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3月1日，审过上千“匪谍”的刘咏尧，不敢抬头去看面前遍体鳞伤的吴石。

蒋介石曾公开表示，要拿吴石的头祭旗，因此没一个人敢帮吴石求情。

沉默良久，刘咏尧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再给他一枪，那台湾就真没救了。殊不知，正是这句话，给他惹来了免职的灾祸。

然而，让我们意外的是，原来当年为吴石求情被免职的刘咏尧，竟是刘若英的爷爷。

监狱中的吴石

1950年的1月，潜伏在台湾的中共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被捕，面对牢狱中的各种严刑，蔡孝乾没有抗住，选择了叛变投敌。

蔡孝乾公文包内记事本上吴次长的记录，更是将吴石推向了众矢之的。3月1日夜晚，国民党保密局的特务冲入吴石家中，以国防部紧急会议为理由，将吴石带走。

自从蔡孝乾被捕后，吴石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自己即将暴露的可能。气势汹汹的国民党特务，直接将吴石关入了监狱。保密局二处处长叶翔之，更是亲自主审吴石。

看着面前确凿的证据，吴石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也没用了。面对叶翔之要求交代情报来源和网络成员的命令，吴石始终沉默以对。为了掩护组织成员，吴石仅承认到台湾后提供情报，但否认在大陆期间的合作。

为了使吴石屈服， 3月4日深夜，特务决定动用老虎凳、电击等酷刑。在酷刑的折磨下，吴石下身肿胀、皮肤青紫，一只眼睛更是因毒打而流出脓液，并最终失明。

据狱友刘建修后来回忆，吴石被抬回牢房时下身没裤，双腿肿大如柱，但仍拒绝供出他人，并反复表示：“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为了彻底击垮吴石，保密局还在牢房中安插特务。这名特务主动帮吴石打饭，对吴石嘘寒问暖，并承诺可以帮吴石给家人传话，企图以此取得吴石的信任，从吴石嘴中套出其他潜伏在台湾的中共成员。

不过，特务的拙劣演技很快被识破，恼羞成怒的特务，竟还以家人的安危对吴石进行威胁。面对特务的威胁，吴石曾在绝笔书中，表达出自己对家人的浓浓愧疚。

在审讯期间，吴石遭遇多次转监，不仅将他与普通的犯人混居，还给他极其恶劣的饮食。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吴石依旧坚持每天阅读《中国文学史》、《世界史纲》等书籍。

审判的逆转

1950年4月，吴石的案件被移交高等军事法庭审理。蒋介石更是愤怒的一拍桌子，要求吴石案要在十天内结案。蒋介石的意思很明确，吴石不需要再审，不论有没有证据，都必须判处死刑。

刘咏尧是负责审判吴石的法官之一，虽然蒋介石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但出于心中的道义，他始终无法做下判处吴石死刑的决定。看着眼前遍体鳞伤的吴石，刘咏尧更是从喉咙中挤出了一句话：再给他一枪，那台湾就真没救了。

事实上，不仅是刘咏尧，连审判长蒋鼎文、陪审员韩德勤，都不忍给吴石定下枪决的罪名。经过一个多月的审查，三人谁也没提“枪决”这二字，最后刘咏尧开口，称吴石虽然罪行颇大，但并未给台湾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因此，罪不至死。

韩德勤和蒋鼎文闻言，也是纷纷点头同意。最终，三人在提交给蒋介石的报告中，建议重判但免于死刑。

6月7日，蒋介石看到报告后勃然大怒，他斥责蒋鼎文等人判决不公，为罪犯说情，罪大恶极，应立即革职，并要求对吴石进行重新定罪。

6月9日，杀人的密令被送到法院。迫于蒋介石的威压，第二天法庭匆匆开席，法官们以通共叛乱罪判处吴石等人死刑，并立即执行。

6月10日的台北马场町刑场，数声枪响惊飞了枝头的乌鸦，吴石身中两枪，当场牺牲。看着返回的行刑队，刘咏尧在日记上一个字又一个字的写下：今日之事，军人万劫不复。

辞职的刘咏尧

因为顾祝同、周至柔几个人死命劝，蒋介石才改变心意，将刘咏尧的当即革职改为撤职留用。刘咏尧明白，自己的官路，已经彻底走到头了。心灰意冷的刘咏尧，直接辞了官职，跑去台湾大学法律系教书。

在一次课堂中，有学生向刘咏尧提问，问他为什么要替吴石说话，为了一个“敌谍”断送自己的官路，真的值得吗？面对学生的询问，刘咏尧只是在黑板上写下法律良知四个字。

1998年，刘咏尧在台湾去世，他的家人按照刘咏尧的遗愿，将已经发黄的吴石死缓判决书的复印件压在了他的遗像后。家人在收拾刘咏尧生前的日记时，只见日记中写着：留吴石一命，也许就能多留一点人味。

后来，在刘若英的一场演唱会中，在她唱《知道不知道》，背后大屏亮出爷爷刘咏尧1952年的一篇日记，上面写到：法律若失温度，无非精致暴力。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当年为吴石求情被免职的刘咏尧，竟是刘若英的爷爷。

按着法律程序，吴石本来不至于被枪决，蒋介石却为了个人私欲，强行左右法院判决的结果。吴石虽然牺牲了，但所有人都会铭记他。而用权力左右法律的蒋介石，将会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信息来源：

《沉默的荣耀》中刘咏尧是刘若英爷爷，曾违背蒋介石意愿，拒绝将吴石立即处死

2025-10-26 17:18·扬子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