间里的缝纫机都快停了，老板们愁得睡不着觉。

就在大家急得转圈时，一个争议声冒了出来：干脆让欧洲客户自己来中国仓库提货，运费我们让点利，行不行？

有人觉得这招靠谱，早几年汕头做玩具的商家就这么干过。2022年美国突然加关税，从10%涨到30%，不少厂子要么硬扛要么丢订单，可汕头有家玩具厂没慌——改成“货装船就算你的，运费和风险你自己担”。结果呢？美国超市就算成本涨了点，也得派小皮卡一批批去港口拉，不然货架空了，消费者转头就买别家的，最后这家厂子反而保住了80%的订单，比同行多留了3成客户。

现在的情况比那时候还特殊：波兰一卡脖子，欧洲企业只能转走空运，成本一下涨了40%。就说德国汽车业，每天因为零件断供，生产线停半天，光损失就有2000万欧元。要是中国商家退一步，让点运费利润，改成客户自提，欧洲批发商肯定得急——波兰每月少赚2亿过境费是小事，他们自己断了货，超市催、工厂逼，亏得更惨，到时候自然会去跟波兰政府掰扯，毕竟谁也不想跟钱过不去。

还有个更长远的想法：把义乌市场“搬”到欧洲去。匈牙利已经有苗头了，宁德时代、比亚迪将电池通过中欧班列从重庆、西安运至布达佩斯——依托2025年锂电池铁路联运新政，运输成本较海运下降52%，15天即可抵达，比绕波兰铁路更高效。这种模式特别划算——大宗商品走海运，成本比铁路便宜60%以上，虽然比铁路慢15-20天，但到了欧洲后，布达佩斯的仓库能2天内送到周边国家，比绕波兰走其他铁路还快。而且匈牙利愿意合作，去年开通了到中国7个城市的直航，光中国游客就来了20万，明显想抓经贸机会。要是多几个这样的“落脚点”，波兰这点小动作根本掀不起浪。

但反对的声音也很实在：“你卖的不是啥高精尖，就像饭店让顾客自己带锅碗，谁愿意？”这话没说错。中国卖给欧洲的衣服、日化品，越南、孟加拉也能做，甚至能送货上门。去年东莞有家做服装出口的厂子，试过让欧洲客户自提，结果原本合作的3家荷兰批发商，有2家转去越南拿货——越南不仅能送货，价格还低2%，最后厂子只能又改回送货模式，白折腾一场。

澄海玩具的例子更典型，虽然占了全球三分之一产能，但没自己的牌子，都是给别人代工。之前美国一加关税，他们根本硬气不起来，只能被动让利润，不然订单就跑了。现在要是对欧洲客户提自提，没了价格和服务优势，很可能重蹈覆辙。

更麻烦的是国内市场接不住。有人说“先把国内需求做好”，可现实是老百姓消费的量还不够——中国居民消费率只有40%，远不如高收入国家的70%。一季度全国卖了12.5万亿元的东西，看着多，但要消化本来要出口欧洲的那些货，还差得远。更尴尬的是，欧洲喜欢的中低端轻工品，比如便宜的T恤、小家电，国内早就产能过剩，超市里堆着卖不动；而国内需要的高端货，比如精密仪器、高端化妆品，又得从欧洲进口。想靠内需救急，慢得很，远水解不了近渴。

真要破局，得抓两头，不能一根筋。一头是看货下菜碟：稀土是欧洲新能源的命门，中国占着全球90%的加工产能，欧洲造电动车、光伏板都离不开。要是稀土运输只走中欧班列，欧洲车企肯定得急，到时候不用我们说，他们就会去催波兰放行。但衣服、玩具这些可替代的货，就得灵活——学汕头商家，部分自提、部分送货，或者跟客户商量分摊运费，别把路走死。

深圳有家做智能家居的企业就很聪明，现在是“核心部件自提+组装件送货”：欧洲客户自己来提芯片等关键零件，毕竟这东西只有中国能造；组装好的面板、外壳就由中方送货，既降低了运输风险，又保住了订单，今年一季度订单反而涨了12%，比硬提自提管用多了。

另一头是抓欧盟的“裂缝”。波兰这一闹，欧盟内部早就有不满：法国、奥地利因为波兰单边关口岸，自己的货物也堵了，只能加强边境检查，私下里没少抱怨；匈牙利更直接，公开反对欧盟对华贸易限制，还主动加开了5条到中国的货运线路，比去年多了一倍。中国商家完全可以跟这些愿意合作的国家打交道，比如走匈塞铁路，从匈牙利、塞尔维亚进欧洲，慢慢减少对波兰枢纽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