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屡次给李克农送情报，事发时，李克农还是没能救回来他

1950年6月10日，台北马场町刑场细雨朦胧，吴石身陷囹圄却仍望向北方，口袋里紧攥着从铜镇纸上刮下的碎屑——那是1948年李克农亲手赠予的信物。这位潜伏于国民党国防部高层的“密使一号”，在生命最后一刻仍以无声的方式向远方的战友传递着忠诚。而此刻的北京弓弦胡同内，李克农译毕吴石从台湾发来的第37份密电，指尖摩挲着泛黄的纸角，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营救行动已悄然展开。

吴石和李克农的交集起在那年国难逼近的时候，1937年南京还未陷，辛亥老人何遂牵线，国民党陆军大学里教书的吴石去见周恩来叶剑英，李克农当时管中共的情报，几次坐下来谈，抗日救国的念头对上了频，1938年珞珈山的战地情报参谋训练班，吴石把周恩来叶剑英请去讲课，国民党内部有人盯着看，风声一阵一阵传，后来再看这一笔就像埋在土里的暗桩，等到用的时候自己就站起来了。

到淮海和渡江这两仗，吴石递出去的东西开始起作用，1948年冬天通过单线何康，也就是何遂的儿子，把《徐州剿总情况》的布防图送过来，解放军对国民党军的兵力部署心里有了数，渡江前又把情报送到上海愚园路俭德坊2号，长江江防图一直细到团级单位，第三野战军参谋长张震后来讲过一句，这份图让渡江行动的伤亡往下压了不少，吴石怎么送，靠自己在国防部史料局的局长身份去调核心档案，让副官聂曦用公务名义把封皮和公文袋来回走，微缩胶卷藏在空心竹筷里穿过封锁线，一路平常物件里装着要紧的料。

1949年8月要赴台之前，李克农在上海找他见一面，吴石把妻儿照片放到对方面前，说一句国家的事更重要，李克农点头，把家里人先放在心里，到了台北，职位是国防部参谋次长，街上多眼睛多耳朵，他出门不直走，要绕三条窄巷，糖水铺里坐着等，等到有空把一份情报从袖子里换到对方手里，那个阶段他给出来的是台湾防务的部署，军事设施的分布，作战地图上一个个点，这些资料进了参谋案头，攻台的方案有了更细的底。

1950年转折来得急，1月29日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叛变，名单一摞一摞写出去，李克农这边正在主持会议，听到消息先拍下第一道安排，发电报让吴石暂停工作，台岛的电波干扰让这句话走不出去，随后再下一步，找香港的渔船陈老大去台北接人，海岸线戒严，船靠不上岸，吴石这时候已经察觉到危险在身边，手里那批最后的情报还是按约交了出去，里面有国民党军队改编方案，有高雄军港布防图，都装在文件里一份一份交接完。

案发以后，蒋介石把“殊为寒心”八个字写进日记，这位早年保定军校的状元，曾被重用，信任的线被割断，在狱中受刑一眼失明，联络网的信息守住没说，1950年6月10日临刑前留下一句诗，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翁，走完最后的路，北京收到噩耗，李克农独自站在窗前很久，随后把吴石的妻儿接到大陆安排住处，生活的事一步步落到实处。

这段合作能看到隐蔽战线的运行方式，吴石选择中共不是随意，早些年他看见国民党里的腐败，话说过国民党不亡是无天理，李克农这边一直保留他的情报价值，现实里有两岸隔绝，有特务防控，救人没成，跨海的接力在那几年不断往复，个体的选择和时代的潮里相互挤压出路，今天北京西山的无名英雄广场，吴石的塑像在那儿，没有灯光也站得稳，来往的人走过，知道当年有人在黑暗里把事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