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战的硝烟散尽,巴勒斯坦人打开善意的门槛接纳犹太难民,盛唐天宝年间,唐玄宗将三镇节度使的兵权缰绳交予安禄山。
前者在联合国 181 号决议的版图重划中,见证家园在以色列建国枪声中破碎,后者于范阳起兵的烟尘里,让盛唐在安史之乱中由盛转衰。
两份跨越时空的慷慨信任,最终都在历史齿轮下碾落成悲剧 —— 为何善意的开端总通向自我倾覆的深渊?
今天,当我们谈论巴勒斯坦,脑海中浮现的是什么?
是加沙的断壁残垣,是响彻夜空的防空警报,是“铁穹”系统划出的密集火网,以及火网之下,那些为了几袋面粉而奔跑,却可能再也回不了家的人。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到不像战争的碾压。
一方是拥有核武器、美国全力输血的顶级军事强国,另一方,连电力和药品都无法自给,抵抗的武器仿佛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这是一幅家园破碎的图景。
让我们把目光拉回到公元755年,当安禄山的铁骑踏破潼关,冲进当时全世界最繁华的都市长安时,唐朝的景象同样惨烈。
皇帝仓皇出逃,盛世的荣光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此后,帝国陷入了长达百年的藩镇割据,中央朝廷的政令出不了都城,皇帝成了一个空洞的符号,一个被各路军阀架在火上烤的傀儡。
这是一幅权力瓦解的图景。
一个失去了土地,一个失去了主权。
一个物理家园被侵占,一个政治躯体被掏空。
两个相隔千年的悲剧,在终点处竟如此相似,它们都在诉说一个关于“根本”被拔除的故事。
悲剧的种子,往往是在看似最合理、最善意的时刻种下的。
让我们回到巴勒斯坦问题的起点,起初,阿拉伯人面对逃离欧洲的犹太难民,是抱有同情和接纳的,他们分享土地,提供庇护,视他们为同样信奉亚伯拉罕的“兄弟”,但渐渐地,事情变了味。
1917年,在英国《贝尔福宣言》的撑腰下,在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下,犹太移民开始大规模购买土地,建立社区。
直到1947年,联合国一纸分治决议,更是从法理上将这片土地一分为二,原本的主人,通过一系列“合法”的国际操作和“公平”的土地交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一半不再属于自己。
信息来源:《环球时报》
再看唐玄宗,安禄山,一个来自边疆的胡人将领,是如何拥有颠覆帝国的力量的?是皇帝亲手给的。
唐玄宗为了“省心”,也为了展现自己开明博大的胸襟,将范阳、平卢、河东三镇的节度使大权,集于安禄山一人之身。
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把一个国家最重要的边防军区,连同其军事、财政、人事任免权,全部“外包”给了一个人。
皇帝觉得,这是对安禄山“父子之情”的信任,安禄山看到的,却是撬动整个帝国根基的钥匙。
权力这东西,从来不是瞬间被夺走的,它是在一次次看似无伤大雅的“临时协议”里,在一份份看似充满善意的“授权书”中,被一点点地让渡出去的。
当主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慷慨与信任中时,钥匙,已经换了人保管。
信息来源:《中国青年报》
为什么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会接纳?为什么唐玄宗会重用?因为信任。
但这种信任,一种是建立在朴素的同情心之上,一种是建立在统治者个人的情感投射之上,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致命弱点:没有制度的约束,没有底线的防御。
巴勒斯坦人的善良,是“天下之大,容得下远道而来的兄弟”,他们以为这份善意能换来和平共处。
但他们没有预料到,对方背后站着的是世界级大国,带来的是一套全新的、以资本和武力为基础的生存法则,在这套法则面前,单纯的兄弟情分不堪一击。
唐玄宗的信任,更是私人情感的无限膨胀,他喜欢安禄山的憨态可掬,享受着对方“儿子”般的奉承。
他把国家安危这种天大的事,赌在了自己看人的眼光上,当满朝文武都警告安禄山有反心时,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父子情”。
最终,这份没有边界的善良和没有理性的信任,都成了被利用的漏洞。
历史用最残酷的方式证明:当你的善良没有长出牙齿来保护自己时,它就成了刻在你墓碑上的墓志铭,和平与安全,从来不能寄希望于他人的良心发现。
在两个故事的核心,都有一个象征着“根”的东西被摧毁了。
公元70年,罗马军团摧毁了耶路撒冷的第二圣殿,屠杀了150万人,对犹太民族而言,那不只是一座建筑的毁灭,而是他们与上帝连接的脐带被剪断,是整个民族精神世界的坍塌。
只剩下一面西墙,成了后世子孙千年流亡中无尽哀哭的凭证,这面“哭墙”,是一个永远指向“失落”的符号。
安史之乱中,长安城的陷落也具备同样的象征意义。
长安,是盛唐的宇宙中心,是华夏文明的巅峰图腾。
当它被外族铁骑践踏,当皇帝的玉玺蒙尘,被毁掉的也不只是一座都城,而是整个中原王朝的向心力和制度自信,从那一刻起,“天可汗”的荣光彻底褪色。
无论是宗教的圣殿,还是世俗的皇权,这个“根”一旦被拔除,后续的一切历史,都成了无根的浮萍,飘摇不定。
巴勒斯坦人至今仍在为早已失去的家园而战,而唐朝在此后也再未能重现昔日的辉煌,有些东西,一旦倒下,就真的再也扶不起来了。
1948 至 1973 年间,阿拉伯国家与以色列爆发五次中东战争,加沙地带与约旦河西岸始终是炮火交织的棋盘,巴勒斯坦人虽身处战场中心,却始终是大国博弈中被移动的棋子。
1964 年巴解组织成立后,哈马斯与法塔赫的派系对立导致战略分裂,内部谈判桌与战场枪炮声长期共振。
从《奥斯陆协议》到《怀伊河备忘录》,一系列临时协议让巴勒斯坦领土在谈判桌上不断缩水,自治权沦为象征性符号,陷入 "土地越谈越少、话语权越谈越虚" 的悲剧循环。
信息来源:《央视新闻客户端》
今天的巴勒斯坦,哈马斯与法塔赫势同水火,内部分裂的程度,不亚于晚唐时期的藩镇割据。
外部的压力固然是泰山压顶,但内部无法拧成一股绳,才是更快滑向深渊的加速器。
历史留给世人的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答案,而是钟摆震颤间的沉郁回响,那是石碑刻痕里渗出的警示:善意的门槛需以智慧为柱,包容的庭院当以底线为篱,否则慷慨可能沦为引火的薪柴。
一个民族若想让脊梁永远挺直,终究要靠脚掌下的田垄积蓄底气,用掌心的犁铧开垦生路。
家门可以在春风中再次敞开,但门轴的转动权必须攥紧在自己掌心,就像锈蚀的锁孔永远只认那把淬火的钥匙,土地的尊严从不在他人递来的门卡里。
更新时间:2025-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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