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初

编辑|云初

本文陈述所有内容皆有可靠信息来源，赘述在文章结尾

《——【·前言·】——》

来俊臣的酷刑，至今仍令人发指。据说，有女犯人曾跪求只要能免于刑罚，愿以全族性命交换。这并非传说，而是实录中的真实描写

少年冤屈，心中生毒

来俊臣出生在唐高宗永徽二年，也就是公元651年。祖籍陕西，原姓蔡。小时候家庭贫寒，父亲为还债，竟拿妻子抵债，他也就跟着改姓了“来”。这样的家庭，注定埋下极端情绪的种子。

年纪不大时，他在和州偷东西被抓。刺史李续命人打了一百杖，打得他皮开肉绽，几乎死在牢里。打完后，李续还对他进行羞辱，说像你这种贼，能活着都是天恩。这件事成了他一生的转折点。他没有忘，也没有放过李续。

数年后，李续失势，来俊臣混迹京师，靠写诬告书混饭吃。他把李续诬告谋反，案情居然被武则天采信。从此，来俊臣开始“举报”之路。靠不断告密，步步高升，混进监察机构，从小吏一路升任侍御史，成了左台御史中丞。

没人比他更懂怎么利用“法律”做刀。也没人像他一样，把冤屈变成武器。他一手编了《罗织经》，里面写满了如何制造冤案，如何让无辜之人也认罪伏法。他说：“先入其室，取其私；次威其主，动其色。”整人先恐吓、再折辱，实在不行再加刑。不是为了查案，是为了杀人。

来俊臣的逻辑很简单：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任何人都能低头。

十枷”地狱，酷吏成王

来俊臣并不满足只靠口供，他要让刑具发话。他与另两个“同道”朱南山、万国俊一起，发明了各种专门为“逼供”设计的器械。他们称这些为“十枷”，十种酷刑工具，每一样都专治不同心理防线。

其中最恶毒的，莫过于“请君入瓮”。如果被审的人嘴硬，来俊臣会准备一个巨大的陶瓮，把人塞进去，在瓮外点火。火一烧，皮肉被烫，瓮内烟气熏鼻。还没等烧死，审讯就结束了，因为人已经求着认罪。

曾有官员周兴因政敌揭发被抓，来俊臣请他“体验”这种瓮刑。当火升三尺，周兴吓得跪地求饶：“你别烧，我招！”后来来俊臣拿这招审了无数人，百试不爽。

还有“仙人献果”“玉女登梯”“铁圈梏头”等，每一项都对准不同部位发力，有的是断手指，有的是劈脊骨。目的是逼人认罪，不是查清事实。

当权者满意这个效率。武则天需要有人替她“清君侧”，来俊臣恰好愿意干脏活。谁若被他盯上，不论王公贵胄，都难逃一死。比如乐师安金藏，被卷入李旦谋反案，为了证明李旦清白，当庭剖腹自证忠心。鲜血涌出，武则天亲自干预才罢审。

对百姓来说，来俊臣是一场瘟疫。他巡按地方，常以一句“意图不轨”将人带走，家属等来的是一块写有“诛”的木牌。有人看到他骑马进城，全家关门不出，唯恐沾染灾星。

更绝的是，来俊臣还会把人“预审”——人还没犯事，就先关进地牢。他说：“给我三日，保他认下十宗大罪。”

这种手法，连其他酷吏也害怕。有人说过一句话：“来中丞动刑，天子都要闭眼。”

人人自危，天下无光

从武则天登基称帝开始，来俊臣的权势进入顶峰。690年之后，他成了名副其实的“人间判官”，手握生杀，随意抓人、判人。此时，他的酷刑不再局限于“逼供”，而是彻底演变成一场政治屠杀的工具。

不少人没犯错，唯一的问题就是“站错了队”。有人是太平公主身边的人，有人是李唐宗室的旧臣，还有人仅仅是曾与武则天不对盘。这些人都可能在夜里被人用麻袋套住，扔进来俊臣专门修建的“黑牢”。

那里没有天光。最早进去的人，三天内必遭重刑，十天后大多断手断脚，一个月活着出来的寥寥无几。来俊臣让“十枷”不断升级，把人的肉体与精神一同摧毁。

比如“铁衣滚烫”，把人绑在铁柱上，用炽热铁水从头浇下，从头皮穿到脚底。再如“血蛆咬骨”，放人入封闭箱子中，放蛆蚀肉，有人活活被吃烂半边身子还不能死。没死人不代表没认罪，这正是来俊臣要的效果。

来俊臣不审小案，他要大人物、大冤案。他曾写信给武则天，说：“三日可擒三百逆党。”武则天大喜，拨款、拨权、拨人手，让他随意操作。他果然按时交差。只是这三百人到底犯了什么事，没人能说清。

每次有贵族或大官员入狱，来俊臣就开始“分家产”。他曾把张虔勖家分给属下，金银细软，书籍器物，全数装车送出，连马厩都拆了当柴烧。权贵畏他如虎，士人不敢言语。有人夜里起誓不再为官，只为避祸。

酷吏万国俊、王德寿、朱南山这些人也靠着他爬上高位。他们奉他为“中丞爷”，四处效仿，纷纷创造出“个人专刑”。岭南地区在一年之内审杀流人过千，许多连名字都没留下，只剩一串串木牌和一口土坑。

酷刑成了政策，酷吏成了主流，冤案铺天盖地，死者无数。

高处失控，终归人下

权势到极致，只剩崩溃。697年，来俊臣终于被卷入自设的陷阱。这一年，太平公主开始筹谋制衡武则天身边的亲信。她暗中搜集来俊臣的不法证据，很快就发现了大量问题。

来俊臣贪腐成性，靠敲诈、勒索、瓜分家产聚敛巨财。很多证据都藏不住，关键是，他动到了不该动的人——皇室宗亲和太平公主阵营的几位骨干。公主找到机会，在武则天前一次朝会中，当众斥责来俊臣酷刑无度，不忠于国家，连“比石勒”都不如。

“请君入瓮”那招，终于反噬自己。

武则天下令查案。调查员进入来俊臣府邸，发现私设刑房十余处，囚禁男女三十余人，还有正在受刑的犯人。最震惊的是，每个房间墙上都贴有“罗织笔记”，逐条列举如何提审、如何制造证据、如何榨取口供。

三日后，武则天下旨：即日弃市，车裂之刑。行刑当天，百姓夹道围观，人群中不少是曾经被来俊臣迫害过的亲属。有人抬出一副棺材，就在街头喝茶等待。

当刑架立起，刀斧齐下，一道道剐骨之刑将他肢解于洛阳闹市。血流成河，有人称，那日连狗都不敢靠近刑场。武则天还特地加上一条诏令：诛其三族，禁其后代仕宦，永不赦免。

酷吏万国俊、朱南山等也相继被查，流放岭南，途中被仇家杀害。酷吏系统随之瓦解，监狱关押人数暴降一半，朝廷渐渐恢复法度。

来俊臣的死没有带来喜悦，只是让人感到更深的寒意。原来，连这样一个杀人无数的人，也只不过是权力游戏中的一颗棋子。当棋盘变了，他再无任何分量。

来俊臣的故事，不是单一个人的疯狂，而是一整套制度失控的写照。他的酷刑不是源于本能，而是被允许、被纵容。女犯愿意牺牲全族换取一命，背后是整个社会的沉默与恐惧。

他不是特例，而是极端时代的缩影。那些地牢、刑具、冤屈，如今只能从史书一角窥见，真实程度却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