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审卡关?左权之女遇阻,陈赓拍案:左权的闺女,谁敢不要!


1960年盛夏的北京,柏油路被烈日烤得泛着油光,空气里飘着尘土的燥热。18岁的左太北攥着哈军工的政审结果通知书,指尖几乎要将那薄薄的纸片戳破。纸上“政审不合格,不予录取”七个字,像七根冰冷的针,扎得她眼眶发烫——她想不通,自己是抗日名将左权的女儿,从小跟着彭德怀伯伯长大,听着父辈们打鬼子的故事长大,怎么就成了“政审不合格”的人?


左太北一路小跑找到学校老师,声音里带着没忍住的哭腔。老师支支吾吾半天,才在她的追问下说出缘由:“你政审表上填了二伯,组织查出来,他曾在国民党部队待过……”这句话让左太北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大脑一片空白。那个所谓的“二伯”,她连面都没见过,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就因为这层八竿子打不着的血缘,她的求学路就要被拦死?


这股委屈没憋多久,就被左太北骨子里的倔劲儿顶了回去。她打小就听母亲刘志兰说,父亲左权是个宁折不弯的硬汉子,当年在抗日前线,面对日军的“扫荡”,硬是带着部队在太行山里跟敌人周旋,哪怕弹尽粮绝也没退过半步。如今自己遇到这点坎儿,怎能就这么认了?校长看着她红着眼却不肯掉泪的模样,叹了口气说:“要不你去找陈赓将军试试?他是哈军工的院长,跟你父亲是过命的老战友,或许能帮上忙。”


“陈赓伯伯!”左太北猛地拍了下脑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知道陈赓将军,小时候母亲带她去见彭伯伯时,曾远远见过这位笑起来很爽朗的将军,母亲说,当年父亲在黄埔军校时,陈赓就是他的学长,后来在八路军里,两人更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


当天下午,左太北推着家里那辆旧自行车,揣着仅有的几块钱,一路向北戴河奔去。她听说陈赓将军正在北戴河疗养院养病,从北京到北戴河几百里路,她骑着自行车,渴了就喝路边井里的水,饿了就啃口干硬的馒头,夜里实在累了,就在路边的小旅馆凑合一晚。那时候的公路不像现在平坦,一路上颠得她骨头都快散架,可一想到父亲的牺牲,想到自己对哈军工的渴望,她就咬着牙继续往前蹬——她不能让父亲失望,更不能让自己认输。


等左太北风尘仆仆赶到疗养院门口时,身上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沾着尘土结成了硬块。警卫员见她是个小姑娘,拦在门口说:“首长正在休息,不能见客。”左太北急得直跺脚,嗓门也提了起来:“我是左权的女儿左太北!我有急事找陈伯伯,必须见他!”


“左权”这两个字。让警卫员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倔强、眼里带着血丝的姑娘,没再阻拦,转身快步进去通报。没过多久,屋里就传来一个虚弱却格外激动的声音:“快!快让孩子进来!”


左太北推开门,就看见陈赓将军坐在病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脸色有些苍白,可眼神里却满是期待。他撑着坐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就是太北?”


“陈伯伯,我是左太北。”左太北走到床边,看着这位父辈的老战友,眼眶突然就红了。


陈赓伸出手,轻轻拉过左太北的胳膊,仔细端详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红了眼圈:“像!太像你爸了!尤其是这眉眼,还有这股子不服输的犟劲儿,跟左权当年一模一样。”


这句话,让左太北积压了许久的委屈破防。从小到大,除了母亲,没人这么认真地跟她说过“像父亲”——父亲牺牲时她才两岁,关于父亲的记忆,全是母亲口中的片段,是照片里那个穿着军装、眼神坚毅的身影。如今陈赓伯伯的话,让她觉得自己离父亲又近了一步。


陈赓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声问:“孩子,这么远跑来找我,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左太北抹了把眼泪,把政审不合格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自己填政审表时随手写上二伯,到学校老师的解释,再到自己不甘心的委屈,越说越激动:“陈伯伯,我真的从没见过那个二伯,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就因为他,我就上不了哈军工吗?我想上学,想学本事,像我爸一样为国家做事,难道也不行吗?”


陈赓的脸色,随着左太北的讲述一点点沉了下来。他原本还带着温和的眼神,渐渐变得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子。等左太北说完,他突然一巴掌拍在床沿上,力道大得让床板都震了一下,守在门外的护士听见动静,赶紧跑了进来,却被陈赓摆着手打发了出去。


“胡闹!简直是胡闹!”陈赓的声音提高了不少,脸色也涨得通红,“烈士的女儿政审不合格?左权的闺女上不了学?这是什么道理!左权为了打鬼子,把命都丢在了太行山上,他的女儿想为国家学技术,你们凭什么拦着?”


他转头对着门外喊:“秘书!赶紧给我接哈军工招生办,现在就接!”


秘书很快拿着电话进来,陈赓一把抓过话筒,语气里满是怒火:“我是陈赓!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左太北的政审不合格?她父亲是左权,是为国捐躯的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她从小跟着彭总长大,根正苗红,这样的孩子,还有什么好审的?”


电话那头的人支支吾吾,说着“血缘关系”“家庭成分”的理由,试图解释按规定办事。可这些话,却让陈赓的火气更盛:“血缘关系?她连那个所谓的二伯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们查过没有?左权早在抗战初期,就跟他那个二哥断绝了关系!因为对方投靠国民党,左权公开说过跟他划清界限,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吗?你们这是在寒烈士的心!”


电话那头的人没了声音,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道歉。陈赓又厉声叮嘱了几句“立刻重新审核,把录取通知书给孩子寄过去”,才挂了电话。


转过身,陈赓脸上的怒火消散,又变回了温和的模样。他看着还在抹眼泪的左太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你放心,这事伯伯给你处理好。左权的闺女,想上哈军工,谁敢不要?”


左太北看着陈赓将军苍白却坚定的脸,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感动。她哽咽着说:“谢谢陈伯伯……谢谢您……”


“别哭了,”陈赓拿出手帕,递给她,语气里满是慈爱,“你爸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么争气,这么想为国家做事,肯定会特别欣慰。好好上学,将来学成本事,别辜负了你爸的期望,也别辜负了国家的培养。”


那天下午,左太北在陈赓的病房里待了很久。陈赓跟她讲了很多关于左权的故事,讲当年两人在黄埔军校时的趣事,讲在太行山上一起打仗的日子,讲左权如何带着战士们突破日军的封锁,如何在艰苦的环境里坚持抗日。那些故事,让左太北对父亲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学好本事、为国效力的决心。


离开疗养院时,陈赓还特意让秘书给她准备了车票和路上吃的东西,反复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学校要好好读书。左太北点头答应着,走出很远,还回头看见陈赓将军站在病房门口,朝着她的方向挥手。


没过几天,左太北就收到了哈军工的录取通知书。那天她拿着通知书,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又跑到母亲的房间,抱着母亲又哭又笑——她终于可以去哈军工,终于可以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一步了。


可让左太北没想到的是,第二年,也就是1961年,她就听到了陈赓将军去世的消息。那天她在教室里上课,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告诉她这个噩耗,她当场就哭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跟陈赓伯伯说一声“谢谢”,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在学校的学习情况,那个在北戴河给她承诺“谁敢不要”的老将军,就永远地离开了。


带着这份遗憾,左太北在哈军工开始了自己的求学路。她学的是导弹专业,班里只有她一个女生。刚开始,班里的男同学都有点看不起她,觉得女孩子心细但力气小,搞导弹这种高精尖的技术,肯定不如男生。有人甚至在背后议论:“她能进哈军工,还不是因为她父亲是左权,陈赓将军帮了忙,真要论本事,不一定行。”


这些话,左太北都听在了耳里,却没跟人争辩。她骨子里的倔劲儿又上来了——你们觉得我不行,我就偏要做出成绩给你们看。


从那以后,哈军工的图书馆里,最晚走的总是左太北。别人晚上九点就回宿舍休息,她能待到图书馆闭馆;周末别人去逛街、打球,她泡在实验室里,跟着老师和同学一起琢磨导弹的图纸,反复调试仪器。有时候遇到难题,她能对着一张图纸看一整天,吃饭的时候都在想解题的思路。有一次,为了搞懂一个导弹制导系统的原理,她连续三天只睡了几个小时,直到把问题弄明白,才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她的努力,班里的同学都看在眼里。渐渐地,没人再议论她“靠关系”,反而有人主动找她讨论问题——因为她的笔记记得最详细,对知识点的理解最透彻。到毕业的时候,曾经看不起她的男同学,都主动跟她说:“左太北,你真行!我们服你。”


毕业后,左太北如愿进入了航天部门,一待就是几十年。在那些年里,她参与了十七种型号导弹的研制工作,从最初的助理工程师,到后来的技术骨干,再到能独当一面的项目负责人,她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都献给了国防科技事业。


有一次,她参与研制一款新型导弹,在关键的测试阶段,导弹的制导系统出现了问题,连续几次测试都失败了。团队里的人都很沮丧,有人甚至提出要暂时搁置项目,重新调整方案。左太北却不肯放弃,她带着几个人,把所有的图纸和数据都重新核对了一遍,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是一个传感器的参数设置出了偏差。调整之后,导弹测试成功的那一刻,团队里的人都欢呼起来,左太北却坐在椅子上,累得说不出话,眼里却满是笑意。


后来有人问她,这么多年坚持在航天领域,有没有觉得辛苦。左太北总是笑着说:“辛苦肯定是有的,但一想到能为国家做点事,想到父亲和陈赓伯伯,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她的办公桌上,始终摆着两张照片。一张是父亲左权的戎装照,照片里的左权穿着八路军军装,胸前别着徽章,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另一张是陈赓将军的照片,照片里的陈赓穿着便装,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每当工作遇到困难,或者感到疲惫的时候,她都会停下来,看着这两张照片,仿佛能从他们的眼神里,汲取到继续前行的力量。


“我这辈子最感谢两个人,”左太北常常跟身边的人说,“一个是我从未谋面却为国捐躯的父亲,他给了我生命,也给了我为国效力的信念;另一个是敢为我担当的陈赓伯伯,他给了我上学的机会,让我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有时候夜深人静,左太北也会想起1960年的那个夏天,想起自己骑着自行车奔向北戴河的日子,想起陈赓将军在病房里那声怒喝“胡闹”,想起他那句“左权的闺女,谁敢不要”。她常常想,如果当年没有陈赓将军的挺身而出,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或许会像很多同龄人一样,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放弃求学的梦想,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平淡地过完一生。


可历史没有如果。那个敢闯将军病房的倔丫头,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了陈赓将军当年的选择没有错;那个曾经因为血缘关系被拦在学校门外的烈士之女,最终成长为国防科技战线上的女英雄,用一生诠释了“不负众望”这四个字的重量。


1960年北戴河的那声“胡闹”,不仅仅是一个老将军为故友女儿的仗义执言,更是在那个僵化的年代里,人性的温暖与正义的坚守。让我们看到: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冰冷的制度条文,而是来自人与人之间的共情,来自对英雄的敬畏,来自对正义的坚守。


左太北后来在回忆里说,她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没给父亲丢脸,没给陈赓伯伯丢脸。而我们应该记得,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有这样一位倔丫头,用自己的坚持改写了命运;有这样一位老将军,用自己的担当,为时代留住了一份温暖。他们的故事,不该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而该成为我们心中,关于勇气、关于坚守、关于感恩的永恒记忆。


(来源: 人民出版社《左权将军家书》 中国航空工业集团《两代人的初心传承—怀念左太北同志》 哈军工北京校友会《访问左太北校友纪实》)

附:陈赓传奇的一生


1903年,陈赓出生于湖南湘乡的一个将门之家,自幼便深受祖父湘军将领风范的熏陶,家国情怀与尚武精神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彼时的中国,正处于内忧外患的艰难境地,列强侵略、军阀混战,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年少的陈赓目睹这一切,救国救民的种子在心底悄然种下。13岁时,他毅然投笔从戎,加入湘军,参与了讨伐吴佩孚、驱逐张敬尧等战役。在旧军队的经历,让他看清了旧军阀的腐朽本质,也更加坚定了他投身革命的决心。


1921年,陈赓脱离湘军,来到长沙,在粤汉铁路湘局担任办事员,同时积极参与反帝爱国活动。1922年,他加入中国共产党,自此将自己的命运与党的事业紧密相连。随后,他进入毛泽东倡导开办的自修大学,深入学习革命理论,为日后的革命斗争奠定了坚实基础。1924年,陈赓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期,在这里,他系统学习军事知识,锻炼军事技能,以出色的表现毕业后留校任职。在黄埔军校期间,他不仅参与平定商团叛乱和讨伐陈炯明的东征,还结识了众多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共同为实现革命理想而拼搏。


在波澜壮阔的革命征程中,陈赓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展现出非凡的军事智慧与无畏勇气。南昌起义,他担任营长,在会昌战斗中左腿负伤,却仍坚持战斗,直至起义军撤离潮汕后才前往上海治疗。之后,他化名王庸,在上海中央特科工作,与国民党反动派展开惊心动魄的隐蔽斗争,为保卫党中央安全立下汗马功劳。


长征途中,陈赓担任红军干部团团长,肩负保卫中央机关安全的重任。土城战役中,面对敌人的疯狂进攻,毛泽东果断下令:“叫陈赓带部队上去!配合3军团,一定要堵住敌人进攻!”陈赓临危受命,带领干部团迅速投入战斗,他身先士卒,高喊着“4营重机枪掩护!1、2营上刺刀,准备冲锋!”在他的指挥下,干部团成功击退敌人,为红军战略转移争取了宝贵时间,也因此赢得了毛泽东“陈赓行!可以当军长!”的称赞 。


抗日战争时期,陈赓任八路军129师386旅旅长。他深知日军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正面决战对我军不利,于是充分发挥运动战、游击战的优势,与部属深入研究地形敌情,指挥了一系列经典战役。长生口伏击战、神头岭伏击战、响堂铺伏击战、长乐村追击战等,打得日军晕头转向、闻风丧胆,甚至让日军在战斗车辆上贴出“专打386旅”的标语,足见其威名。


解放战争时期,陈赓率领部队转战南北,为全国解放立下赫赫战功。他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认真贯彻“分兵以发动群众,集中以应付敌人”的军事思想,率部建立群众组织,巩固人民武装,建立基层政权,得到人民群众的广泛拥护和支持。


新中国成立后,陈赓又将目光投向国防科技和教育事业。1952年,毛泽东主席点将陈赓筹建哈军工(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面对初创时期校舍、师资、设备、教材一无所有的困境,陈赓毫不退缩,日夜奔波,四处招揽人才。他不拘一格选才,尊重知识分子,为他们提供优厚待遇,解决后顾之忧。在他的努力下,哈军工迅速组建起一支优秀的师资队伍,从无到有,迅速发展壮大。到1955年已初具规模,1957年拥有60万平方米校舍、1960名教师、149个实验室,开设34个专业,办学13年,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推动了我国国防科技教育事业的大踏步前进,钱学森参观后赞叹“堪称奇迹”。


陈赓不仅是一位英勇善战的将军,还是一个重情重义、充满温情的人。他与周恩来相识于黄埔军校,此后风雨同舟,结下深厚情谊。1925年,陈赓担任周恩来警卫副官,负责迎接邓颖超到广州完婚,虽因种种原因未能在码头接到邓颖超,但这段经历成为他们之间的趣事 。长征途中,周恩来身患重病,陈赓主动申请为其抬担架,还想尽办法降温,帮助周恩来安全走出草地。陈赓去世时,周恩来悲痛万分,要求亲自主持追悼会,足见两人情谊之深。


在子女心中,陈赓是一位严厉又慈爱的父亲。他一生生活朴素,保持劳动人民优良作风,教育子女要坚强,要像共产党员那样敢于面对困难和挑战。在他的影响下,四子一女全部从军,为军队建设贡献力量 。


1961年3月16日,陈赓在上海与世长辞,终年58岁。他的离去,是国家和人民的重大损失,但他的精神和功绩,永远铭刻在人们心中。陈赓的一生,是为革命事业不懈奋斗的一生,他用坚定的信念、卓越的才能和无私的奉献,诠释了一名共产党员的初心和使命,成为后人敬仰的英雄楷模,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中华儿女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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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8-27

标签:历史   左权   闺女   将军   伯伯   父亲   黄埔军校   北戴河   周恩来   导弹   日军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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