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大道》这档节目,最初的初心其实挺简单的:
给普通人一个舞台,让那些有才华但没机会的人能站到聚光灯下,展现自己。
它的核心是挖掘民间的声音,无论是唱歌、跳舞还是其他才艺,节目想传递一种草根也能发光的感觉。
也正因为如此,通过这个平台,有多少人从草根成为了火爆大江南北的明星歌手。
可也有人因为“出名”的巨大诱惑,为了能够站在舞台上,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最后确实在某种意义上“圆梦”了,但还是“泯然众人矣”。
不是所有参加过《星光大道》的,都是凤凰传奇。
这个人就是崔苗。
她家在陕西榆林子洲县的一个小山村,八口人挤在土坯房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父亲崔海平是个典型的陕北汉子,种地时总爱哼几句信天游,粗犷的调子像山风一样直钻人心窝。
崔苗排行老四,上有三个姐姐,下有个弟弟,从小就帮着干活。
五点钟天没亮,就牵牛上沟滩放牧,割草、捡柴火,一天下来手脚都磨出茧子。
村里人笑她是“歌凤凰”,因为不管多累,她一开口,那嗓子就亮堂堂的,像黄土地里冒出的清泉,传老远。
崔苗自己说,那时候的歌不是为了好玩,而是种解脱。
家穷得叮当响,父母咬牙供她上学都费劲,她小学毕业就辍了学,心想一辈子就这样了?
13岁那年,镇上来了个秦腔戏班子,崔苗看他们吹拉弹唱,眼都直了。
缠着父亲跟了好几天,爸一咬牙,同意让她去学艺。
不是因为多有钱,而是家里多张嘴吃饭太重,学门手艺还能减轻负担。
她就这样背着小包袱,跟着班子走南闯北,半年多时间里,从打杂到跑龙套,啥苦都尝过。
戏台上她最多演个媒婆或丑角,可台下她偷偷练,练到嗓子哑了还练。
那段日子,崔苗觉得自己像棵野草,风吹不倒,雨淋不弯。
转机来得突然,听说清涧县有艺校教歌舞,她回家一说,父亲二话不说卖了家里的骡子,凑出一年的学费和饭钱。
14岁又考上清涧文工团,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梦想近了点。
文工团里,她学陕北民歌、秧歌,还练高台摔跤这样的绝活。
团里人说她有股子韧劲,唱《三十里铺》时,声音里带着黄土的苦涩和倔强。
可好景不长,18岁时她觉得文工团的舞台太小,得去大城市闯闯。
2002年春她收拾行李,一个人去了西安,那年她16岁,手里就几百块钱。
西安的日子像一场拉锯战。崔苗先在川菜馆当服务员,月薪200块,包吃住就不错了。
没事时,她就给客人唱歌推销酒水,一曲《走西口》下来,客人多要点酒,她收入慢慢涨到两千多。
崔苗当时不知道《星光大道》是啥,但回家一打听,眼睛亮了。
那是2005年,节目刚火起来,阿宝、李玉刚那些草根歌手一个个冒头,她心想:我也能行。
第一次试水,北京之行像场闹剧。
她靠客人赞助买了张机票和500块钱,兴冲冲去了,可连报名处都找不到,灰头土脸地回了西安。
2007年起,她开始狂写自荐信,给栏目组寄了200多封,每封都写得血泪斑斑,附上自己录的碟片和照片。
结果石沉大海。急了,她上网找“内幕”,遇到个自称“导演”的人,说能帮忙进决赛,得先交8万“宣传费”。
崔苗咬牙借钱凑齐,钱一转,对方人间蒸发。
她后来哭着说:“那8万是我两年积蓄,外加亲戚借的。醒过来时,天都塌了。”
这事儿让她差点崩溃,但也让她学聪明了点,追梦不是光靠运气,得有真本事。
关键人物出现了:榆林文工团的张胜宝老师。
他听崔苗唱过,觉得这丫头有潜力,就收她当徒弟。
2008年在张老师帮忙下,崔苗终于拿到参赛资格。
那年她四次上《星光大道》,从海选到周冠军,一路过关斩将。
第一次周赛,她唱《东方红》,台上陕北腰鼓震天响,她一袭红绸袄,声音高亢得像革命烽火,台下掌声雷动,直接拿下冠军。
月赛上,她又来《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编排得大气磅礴,数来宝、安塞腰鼓齐上阵,观众直呼过瘾。
她进了季赛,甚至年度10进8,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离冠军就一步之遥。
可这步踩得她差点倾家荡产,外界传她花了120万,还欠40万债,这事儿真假掺半,但核心是她真砸了不少钱。
不是节目组收钱——央视后来澄清,基础费用他们包了——而是崔苗自己“升级”了包装。
为了体现陕北风情,她定制了56套戏服,每套几千上万;
请团队编舞、腰鼓队,单月赛就烧20万;亲友团57人从老家赶来,路费食宿再搭10多万;
还有宣传,买碟片、发海报、甚至自办小型音乐会练台风。
这些钱,80万来自家乡政府和企业赞助——清涧县想借她宣传红枣和旅游——剩下40万是亲戚朋友借的,外加她这些年驻唱攒的。
可梦想总有醒时,2009年10进8,她唱完最后一曲,台下掌声响了半天才停。
可她手抖着下台,最终名单没她。
消息传来,她在后台哭了。
不是为输,而是为那57张期待的脸——乡亲们托人带话:“苗苗,争口气,给村里争光。”
更痛的是,那段时间她妈病重,她忙比赛没赶上最后一面。
双重打击下,她一气之下在采访里爆料:“我花120万,就为这?节目有黑幕!”央视回怼她“炒作”,舆论炸锅,有人同情她是受害者,有人骂她不自量力。
120万的真实性,经媒体核实,不是全花在“潜规则”上,而是包装和后勤——但这不妨碍它成为选秀圈的痛点。
那年草根节目变味儿了,钱成了隐形门槛,崔苗只是撞了个头破血流。
淘汰后,她一度迷失,债主上门,亲戚埋怨,她躲在出租屋里唱歌给自己听。
2010年后,她没再碰选秀,转头办“陕北红歌会”,带着团队全国巡演。
去养老院唱《东方红》,老人家听得眼湿;去学校教娃娃腰鼓,小孩们围着她转。
她嫁了个支持她的男人,一起做慈善,帮留守儿童建图书角。
收入靠商演和广告,够还债还能养家。
2023年她在抖音发视频,唱民歌配黄土坡实景,一夜17万赞,比当年央视高多了。
如今崔苗39岁了,住在西安,日子稳当。
她不红得家喻户晓,但圈里人敬她韧劲。
2024年10月她客串了个小剧,演陕北媳妇。
星光大道是场梦,醒了才知道,真正的光在脚下的土里。
信息来源:
《陕北农家女负债40万上星光大道,自称很委屈》华商报
《星光大道:陕北农家女的荣耀与尴尬》人民文摘
更新时间:2025-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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