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娃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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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风裹着槐花香，把暮色揉得软乎乎的。林晓蹲下来给女儿苏苏系鞋带，粉色运动鞋上的小兔子随着动作晃了晃，苏苏突然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拽住她垂在肩头的发尾，像扯着一团温顺的毛线，指尖还轻轻绕着发梢打了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圈。

“妈妈——”苏苏的声音软乎乎的，沾着刚喝的牛奶味，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根细细的棉花糖，“今天要绕去广场看奶奶跳扇子舞吗？奶奶上次说要给我糖糖的。”她一边说，一边把小脑袋凑到林晓脸前，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长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扑闪着，还伸出小手指戳了戳林晓的脸颊。

林晓刚要点头应下，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着“张姐（同事）”的名字。她慌忙接起，另一只手牢牢勾住苏苏的衣角，指尖攥得紧了些——上周苏苏就趁她接电话，追着一只花猫跑到了路口，吓得她心都快跳出来。

“喂，张姐？”林晓的声音压得稍低，眼睛却没离开不远处正蹲在地上盯着草丛里蚂蚁的苏苏，“嗯我这会儿没空呢，”她瞥见苏苏伸手去拨草叶，赶紧轻轻拽了拽衣角提醒，语气含糊地应付，“在外面遛狗呢，回头再跟你说方案细节啊，先挂了。”

话音刚落，一道小小的身影“噔噔噔”地就扑了回来，苏苏仰着满是汗渍的小脸，额前的碎发贴在皮肤上，透着粉嫩嫩的红。她踮着脚尖，胖乎乎的手指直接扣住了林晓耳边的手机，把听筒紧紧贴在自己肉乎乎的小脸上，扯着嗓子大声喊：“阿姨，妈妈

骗人！妈妈没有遛狗！家里柯基还在阳台睡觉呢，是我在遛妈妈！”喊完还怕对方没听清，又对着听筒补了一句，声音软了些，却依旧坚定：“真的！我牵着妈妈呢！”

林晓的脸“唰”地就热了，连忙把手机拿回来，对着那头哭笑不得地解释：“别听这小丫头瞎说，这不是刚下班，带着她出来散步嘛。”挂了电话，她捏了捏苏苏肉嘟嘟的脸颊，指尖能摸到孩子皮肤下软软的婴儿肥，语气里满是无奈又宠溺：“谁教你这么说的呀？妈妈什么时候成小狗啦？”

苏苏皱着小小的眉头，鼻子微微皱起，像是在反驳什么天大的误会。她从裤兜里掏出一卷粉色的牵引绳——那是昨天刚给家里柯基买的，绳头还挂着个小小的胡萝卜挂件，此刻正松松地缠在她手腕上。“不是小狗呀妈妈，”她把牵引绳举到林晓眼前晃了晃，挂件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小身子还跟着晃了晃，“上次爸爸带柯基出门，手里牵着这个，就说‘咱们去遛狗’！”说着，她把另一只手举起来，展示自己正攥着林晓衣角的手指，指甲盖圆圆的，透着健康的粉色，“你看你看，我牵着妈妈的衣服，就跟爸爸牵柯基一样呀！所以是我在遛妈妈！”

林晓愣了愣，看着女儿认真的小模样，突然“噗嗤”笑出了声，眼角都弯了起来。她伸手把苏苏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蹭过孩子温热的耳廓：“那妈妈要是被‘遛’的，岂不是要像柯基一样，你叫我走我就走，你叫我停我就停呀？”

“对呀对呀！”苏苏用力点头，小脑袋点得像拨浪鼓，拽着林晓的衣角就往前面的花坛走，“妈妈快跟我走！我带你去看花坛里的小黄花，柯基上次看到蝴蝶，也是我拉着它才追上的！我比爸爸还厉害呢！”她一边说，一边回头看林晓，小短腿迈得飞快，还不忘时不时拽拽林晓的衣角，生怕“遛”的对象跑丢了。林晓被她拽着往前挪了两步，晚风把两人的笑声吹得很远，槐树叶沙沙响，像是在跟着附和。

走了没几步，苏苏突然停下来，小手松开林晓的衣角，转而笨拙地解着手腕上的牵引绳。她的小手还不太灵活，解了好几下才解开，然后踮着脚，把牵引绳往林晓手里塞：“妈妈，你牵着这个。”她把牵引绳的一端塞进林晓手里，又主动把自己的小手放进林晓掌心，小手软软的，还主动往她手心里蹭了蹭，仰着小脸笑，眼睛弯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这样就是妈妈遛苏苏啦！苏苏会乖乖跟着，不跑远，还会帮妈妈看有没有小狗过来！”

林晓捏紧了手里的牵引绳，指尖触到女儿温热的小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低头看着苏苏，轻声问：“那苏苏想要妈妈牵紧一点，还是松一点呀？”

“紧一点点就好！”苏苏伸出小小的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一点点的距离，“这样苏苏就不会掉啦！妈妈，我们慢慢走，我还想捡一片漂亮的叶子回家做书签，给柯基也看一眼！”

“好，”林晓轻轻握紧了苏苏的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们慢慢走，捡最漂亮的叶子。”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槐花香里满是细碎的温柔，苏苏蹦蹦跳跳地走在旁边，时不时跟林晓说两句悄悄话，小嘴巴一刻不停，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