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选秀桂冠得主,如今月薪仅八千,租住于北京一隅,与众多北漂族中的普通打工人并无二致。
昔日舞台上闪耀夺目的少女,如今竟走到了如此境地?
她就是段林希,2011年《快女》冠军,她就是...犹如一面映照无遗的明镜,它不仅揭示了娱乐圈的冷酷现实,也折射出我们每个人在人生中不可避免地要面对的种种难题。
凌晨三点,北京双桥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段林希对着手机屏幕练新歌。
窗外是外卖骑手呼啸而过的电瓶车声,屋里晾衣绳上挂着昨天商演穿的衬衫——这件衣服比她2011年捧起《快乐女声》冠军奖杯时穿的还贵两百块,可房租还是拖了半个月。
“上个月商演结款八千,扣掉3300房租和宣传费,买把新吉他都得分期。”
她拧开妈妈寄来的辣酱瓶子,这是房间里唯一像明星待遇的东西。
十四年前在长沙决赛夜,那个顶着锅盖头、戴黑框眼镜的云南姑娘让全场疯狂。
从酒吧月薪600块的驻唱到出场费12万的顶流,她只用了三个月。
当年媒体拍到她拎着奢侈品纸袋从北京SKP出来,账单看都不看就签单。
谁想到十年后,“最穷快女冠军只剩11块1角1分”的词条会冲上热搜?
200万怎么没的?
“就像往火锅里倒冰可乐,滋啦一声就没了。”
段林希后来才懂,娱乐圈的财富就像风中残烛说没就没。
2011年的《快乐女声》,是最抓马的一届。
彼时的选秀舞台,可谓高手林立,竞争趋于白热化。
刘忻洪辰两人打的“不可开交”,是大部分人心中的冠军人选。
怎料,段林希横空出世、半路杀出,以强劲之势,力压两位人气王,荣登当年冠军之位。
她有实力,但最终能登顶还是运气好。
赛前被视为夺冠大热门的刘忻,在决赛中演唱的时候情绪失控、唱至泪崩导致发挥失常。
最终仅获季军,提前退出冠军争夺。
刘忻的粉丝在得知偶像无缘冠军后,将支持对象转向第三名,形成“围攻”洪辰的局面。
最终以 667 分力压 620 分的洪辰夺冠。这个冠军,有人认为是实力的表现,有人则认为是运气的结果,而更多的人则称其为“捡漏冠军”。
但都不能否认,她的人生迎来了人生中最为辉煌的时刻。
由于获得冠军,通告和商业演出纷纷而至,媒体的目光也集中在她身上,段林希的人气暴涨。
每次她下飞机时,总能看到许多粉丝热情迎接,还会把礼物送到酒店。
她发布了一支个人单曲和一张专辑,并且被评选为云南十大新闻人物。她的演出费用大幅上涨,每场演出可赚取12万。
然而账面上的风光,填不平心里的窟窿
名气这东西,来得快,烧得也快。
段林希很快就迷失在了那张急剧膨胀的资产表里。
她开始疯狂地“投资”自己——投资那些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上万一顿的饭局是家常便饭,奢侈品店成了她的第二个家,豪车与豪华公寓,是她撕掉“酒吧歌手”标签的必需品。
资产在增加,负债也在同步积累,只不过,后者写在看不见的地方。
她主动疏远了过去的朋友,觉得彼此“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从云南老家赶来看她的母亲,风尘仆仆地站在公司楼下,等来的却是女儿冷冰冰的电话:“你先联系我的助理。”
亲情和友谊,这些最原始、最珍贵的“社会资本”,被她亲手清算、撇账。她以为自己赚翻了,却没发现,心灵的账户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透支,那个窟窿越来越大,只能用更昂贵的物质去填。
她不再花时间写歌,因为跑商演赚钱更快。她的音乐,和她的人一样,变得浮躁、单一,失去了最初打动人心的力量。
转折点是2013年。娱乐圈永远不缺新人,观众的记忆只有几秒。当更新鲜、更亮眼的面孔出现,段林希这个名字,迅速冷却。
通告和商演肉眼可见地减少,她天真地以为这只是正常波动。她没有削减开支,依旧维持着明星的排场,坚信自己随时能东山再起。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快付不起房租了。她慌忙跑去公司求助,得到的却是冷漠的回应:“是你自己不努力,现在谁还记得你?”
那一刻她才明白,在公司的账本上,她早已从一项“优质资产”,变成了需要尽快撇清的“不良债务”。
现实的耳光,一记比一记响亮。她搬出了市中心的豪华公寓,租住在狭小的隔断间里。最窘迫的时候,她银行卡里的余额,只剩下11块钱。那段日子,她靠着母亲从老家寄来的一箱箱面条和肉酱过活。
曾经一顿饭吃掉别人一年工资的冠军,如今的生计,全系于一碗母亲做的炸酱面。巨大的讽刺,将她彻底击垮,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陷入了漫长的焦虑与抑郁。
2015年,在人生的资产负债表彻底清零后,段林希逃回了云南老家。
她开始了漫长的“破产重组”。她试着去做一个普通人,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普通人最基本的生活技能。
她开过公司,赔了。她跟风做微商,卖过家乡的特产,亏了。她甚至去开过出租车,但微薄的收入和旁人异样的眼光,让她无所适从。
此时,街上已经没有人再认识她了。
她内心的梦想并未因琐碎的日常事务而消逝,她依然渴望重返过去,渴望成为一名歌手。
她在云南生活了两年,决定前往北京试试自己的运气,她不愿意就这样妥协。
2017年,27岁的她怀揣梦想,口袋空空地抵达了北京。
幸运的是她仍然保留着往日的人际关系,当她口袋里只剩下11元的时候,她向一位朋友借了10万元。
歌曲《小丑》在那年年底发布,她表明了重返音乐界的意愿,但却无人关注。
每一次尝试,都是一次对“冠军”身份的剥离,过程堪称凌迟。她曾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如今却在塔底为了生存笨拙地摸索。这种落差,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自尊。
她终于明白,过去几年她积累的所谓“专业资本”,除了唱歌,几乎为零。而唱歌这件事,又被她亲手荒废了。人生的账本上,满是烂账。
在经历了所有失败的尝试后,段林希最终回到了原点。
她重新抱起了那把蒙尘的吉他,回到北京,在一个小小的音乐工作室安顿下来,开始写歌、制作。她不再是万众瞩目的冠军,只是一个普通的音乐人。
如今,她的月收入大约是8000元。这个数字,连她巅峰时期一顿饭钱的零头都不到,但她却前所未有地感到满足。
她不再需要用奢侈品来证明价值,也不再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她可以穿着随意的T恤,素面朝天地挤地铁,在路边摊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线。
她的人生账本,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崩盘与清算。名气、金钱、虚荣这些泡沫化的资产被挤压干净,因傲慢和无知欠下的巨额负债,也用痛苦和眼泪一一偿还。
从天堂摔到地狱,再从地狱爬回人间。段林希的故事,与其说是一个选秀冠军的陨落,不如说是一个普通女孩在人生的账本上,亲手划掉所有烂账,重新开业的故事。
如今的账本虽小,但每一笔,都干净。
更新时间:2025-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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