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桂香，飘向了三个方向

中秋的晨光，是被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光唤醒的，淡金色，像往年老婆摆在桌上的月饼皮。我躺在十年前买的楼房里，听见楼下卖油条的人吆喝，声音穿过小区的绿化带，飘到二十楼，带着一点热乎气，可我屋里是凉的。

老婆是前天去石门的。她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我听见她在客厅里轻轻走动，把岳父的降压药装进包里，又把刚买的桂花糕放在最上面。她过来帮我理了理衣领，说爸的院门锁该换了，我带了个新的去。”她的手有点凉，是清晨的凉，可她的眼睛是热的，像岳父院里那棵老桂树，每年中秋都开得满枝都是，香得能飘到村口。岳父八十了，一个人住在老屋里，老婆说上次视频，他坐在桂树下，手里拿着个旧相册，翻来翻去，相册里有老婆小时候的照片，扎着两个小辫子，站在桂树下笑。老婆说，等桂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她要摘一篮回来，泡桂花酒，等我们回去喝。

儿子昨天下午，从望城下班，直接开车去了浏阳。我坐在沙发上，看他发来的消息，说爸，我到浏阳了，宝宝正追着猫跑，摔了一跤也没哭。”后面跟着一张照片，孙宝宝坐在地毯上，手里还抓着猫尾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子说，他带了盒月饼过去，是他岳母爱吃的那个牌子，儿媳已经把菜热好了，等他一起吃饭。我看着照片，忽然想起儿子小时候，也是这样，摔了跤不哭，爬起来继续跑，那时候我总说他野，现在倒希望他再野一点，像小时候一样，扑到我怀里，说爸，我回来了。

我放下手机，走到阳台。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楼下桂树的香气，是哪家院子里的桂树开了。我望着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的，像要下雨，可我知道，等到了晚上，月亮会出来的，圆得像个盘子，亮得能照见路。我想，老婆现在应该在岳父的院子里摘桂花吧，岳父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个竹篮，笑着说慢点，慢点；儿子现在应该在浏阳的家里，抱着孙宝宝，儿媳在旁边拍照片，灯光暖得像团火；而我，在长沙的二十楼，闻着桂香，想着他们，心里满满的，像盛满了阳光的杯子，暖得发烫。

我转身回到屋里，从冰箱里拿出老婆包的饺子，煮了一碗。饺子还是热的，带着老婆的味道，像她每次包的饺子，皮薄馅大，咬一口，汤汁直流。我吃着饺子，忽然想起，去年中秋，我们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吃着饺子，看着月亮，儿子说爸，等宝宝会走路了，我们带他去岳父的院子里摘桂花吧；老婆说，等宝宝会说话了，我们教他喊爷爷，喊外公；岳父坐在旁边，笑着点头，手里的酒杯晃了晃，桂花酒洒了一点在桌子上，香得满屋子都是。那时候，我们谁也没想到，今年的中秋，会是这样，各在一方，可我知道，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像桂香一样，飘得很远，却总能找到彼此。

吃完饺子，我准备去医院。眼睛里的飞蚊还在，像一群小虫子，在我眼前飞来飞去，可我不怕。我知道，等眼睛好了，我就能更清楚地看见老婆的笑容，看见孙宝宝的笑脸，看见岳父院里的桂树，看见我们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吃着月饼，看着月亮，说着笑着，像往年一样。

我穿上外套，走出家门。楼下的桂树开得更盛了，香得能飘到楼顶。我深吸一口气，桂香钻进鼻子里，暖得像老婆的手，摸着我的脸，说别怕，我很快就回来”。我笑了笑，往医院的方向走。我知道，今天的中秋，我一个人过，可我不孤单，因为我的心里，装着他们，装着我们的家，装着那些温暖的回忆，像桂香一样，永远都在。#中秋节快乐#​#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中秋话团圆#​#我家乡的中秋民俗##今日热点我要上头条##上头条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