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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避寒

编辑|避寒

翻开今天的地图，日本控制着琉球群岛和北海道。翻开历史档案，这两块土地的法理归属却是一笔糊涂账。

战后80年过去了，这个被刻意回避的问题终于要摊牌了。

琉球王宫里的最后一夜

1879年3月27日，首里城。

琉球国王尚泰接到了一纸废藩置县的诏书，外面是荷枪实弹的日本军警，里面是哭成一团的王室成员。

这一夜，延续了500年的琉球王国彻底消失。

琉球国王尚泰

回到故事的起点。1372年，琉球中山王察度派遣使者到南京朝贡，朱元璋册封察度为中山王，琉球正式成为明朝藩属。此后500年间，琉球历代国王都必须接受中国皇帝册封才算合法。

日本人眼红了。

1609年，萨摩藩主岛津家久出兵3000人，用了不到一个月就攻陷了首里城。琉球国王尚宁被押送到萨摩，被迫在《掟十五条》上签字画押。

一个国家同时向两个宗主国朝贡，这在历史上极其罕见。琉球王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既要向北京的紫禁城磕头，又要向江户的将军府低头。

真正的危机在明治维新后爆发。

1871年10月，日本政府单方面宣布"废琉球藩，置冲绳县"，清政府立刻提出抗议，双方开始了长达8年的外交拉锯战。

1877年，清政府派出何如璋作为特使赴日谈判。日方提出"三分琉球"方案：北部归日本，中部独立，南部归中国。何如璋拒绝了这个方案，坚持琉球主权完全属于中国。

谈判最终破裂。

甲午战争爆发后，中国失去了在琉球问题上的发言权。清政府从未在任何条约上承认日本拥有琉球主权，这个法理漏洞一直存在到今天。

二战改变了游戏规则。

1943年11月，开罗，罗斯福不止一次询问蒋介石是否要收回琉球。蒋介石的回答耐人寻味："中国同意中美两国共同占领琉球，最终在国际组织之下两国共同托管"。

德黑兰会议上，斯大林的态度更加直接："琉球群岛的主权属于中国，应该归还给中国。"

1945年7月26日，《波茨坦公告》发布："日本之主权必将限于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国及吾人所决定其他小岛之内。"

琉球群岛不在这四个主岛之列。

美国人耍了个花招。

1947年，联合国将琉球群岛交给美国"托管"，注意这个词托管，不是拥有。1951年，美国主导签署《旧金山和约》，中国和苏联被排除在外。

1971年，美日签署《冲绳归还协定》，美国将琉球的"施政权"交给日本。又是一个关键词施政权，不是主权。

中国政府从未认账，1971年12月30日，外交部发言人声明："美日两国在'归还'冲绳协定中，把我国钓鱼岛等岛屿列入'归还区域'，完全是非法的"。

这笔账，迟早要算清楚。

虾夷地的最后一个酋长

1789年，北海道东部。

阿伊努酋长伊久马沙目亲眼看着族人在酒宴上中毒倒下，日本商人在酒里下了毒，37名阿伊努勇士当场死亡。

这就是著名的"国后目梨之战"的导火索。

愤怒的阿伊努人拿起弓箭和日本刀，杀死了71名日本人，幕府军队很快赶到，42名阿伊努人被迫投降。

他们被带到松前城，画师为他们画像，留下了《夷酋列像》，这12幅画像成了阿伊努抵抗精神的最后见证。

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

1868年，德川庆喜大政奉还，明治时代开始。1869年5月，一道诏书从东京发出："虾夷地改名北海道，正式纳入日本版图"。

没有征求阿伊努人的意见，没有任何协商程序。

一场史无前例的殖民开拓开始了。

1869年，北海道开拓使成立，黑田清隆担任开拓长官。他的任务就是用日本移民填满北海道，让阿伊努人彻底消失。

移民浪潮汹涌而来，1869年，北海道总人口58,467人，1901年，人口暴涨到103万人。短短32年，人口增长了17倍。

这些新移民从哪里来？全部来自日本本土。

阿伊努人的土地被强行没收，分配给日本移民，传统的狩猎场被圈起来，变成了农田和牧场，世代生活在这里的阿伊努人突然变成了"非法入侵者"。

文化灭绝政策紧随其后。

1899年，《北海道旧土人保护法》颁布，这部法律的名字很讽刺叫做保护法。

阿伊努人被强制改用日本姓名，禁止说阿伊努语，禁止传统祭祀，阿伊努儿童被送进日本学校，老师会因为他们说一句阿伊努语就打手板。

最屈辱的还在后面。

1903年，大阪举办第五回内国劝业博览会，主办方特地开设了一个"人类馆"，8名阿伊努人被当作"展品"供游客参观。

他们被要求穿上传统服装，表演"原始"的生活方式，游客付钱进来，指指点点，就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

阿伊努人的反抗从未停止。

1946年，"全道阿伊努人大会"在静内町召开，大会成立了"北海道阿伊努协会"，开始为民族权利而斗争。

1992年12月19日，纽约联合国总部，北海道同胞协会理事长野村义一登上了演讲台。

他用颤抖的声音控诉："日本政府的同化政策否定了我们的传统文化，剥夺了我们的领土北海道、桶太、千岛群岛。"

台下一片寂静。

这是阿伊努人第一次在国际舞台上为自己发声，野村义一的控诉震撼了在场的各国代表。

直到2008年6月6日，日本国会才首次承认阿伊努人是原住民。

整整139年过去了。

旧金山的那场"独角戏"

1951年9月4日，旧金山战争纪念歌剧院。

49个国家的代表陆续入场，中国和苏联的座位空着。

这场"和平会议"从一开始就不和平。

主角缺席了，作为二战主要战胜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和苏联都没有收到邀请函。美国国务卿杜勒斯的解释很直白："我们要的是能够合作的和平"。

翻译过来就是，不听话的不要来。

9月18日，北京中南海，周恩来外长拍案而起。

他发表了一份措辞激烈的声明："美国政府在旧金山会议中强制签订的没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参加的对日单独和约，中央人民政府认为是非法的，无效的，因而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苏联代表团团长葛罗米柯同样愤怒，他在会场上起身离开，拒绝在条约上签字，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紧随其后。

这份条约从诞生之日起就缺乏合法性。

条约第三条关于琉球的表述模糊不清："日本对于美国向联合国提出将北纬二十九度以南之南西诸岛置于联合国托管制度之下的任何提议，将予同意。"

三个致命漏洞立即暴露：

第一，"北纬29度以南之南西诸岛"的具体范围是什么？条约没有明确定义。

第二，钓鱼岛从来不是琉球群岛的一部分，凭什么被纳入托管范围？

第三，1971年美日《冲绳归还协定》在《旧金山和约》中找不到任何法律依据。

美国后来的态度更加暴露了问题。

1971年，美国"归还"琉球时公开声明：对中日钓鱼岛主权争端不偏向任何一方。既然主权有争议，美国凭什么把"施政权"交给日本？

这不是归还，这是转手。

《联合国宪章》第79条规定得很清楚，托管领土的地位变更，必须经过安理会或大会批准，美日私下交易，完全违反了国际法。

1972年美日交割琉球的过程绕过了联合国，这种做法本身就是对战后国际秩序的挑战。

中国政府的态度从未改变，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时，日本政府承诺"坚持遵循波茨坦公告第8项的立场"。

《波茨坦公告》第8项怎么说的？"日本之主权必将限于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国及吾人所决定其他小岛之内。"

琉球群岛不在这四个主岛里。

历史的钟摆开始回摆

2013年5月8日，《人民日报》。

一篇题为《"琉球再议"正当其时》的文章引发轩然大波，文章直接质疑："琉球地位未定，有待商榷"。

日本政府慌了。

这不是中国第一次提起琉球问题，早在1971年，中国就明确反对美日私相授受。罗援少将在2013年更是直言："琉球是属于中国的一部分，绝对不是日本的。"

阿伊努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2019年4月19日，日本国会通过《阿伊努施策推进法》，首次在法律上确认阿伊努人是原住民，这个迟到了150年的"道歉"能抹平历史的血债吗？

2017年的调查显示，北海道只剩下13,118名阿伊努人，能说流利阿伊努语的老人，不到10个。

一个民族的语言即将消失，这比任何控诉都更加有力。

国际法的天平正在倾斜。

2024年5月23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在社交媒体上重申《波茨坦公告》关于日本主权的条款。

她发布的图片上写着："日本的主权将仅限于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国和我们确定的其他小岛"。

这条推文在日本引发恐慌，日本学者担心，中国否认《旧金山和约》意味着要让"时间倒退"到《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

这个担心是对的。

《开罗宣言》、《波茨坦公告》构建的战后秩序不容挑战。日本企图通过《旧金山和约》这种排他性条约改变既定的国际法框架，注定是徒劳的。

1945年9月2日，《日本投降书》白纸黑字："余等兹为天皇、日本国政府及其继续者，承约切实履行波茨坦宣言之条款。"

日本签了字，就得履行承诺。

阿伊努人在联合国的控诉，琉球民众的反基地斗争，都在提醒世界被掩盖的历史正在重见天日。

琉球王国的覆灭，阿伊努人的血泪，《旧金山和约》的非法性，这些历史碎片正在拼成一幅完整的图画。

日本的领土危机不是未来时，而是现在进行时。

历史的钟摆开始回摆，80年前埋下的地雷正在一个个爆炸。

真相已经浮出水面，接下来就是算账的时候了。

参考资料：

央视网新闻频道 - 《琉球群岛历史》专题报道，详细梳理了琉球群岛从古代中国藩属国到现代争议领土的历史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