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平常的夜晚散步,却有了意外的惊喜,这离中秋还有10天,迎头就遇到浓烈的桂花芬芳袭面而来,而去年却是中秋过后20天才飘来一丝丝淡淡的桂花香。
桂花到底是被江对岸的灯火催开了。江对岸的灯火富丽堂皇,忽远忽近,忽上忽下,夜夜喧闹,红的光、绿的光、金色的光,在江心碎成一片流淌的琉璃,争着向人演示繁华;而江这边堤上,桂花却只是静默地、一团一团地提前开着,藏在墨绿叶间,像那天空深处羞怯的星子。那香气,便在这光与暗的交界处,愈发显得浓烈而清洌了。它不是一缕一缕地来,而是成片地、弥漫地涌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你浸透。
我不得不站定,深深地吸一口香气,有意要把脏腑洗透。那香气仿佛不是从鼻端进去的,倒像是从全身的毛细孔渗入的,将白日里积存的疲乏,都一一涤荡了去。尘世的扰攘,在这里忽然变得很远,远得像江面渐渐远去的光。这幽香更是牵引着思绪,不由自主地升高、飘散。“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此刻虽无月,但这香气,确乎是有那么一股子超脱尘寰的仙气。 对岸变幻的光影里交集着笙歌,随着水波荡漾过来,是另一种境界、另一种人间:热闹和宁静,泾渭分明。被时空劈开了喧嚣和宁静,这里同时富有宁静和芬芳,这也是一种奢侈,一种福分,你懂的。“偃蹇月中桂,结根依青天”,那是一种孤傲的姿态;而眼前的桂,根扎在人间堤岸,香却同样清绝,它抚慰的,是寻常过客的心。
夜色洒满堤道,也洒满我一身。少有的几个游者,或单单一人,或牵手的两位,都不说话,好像约定在做同一件事:不打碎这芬芳中宁静的夜和清欢。微微的凉风轻拂着我的脸,也轻拂着树叶,发出极细微的声响。这种境界,张九龄说透了:“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桂树只是自在地开落,喷吐它的芬芳,本不为取悦谁,而能领略这份“本心”的过客,也便在这芬芳里流连忘返。
自然的风调雨顺,契合生活的风调雨顺、和平安宁,才是人心向往的最高“风调雨顺 ”。珍惜这种生活!(图/文: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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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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