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的太阳很大,让我有一种冬天过去了的错觉。我家有一块地的野草快要长到和茶树一般高了,趁着日头正盛我准备去打一背除草剂。

邻居家地边的“马线子”(有的地方叫羊奶奶)开花了,一串一串的花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挂在枝条上,为这个萧瑟的冬天增加了一抹色彩。

花朵细细碎碎的,不是很漂亮但也很耐看,它就那么不卑不亢地立在地边上静静地让我观赏。

它遇到了一个好主人,才能在冬日里绽放芬芳。以前我家地边上也有,我妈嫌上边的刺太扎人,果子结起才有一点点颜色就被饥饿的鸟儿给吃掉了,对自己毫无益处所以就全部砍掉了。
光看花可能大家认不出来,我把前几年发在朋友圈的照片翻了两张出来,看看能否勾起大家童年的回忆呢?

这种果子小小的,酸酸甜甜的,里面有个核。我们通常都是一把一把地吃,吃完从嘴里往外喷籽。

小时候田边地坎多得很,现在没那么多了。在那个家家户户经济都拮据的年代里,它是孩子们最喜欢的零食。
看看这地里的草多好呀!如果养几只鹅在这里自己吃草,吃完还能肥田该有多好!可惜离家远了些。

这个叶子和花朵都是细细碎碎的不知道是什么野草,快要把我家整块地都霸占完了。好在我妈没在里面种蚕豆,可以打除草剂。

唉!这如果是钞票长到我家地里我肯定希望越多越好,偏偏长了些讨人嫌的野草。看着就心烦,还要专门花钱来清理它们。

一朵含苞待放的茶花笑咪咪地看着我,那黄黄的花蕊就像一个个小精灵在探头探脑。我轻触了一下花瓣,它们便轻轻地颤抖起来。

我们这里四季常青,看着是挺养眼的。但每个季节都有对应的野草生长,所以我们就有了干不完的活。

我家茶地旁这块地有好多竹叶草,像一床厚棉被把整个地面都覆盖完了。单看这太阳、这绿油油的一片,是不是有种置身春天的感觉?

打完除草剂回来吃中午饭正合适,我家门口坡上的小葱长得真好啊!这得力于我买小葱的时候专挑大颗的买,娘壮才能儿肥嘛!

冬天的活不多,我每天都是悠着干的,干一上午休息一下午。如果不去想没有钱入账这个让人烦恼的事情,轻拥整整一个下午的慢时光,我还是觉得很开心的。

太阳暖暖地将我抱了个满怀,撞进我的双眸洒下一地的温柔,我听见有风从枝头掠过的声音。岁月静好,我揉碎光阴酿了一壶小酒,一个人在午后的乡间和着鸟鸣自斟自酌。
走过半生的山长水阔,如今两鬓斑白皱纹爬上了脸颊,负了光阴负了韶华。哪怕是一首落寞的曲子,也被自己弹得万般不着调。
太阳阴了,周围的世界黯淡了,我赶紧把外套穿上了去菜园寻点菜,我觉得动起来会暖和些。
我家的红皮萝卜早就能吃了,圆根萝卜还只有小孩拳头大小。我拔了三个红皮萝卜,准备用白醋做速成泡菜吃。

今年没种过上海青,不知道哪里来的几颗种子在我家地里生了根发了芽,一不留神就让它长那么大了。

全部拔起来能炝炒一盘,这个菜煮汤不好吃。并且越大棵越不好吃,所以我妈不喜欢种这个菜。

香菜也长大了,好多人说是发物,我不敢多吃。有些人吃不惯香菜、折耳根之类的气味有点大的菜,我恰恰很喜欢又摘了一点。

啥也没干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一晃就到了接孩子放学的时候了。小卖部老板家桔子结得太好,枝条被压断了一根,实在是有点可惜。

老板连枝丫带桔子一起扛了回来,凡是到他家摊子上坐的人,他们都热情地招呼大家拿来吃。
三家店数他家店面档次最差,但生意却是最好的,老板两口子待人接物真是没得说。上半年那么多枇杷也是随便人家摘来吃,还友情赞助塑料袋。
昨天下午老板娘悄悄跟我说:这个摊子她摆了三十年了,别看自己男人现在忙得欢。当初摆摊的时候,他和婆婆可是最反对的。
那时候要种田插秧,他们娘俩嫌她不误正业,地里的活不干,假迷假眼地拿摆摊当幌子,就是想偷奸躲懒。
不管他们再反对,摊子她就是要摆,最开始的时候就卖点麻辣烫和瓜子花生。每天早晚都要忙一阵,他们一个都不帮忙,就只晓得地里那点活路。
一年到头忙到头,除了有饭吃,买这样没钱、买那样没钱。反倒是她存了一些钱,遇到要花钱的关键时刻都是用她摆摊挣来的钱去解决问题的。
那时候学校还没开食堂,她就在家里给孩子们做一顿中午饭挣钱,最多的时候有130多个孩子在她家吃饭。
她老公和婆婆那时候要多少帮忙打一下下手,但主要还是她。为了生意她流产了都没歇过一天,婆婆指望不上、男人不心疼人,娃娃吃了饭摆一大堆碗在那里,他们都不帮忙洗一个。
她肚子坠痛得心慌,站都站不稳当,只有靠着灶台的支撑、趴在灶台上一个一个地把碗洗了。
说起那段经历,老板娘嘘唏不已,望着不远处和别人谈笑风生的老板,我真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是不是男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不会心疼人?
老板娘说他们一共有两兄弟,她有个小叔子是读书出去了的。公公去世很多年了,婆婆一直都跟他们住。
前几年小叔子出差出了车祸人没了,赔了一百多万。婆婆很大方地表示不要属于自己的那笔赔偿款,全都留给自己的小孙子。
说人家孤儿寡母的多难呀!还自告奋勇地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家,要进城劝解开导小儿媳,以后就跟小儿媳生活不回来了。
结果去了还没半年和小儿媳合不来,又灰溜溜地回来了。自己小儿子已经没了,该得的那份赔偿款她没要是自己的事情,小儿媳怎么可能还会管她?法律上儿媳对婆婆是没有赡养义务的!
哪怕婆婆的心偏到胳肢窝去了,还不是只有他们倒霉,该他们两口子为她床前侍疾、养老送终。
婆婆活了八十多岁,去年才走的,弥留之际拉着她的手说了句人话:“XⅩ,以前是我不好,我到那边去了也会保佑你的……”
老板娘自嘲地笑着说:“死都要死了说这些有屁用啊!你在我困难的时候给我搭过一把手,我都会一辈子念着你的好,一句空话有什么用?”
“不过我自认问心无愧,没有哪里对不住她的!我们现在的日子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们两个人的社保加起来一个月三千不到一点,再摆摊挣点老两口消耗不完,还能多少给孩子存点。”
摆摊的棚子里有点暗,老板娘走到熬着麻辣烫汤汁的炉子前捅了捅下边的炉灰,又掀开锅盖看了看。
锅里翻滚着的腾腾热气笼罩在她的脸上显得那么圣洁端庄,她眼角皱纹里藏着的是对过去生活的释怀、对今天生活的知足,可能还有一声长长的叹息吧!
也许生活当中旁人看似过得很幸福的两个人,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都有着自己的无奈吧?
青丝到白首可能只是凑合、将就,是没有更好选择下的权衡利弊而已。愿我们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更新时间:2025-12-29
本站资料均由网友自行发布提供,仅用于学习交流。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联系,QQ:4156828
© CopyRight 2020-=date("Y",time());?> All Rights Reserved. Powered By 61893.com 闽ICP备11008920号
闽公网安备3502030203559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