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解放军没收马鸿逵的财产,发现最值钱的竟是1286公斤羊毛

01

1949年5月,西北的黄土高原上。

银川城内,马鸿逵站在省府办公室的落地镜前,侍从正为他整理镶金边的军装。镜中人面色阴郁,眼袋浮肿,与墙上悬挂的那幅"西北屏障"锦旗形成鲜明对比。

"主席,兰州急电!"副官马培清几乎是跌进门来,"彭德怀部已突破六盘山防线!"

马鸿逵想起三个月前傅作义秘密派来的使者,曾推心置腹地说:"马公,北平城里连一根针都没少我的..."

"备车!去新城军营!"

他抓起马鞭时,电话铃刺耳地响起。听筒里传来儿子马敦静带着哭腔的声音:"爹,胡宗南的残部刚过青铜峡,说...说马步芳的骑兵军在兰州城外被包了饺子!"

五天后,重庆的黄山官邸。

蒋介石的侍从室主任俞济时亲自撑着伞,邀请马鸿逵前来蒋介石府上一叙。

"少云啊。当年中原大战,你父亲马福祥将军..."

马鸿逵突然挺直腰板,军靴咔地并拢:"报告校长!学生请求紧急调拨二十门美式榴弹炮!"

02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蒋介石摩挲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国防部明日就拨二百根金条给你。不过...听说共党派人接触过你?"

"纯属造谣!"话未说完,侍从武官匆匆进来耳语几句,蒋介石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福州失守了。

回到银川的马鸿逵像变了个人。深夜的省府地下室,他盯着军事沙盘突然狂笑:"好个彭德怀!三路大军?我让你尝尝沙漠的厉害!"

七月中旬,酷暑难当。马鸿逵在私人礼拜堂做完晨礼后,阿訇小心翼翼地说:"郭南浦大阿訇在客厅等您三小时了..."

八月十五中秋夜,银川城却听不见往年的丝竹声。马鸿逵独自在花园凉亭饮酒,醉眼朦胧中看见副官领着个穿长衫的老者走来。甘肃省参议会副议长郭南浦的白须在月光下泛着银光:"马主席,真主在《古兰经》第二章说过..."

"我知道!'你们不要自取灭亡'!"

老者叹息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彭德怀将军的亲笔,承诺保护清真寺和..."

马鸿逵一把抢过信撕得粉碎。

03

时间回到1933年的宁夏省政府大堂。

"少主席,南京的电报。"参谋长张海青走了进来。

马鸿逵没接电报,反而抚摸着楠木棺材上鎏金的"功昭日月"四个大字。父亲临终前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宁夏是我们马家拿血换来的,就是天塌了也得攥在手心里。"

"念。"

张海青展开电报纸:"行政院决议,任命马鸿逵为宁夏省政府主席兼第十五路军总指挥..."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卫兵押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闯进来,那人眼镜都歪了,还在大喊:"马福祥尸骨未寒,你们就敢截留中央税款!"

马鸿逵慢慢站起身,他认出来人是财政局长金钟秀。

"金局长。听说你上月拨给第三旅的军饷,少了八百大洋?"

金钟秀脸色骤变:"这...这是按照..."

"按照什么?"马鸿逵猛地抽出德国造毛瑟手枪,"我父亲念你是读书人,我马鸿逵只认得这个!"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巨响震得灵堂梁柱都在抖。

04

次日清晨,省政府会议室里。

马鸿逵把玩着从金钟秀办公室搜出的账本,扫视噤若寒蝉的官员们:"从今天起,赵文府接任财政厅长。"

散会后,赵文府跟着马鸿逵进了后堂。窗外正在拆除治丧的白灯笼,几个兵丁粗暴地扯下挽联,宣纸碎片像雪片般飘落。

"少主席,不,主席..."赵文府从袖中掏出一卷地图,"这是全省的甘草、枸杞产区,要是能把收购权捏在咱们银行..."

马鸿逵用烟枪戳着地图上黄河弯曲处:"南京派来的垦殖总办王敏悟,昨天递了份《禁烟疏》。在老子地盘上谈禁烟?他当宁夏还是康熙年间的卫所?"

三天后的立冬节气,银川城南门刑场。王敏悟被五花大绑跪在结冰的泥地上,背后插着"破坏抗战"的亡命牌。

马鸿逵裹着貂皮大氅坐在监斩席,对身旁的《宁夏日报》记者说:"写清楚,这就是跟中央唱反调的下场!"

05

1935年大旱,马鸿逵却在省府后花园修建欧式喷泉。管家马忠小跑着穿过九曲回廊:"老爷,保甲处呈报,这月又逃了七百壮丁。"

"逃?"马鸿逵把鱼食撒进锦鲤池,"告诉各保长,少一个丁就抓他全家顶缺!"池里金鱼争食激起的水声,混着远处传来的皮鞭抽打声——士兵正在惩戒没能完成征兵指标的保长。

银川城东二十里的马家堡,保长马五带着兵丁撞开土坯房。炕上病重的老汉死死抱住儿子:"老总行行好,我家就剩这根独苗..."马五一脚踹开老人,烟黄的牙齿间迸出唾沫星子:"马主席说了,三丁抽二,独子顶差!"

与此同时,省府密室里烟雾缭绕。赵文府捧着账本的手在发抖:"主席,咱们发行的临时流通券已经比法币贬值二十倍,老百姓开始用铜元..."

"蠢货!"马鸿逵把烟土箱子踢翻,黑膏像沥青般粘在地毯上,"明天起所有商铺必须收我们的票子,抗命的按通共论处!"他忽然阴森森地笑了,"不是还有共产党在煽动盐工罢工吗?正好杀鸡儆猴。"

次日清晨,银川最繁华的羊肉街口,六个被指控"通匪"的盐工吊在旗杆上。马鸿逵的卫队挨家搜查银元,绸布庄王掌柜藏着的十块鹰洋被翻出来,当场就被刺刀挑穿了手心。街角卖羊杂的回民老汉低声对食客说:"瞧见没?马主席银行的票子..."

1936年开春,蒋介石的嘉奖令和马鸿逵的征兵令同时抵达宁夏各县。十五路军扩编成第十一军的庆典上,士兵们穿着新发的呢子军装踢正步,鞋底扬起旱季的黄土。观礼台下的商会长偷偷对粮行老板耳语:"听说马主席把全省羊毛专卖权给了他五姨太的弟弟..."话没说完,发现穿黑制服的宪兵队长正盯着自己,赶紧举起茶杯掩饰苍白的脸色。

对于财权,马鸿逵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06

早在1929年,山东泰安。马鸿逵就曾与韩复榘等人四处挖墓搜刮金银财宝。

"韩兄、石兄,这事靠谱吗?"马鸿逵突然停下脚步。

韩复榘叼着烟斗,眯眼吐出一口烟雾:"千真万确。我找的那个风水先生,祖上就是守陵人。"他用烟斗点点地图,"底下埋的是春秋时鲁国贵族的陪葬品,光青铜器就够咱们吃三辈子。"

石友三舔了舔嘴唇:"干就干票大的!冯玉祥那个老抠门,给咱们的军饷还不够塞牙缝。"

马鸿逵突然大笑,拍得桌子上的茶杯直跳:"好!今晚就动手。不过..."他压低声音,"得用我十五路军的人把守外围,免得走漏风声。"

三更时分,一队士兵悄悄包围了目标区域。马鸿逵亲自披着斗篷在现场督战,看着工兵用洛阳铲探出墓道方位。

"轻点!"马鸿逵踹了一脚冒失的工兵,转头对韩复榘说:"明天我让人在这搭个假考古现场,就说发现汉代遗址。"

墓室打开时,霉腐的气息扑面而来。马鸿逵第一个挤进去,马灯照出满室金光。他的目光立刻被正中那尊半人高的青铜鼎吸引——鼎身蟠螭纹在灯光下泛着幽绿,内壁铸着密密麻麻的铭文。

"这...这是..."随行的老学究颤抖着扶正眼镜,"鲁桓公祭祀用的重器啊!价值连城!"

马鸿逵使了个眼色,两个亲兵立刻架走了老学究。当夜,最珍贵的十二件文物被秘密运往马鸿逵的私宅,余下的才由三人瓜分。

07

三天后,济南报纸突然登出"泰安惊现汉代遗址"的报道,还配了马鸿逵站在假考古现场的照片。韩复榘看到报纸,气得把办公室砸了个稀烂。

"马鸿逵这个王八蛋!说好平分的青铜鼎呢?"

石友三阴着脸:"我打听过了,那鼎前天就上了去南京的专列,八成是送给老蒋了。"

事情很快败露。北平的学者联名上书谴责盗墓行为,南京政府不得不派人调查。马鸿逵被叫到蒋介石办公室时,额头上全是冷汗。

"委员长,这纯属诬陷!"马鸿逵立正敬礼,"一定是共产党要破坏我在山东的剿匪工作!"

蒋介石背对着他看窗外,突然问:"那鼎上的铭文,提到'天命'二字了吗?"

马鸿逵腿一软,差点跪下。原来青铜鼎早已摆在蒋介石的密室里。

"学生...学生这就把鼎送来..."马鸿逵结结巴巴地说。

"不必了。你剿共很得力,这事到此为止。不过韩复榘那边..."

马鸿逵心领神会:"学生明白,一定管好他们的嘴。"

08

转眼二十年过去。1949年8月的银川。马鸿逵盯着作战地图。

"爸,彭德怀的部队已经过了固原。"儿子马敦静声音发颤,"咱们的骑兵团...全军覆没。"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马鸿逵突然抓起茶杯砸向地图,瓷片在"兰州"位置迸裂。

"废物!全是废物!老子花了三百万银元修的工事,连三天都守不住?"

参谋长硬着头皮开口:"主席,共军炮火太猛,咱们的士兵又欠饷半年..."

"闭嘴!传我命令:临阵脱逃者,全家连坐!"他转向儿子,"敦静,你带亲卫团去督战,后退一步就机枪扫射!"

深夜的卧房里,马鸿逵的六姨太正在往皮箱里塞金条。

"老爷,飞机安排好了。"赵文府弓着腰进来,"中央银行那七吨半黄金已经装车,明早就能运到机场。"

马鸿逵数着瑞士银行本票,头也不抬:"让老四她们准备好,只带细软。"他突然抬头,"敦静知道吗?"

赵文府摇头:"二少爷还在前线..."

"别告诉他。"马鸿逵冷笑,"年轻人总想着'与城共存亡',幼稚!"

9月1日凌晨,银川机场。马鸿逵看着工兵把最后一个金箱抬上专机,六位妻妾穿着貂皮大衣瑟瑟发抖——八月的宁夏,哪需要穿这个?

"主席,共军离城不到二十里了!"副官慌慌张张跑来。

马鸿逵拍拍飞机舱门:"告诉敦静,守不住就撤...算了,什么也别说了。"

等到解放军抄了马鸿逵的家,发现其最值钱的竟然是1286公斤羊毛。

09

到了1950年的台北"监察院",马鸿逵浑身湿透地站在被告席上,听着检察官一条条念他的罪状:贪污军饷、私发纸币、盗卖文物...

"马鸿逵!你可知罪?"院长拍案大喝。

马鸿逵掏掏耳朵,突然指着窗外:"共军打过来了!"

趁众人慌乱张望时,他猫腰溜出法庭,跳上早已备好的汽车。

"去机场!快!"他对司机吼着,从怀里摸出本美国护照,"老子早料到有今天!"

1965年的洛杉矶比弗利山庄,一栋豪宅里传出激烈的争吵。

"那五箱黄金是我娘带来的嫁妆!"马家驹把父亲推倒在摇椅上,翻箱倒柜地找保险箱钥匙。

马鸿逵喘着粗气,手哆嗦着指向墙上的蒋介石题字:"逆子...你敢..."

"少拿老蒋吓唬人!"马家驹一脚踹翻茶几,"他现在自身难保!"他揪住父亲衣领,"钥匙交出来,不然我让律师冻结你所有账户!"

警笛声由远及近。马鸿逵突然诡异地笑了,从假牙缝里吐出句话:"晚了...我早把金子熔了,存在瑞士...你们...一分也..."

话没说完,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儿子雪白的衬衫上。

1970年1月14日,洛杉矶圣莫尼卡医院。弥留之际的马鸿逵突然挣扎着要起身,枯瘦的手指向病房角落。

"鼎...我的鼎..."他浑浊的眼里闪着最后的光。

护士顺着望去,只有个不锈钢垃圾桶静静立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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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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