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VS淮安:满桌淮扬菜一人坐一席

苏超第八轮的哨声还没吹响,淮安队客场挑战扬州队的消息,早已在运河两岸传开。这哪是一场普通的球赛?分明是运河边这对“没出五服的兄弟”又要凑到一块儿。流淌千年的运河水,一半映着扬州的画舫灯影,一半载着淮安的漕船号子,同饮一河水、共端一碗饭。

扬州的“阔”,有诗为证

明清时期的扬州,活脱脱是三百年前的“十里洋场”。当运河漕运最繁忙时,南来北往的船只在这里交织,盐商们带着徽商的精明算盘、晋商的沉甸银子涌来,将运河码头堆成了流动的金山。有钱便有底气,腰杆也硬气——传说有人一夜之间用盐堆出与北京北海同款的白塔,这般阔绰轶事,至今仍被津津乐道。

扬州的“阔”,从来不缺诗句佐证。李白曾慕名顺江而下,一句“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道尽了这座城对逐梦者的吸引力——来这儿逐梦的,又何止是商人?杜牧站在桥头凝望,“春风十里扬州路”的赞叹里,藏着他对这座城风华的沉醉,觉得卷上珠帘的姑娘,都不及城本身的璀璨;就连大宋敢想敢闯的改革家王安石,初入官场的第一站,也落在了这片沃土。

文人墨客像逐梦的淘金客般往这儿涌,在酒楼茶肆里写尽扬州的月、扬州的桥。金庸笔下的韦小宝张口便是扬州话,自带一股市井里的鲜活气;而“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的诗句,更将这座城的繁华刻进了骨子里——它是让有钱人沉醉的销金窟,更是让文化人痴迷的精神原乡。

厨刀、修脚刀、理发刀扬州“三把刀”曾是生活里的寻常物件,长成了对话时代的产业。在传承中长出新的模样,成了串联传统与当下的“文化使者”。

淮安的“贵”,藏着生活的担当

如果说扬州是运河上的“富贵场”,淮安便是实打实的“掌舵人”。漕运总督府的大印在公案上一按,南来北往的粮船就得听其调度。这儿是运河的“水利心脏”,堤坝如何修、闸门何时开,都关乎半个国家的饭碗。

韩信从这儿仗剑而起,成了“兵仙”,更是史上唯一尝遍王、侯、将、相头衔的“大满贯”。吴承恩在河下古镇撰写《西游记》时,眼中哪是妖魔鬼怪?码头边扛粮的漕工弯腰时如老龟驮碑,直起身又如巨灵伸臂,那股“踏平坎坷成大道”的劲头,不正是孙悟空的原型?连他笔下的流沙河,都带着淮河汛期时的浑黄。

淮安的热闹从不在画舫宴席,而在漕工号子。“嘿哟——拉纤哟——”的调子能顺着运河飘到扬州,只是比瘦西湖的船歌少了几分缠绵,多了些筋骨。码头边的茶馆都与扬州不同,八仙桌上摆的不是细瓷盖碗,而是盛着炒青茶的粗陶大碗;茶客们聊的不是诗词歌赋,是“今日过了多少船,明日要卸多少粮”,嗓门大得能盖过船工的号子。

这种沉甸甸的担当,与扬州的精致风流恰似运河两岸的堤与柳,一刚一柔,同样在运河史上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金湖人:运河的混血儿与平局愿

最妙的当数金湖。如今与扬州的宝应接壤,这地方像被河水轻轻推到淮安怀里的宝,1959年才从宝应湖西地区析置建县,划归淮安,可张口仍是软糯的扬州腔,灶台上端出的菜,既有淮安的醇厚,又带扬州的清爽。

金湖这块被运河水温柔托举的土地,藏着更古老的密码——相传是尧帝的出生地。尧帝教民耕种、定四时历法的智慧,在金湖的物产里扎了根。湖荡里的大闸蟹,膏满黄肥时总带着从容生长的韧劲;田埂上的荷藕,一节节透着水润清甜,那是水土被人文滋养出的温润。当地人侍弄庄稼、打理水产,总带着几分不急不躁的笃定,仿佛延续着尧帝时代“不违农时”的朴素哲学。

说金湖是运河的混血儿,这话一点不假,这也塑造了金湖人的性格。他们既有扬州人精打细算的商业头脑,讨价还价时带着笑意,把买卖做成交情;又有淮安人直来直去的豪迈,酒桌上端起杯子就干,从不扭捏。遇到邻里纠纷,从不会脸红脖子粗地争执,反倒像尧帝调解部落纷争那般,找个茶馆坐下,泡壶好茶,你一言我一语,总能找到“美美与共”的解法。这“和气生财”的处事风格,正是尧帝文化在烟火人间的生动再现。

眼前的这场球赛,淮安的啦啦队里若是混进几个金湖人,喊出的“加油”怕是带着扬州话的尾音,听着俏皮,却藏着最深的羁绊;淮扬菜的汤汤水水,早已把这几处的滋味熬成一锅,分不出哪口是扬州,哪口是淮安,索性就叫金湖味吧。

究竟谁能胜出?金湖人心里头,定然是友谊第一,输赢第二,巴望着踢成平局。(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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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8-07

标签:体育   淮安   扬州   金湖   运河   号子   宝应   漕运   茶馆   画舫   南来北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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