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的女人如何解决生理问题？探秘布卡下的女性

在阿富汗，女性从头到脚被包裹在厚重的布卡（Burqa）中，仅能透过网状面纱窥视外界。这片蓝色布料既是宗教符号，也是生存枷锁。据联合国报告，阿富汗约70%的人口缺乏基本卫生设施，女性在月经期常以破布、树叶替代卫生用品，感染风险居高不下。一包卫生巾的价格相当于半日工资，而谈论生理需求更被视为禁忌。

说起布卡，这东西的线头能拉回到公元前二世纪那片叫巴克特里亚的地方，考古把一尊“双峰公主”石雕从土里翻出来，身上披一层袍，挡风沙也做仪式用，公元一世纪里贵霜人把希腊那一套和本地毛毡长袍拧在一起，早期罩袍的样子就站住了形，十三世纪蒙古人过境带来防风的网格面纱，普什图人的“帕图”罩袍在村里一直穿，两样叠在身上，现代布卡的雏形就这么凑出来，这一路看着就是征服者加一笔，部落衣料再加一层，慢慢堆到今天的样子。

塔利班把这件衣服从衣橱里拎出来变成规矩，1996年第一次掌权定下女性穿布卡的硬条，学校不去，工作不接，独自出门不行，2021年再回位子上，规矩更紧，非必要不出门，出门要有男性亲属跟着，家里一起担责任，寡居的人和独住的人算着生活的路，连买卫生用品都要权衡会不会被带走登记的风险。

身体的事绕不过去，布卡里面做了些隐蔽的小口，臀部一侧藏一个暗袋，换卫生用品的时候能用上，不用把整件脱下来，重量在那儿，五到八公斤，走路就累，换的时候经常两个人一道，一个站在外面挡视线，一个在里面忙手里的事，天不亮动身或者太阳落下去去野外解决如厕，冬天也照着这个时间点走，白天一个人上路被拦住问话或者被带去核查的可能一直在心里盘着。

医疗这一块更紧张，阿富汗孕产妇每十万活产里大约638人死亡，这个数是巴基斯坦的三倍，偏远地方九成的分娩没有专业助产士在场，家里能拿得出的就是剪刀和破布，有时候把石头烧热压上去止血，男医生不给女性接生的禁令在那儿，全国女医生差不多一万二千，能到村里的更少，很多产妇因为找不到能救治的人在家里拖着，拖到没办法再去医院也晚了。

城市里有人在搭互助的路，喀布尔有秘密小组教人缝可重复用的布制卫生巾，一片的成本只有市面产品的二十分之一，挪威一个NGO做了太阳能消毒箱，东西从地下渠道传开，家里院子里晒一晒就能清洁经期用品，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送的“尊严包”多次被拦住，说是影响宗教价值，物资卡在关口或者退回，这些做法不显眼，在很多家庭里还是慢慢用起来。

布卡背后不只是衣料和面纱，普什图瓦里把女性和家族名声绑在一起，深闺制度把活动放在屋里，塔利班的道德法写着伊斯兰经规的外皮，里面还是那套把女性当家产管理的老办法，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有过一段改革窗口，1966年出现女卫生部长库布拉·努尔宰，政策推下去，碰到部落红线就开始回摆，职位没能走得长。

外部介入也留下另一条轨迹，苏联时期强推男女平等，女性进学校进单位，美国支持的政府把女性权利写进宪法，外面给的政策一落地，本地的保守情绪越积越厚，女性议题成了地缘政治里的筹码，民意在变，今天阿富汗里九成二的人赞同女孩上学，塔利班持续发布七十多项法令把女性活动的范围划得更窄。

命运像一块有棱角的镜面，传统在一侧，现代在一侧，规则在变，日常要继续，布卡遮住身体的时候，互助和小发明把基本需要先稳住，法律把路收紧的时候，很多人用安静的做法把生活写出来，线穿过布，消毒箱在院子里晒着，细小的动作连起来，未来的方式在缝隙里慢慢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