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默茨总理说“永无止境”想到的

从默茨总理说“永无止境”想到的——

近日在央视屏幕上看到一则新闻报道，令笔者十分感慨。12月1日，德国总理默茨在首都柏林会见到访的波兰总理图斯克后表示，德国将永远铭记在二战期间纳粹德国对波兰造成的伤害，正视过去，永无止境。默茨还宣布德国将为在纳粹暴政和二战中遇难的波兰公民建造永久纪念碑。

众所周知，二战结束后的历届德国政府一直敢于正视历史，承认纳粹德国犯下的战争罪行，并愿意承担相应责任。但此次默茨总理“永无止境”的表态，依然触动了笔者的心弦。由此想起二战后的日本政府对当年侵略吾国包括东南亚等国的罪恶战争总是遮遮掩掩，从未像德国人那样做过彻底的反省，表达过由衷的忏悔。相比之下，高下立见。

笔者之前认为，这可能是跟德、日两个国家和民族的地缘和文化差异有关，日本似乎有一种“死不认错”的岛国心态。现在经由默茨之言，笔者恍然觉得日本人还可能认为，二战已过去八十年，应该对那场战争负有罪责者差不多都已过世了，当代日本人不应再背负这个“道德包袱”。如日本现任首相高市早苗就生于1961年，近日她抛出的“台湾有事”论在中日之间触发了一场“政治强震”，引起吾国的极大愤慨并采取了许多反制措施，笔者也曾发过一篇小文抨击高市此举“愚蠢至极”，几将中日建交后的关系“毁于一旦”。看到默茨的上述言论，不由得揣摩高市之所以会犯下如此大错，可能也跟她自认为本身与那场侵华战争“无关”而有关，故此才对吾国有如此“大不敬”之辞。

然而，战后出生的高市早苗真的觉得自己可以这样“甩锅”吗？别的不论，当年日本的侵华战争造成了吾国三千多万人死亡，单就这一点看，八十年的时间焉能就将这笔“血债”洗刷干净？俗话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同理也可以说“前人作孽，后人担当”。战后出生的日本人虽然没有参与那场罪恶的战争，但你们作为后人，难道就可以对前人所犯下的巨大罪孽耸耸肩说“与我无关”吗？既然日本人自诩讲究“民族传承”，顽固地坚持要将当年的那些甲级战犯供奉在靖国神社，许多政要还每年都去朝拜，那么对不起，他们的罪孽你们同样也必须要背负。

正是如此，默茨总理的“永无止境”之言让笔者颇为动容，应该说德国人的自我反省和忏悔确实比较彻底，默茨的这句话比他的前辈、时任西德总理勃兰特当年向华沙犹太隔离区起义纪念碑敬献花圈时的“惊世一跪”，其意义无疑又进了一步。说得直白一些，历史的“欠债”能否勾销，还得由“债主”说了算，前提是要看“欠债者”的态度是否端正、诚恳并能一以贯之。

不仅如此，据报道默茨在此次访问波兰时还表示，德国过去已向纳粹侵略期间的幸存者提供了约20亿欧元的援助（注意，这并不包括战后德国所支付的巨额战争陪款），德、波双方正在探讨德国向波兰人民（继续）提供类似人道主义援助的可能性。默茨说：从德国的角度来看，赔偿问题虽在法律和政治层面早已解决，但德国将始终恪守其历史责任，正在与波兰政府就这些问题进行磋商。默茨的意思是从道义上看，德国人道主义援助并不会就此结束。他的“永无止境”这句话，就是在这种语境下道出的。笔者还记得，德国多年前已经将宣扬纳粹言论视为“刑事犯罪”，而日本却至今仍在供奉那些战犯的牌位。

这又让笔者想起，按照战后的国际法，作为“战败国”的日本，也理应为对侵华战争对吾国造成的巨大损害作出赔偿。但据资料介绍，中国政府出于“战后国际格局演变、中日关系正常化战略需要及国家发展全局的考量”，于1972年放弃了对日本的战争赔偿要求。而今由于高市早苗的“翻脸不认账”，局势又出现了新的变量，笔者不由得想：我们能不能再向日本提出赔偿要求，以示惩戒？

当然笔者不了解国际法对此是如何规定的，但这样向日本“旧事重提”，至少可以警醒他们不要“忘恩负义”。（未名日记12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