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任重庆市委书记,1984年被降为县委书记,说:在农村也有出息

曾经,他是重庆市委书记,却在1984年又被降为县委书记,面对这样“跌宕起伏”的仕途变化,他也只是说:“在农村也能有出息。”这个“他”就是王茂全。

说到人民的好干部,大家想到的应该都是“焦裕禄”,但其实,在他那个年代,还有许多同样殚精竭虑为群众做事的干部们,王茂全就是其中一位。



王茂全是1933年生的,原名叫王茂,后来才改的名。刚出生的时候,他家里的日子真是苦的没边,日本鬼子占着东北,国民党却还忙着打内战,村里的地也都被攥在地主手里。

他家世代都是佃农,要靠天吃饭不说,还得受地主的盘剥。小时候的王茂全没有机会读书,早早就跟着大人下地干活,镰刀磨破了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收的粮食大半要交了租子。

后来想起那段岁月,他也忍不住感叹:“那时候最大的盼头,就是能吃上顿饱饭。”

1949年,新中国成立,16岁的王茂全第一次觉得日子有了奔头。土改的时候,他家分了地,再也不用看地主的脸色。从“佃农娃”变成“土地的主人”,这转变让他打心眼里感激党。

2年后,村里选农会主任,大伙看着王茂全踏实肯干、办事公道,都把票投给了他。这是他第一次当“干部”,虽说管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他还是干得格外认真。每天天不亮就往地里跑,天黑了还在村民们家里串门,听每家每户的难处。

后来国家搞农业合作化,把零散的土地集中起来种,王茂全又成了初级社、高级社的社长。可堡堂村的自然条件摆在那儿,就算人心齐,粮食产量还是上不去。

1963年,王茂全当上了堡堂大队党支部书记,上任头一天,他就领着队干部在村里转了一圈,看着地里稀稀拉拉的庄稼,又去了几户缺粮的村民家。看着灶台上那少半碗的野菜糊糊,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天晚上,王茂全在大队部的煤油灯底下坐了半宿,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大伙吃上自己种的粮食。可这堡堂从根上就穷,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穷窝子”,满山都是石头疙瘩,还常常闹旱灾。

那时候堡堂村最大的难题是缺水。村里没有大河,就靠几口老井,一到旱季,井里的水连人喝都不够,更别说浇地了。

1964年,又赶上了天灾,全大队的粮食总产量都不够村里人吃的,年底还是靠着国家的返销粮才勉强过得去日子。这让王茂全更加难受了,他在社员大会上忍不住说:

“咱不能总问国家要,得自己找出路。先把用水的问题解决了吧,有了水,庄稼才能长好。”

说干就干,王茂全挑了100多个精壮社员,组成了治水队。当时正是冬天,天寒地冻,他们要去十几公里外的大槽修水库,还要挖水渠把水引到村里。王茂全也没把自己当书记,跟社员们一起扛锄头、挑土筐,手上磨起了水泡,破了又结茧,他也没喊过一声累。

有一次挖渠的时候,渠底结了冰,一社员脚下打滑摔进了冰水里,王茂全二话不说跳下去把人拉上来,自己的棉衣湿透了,冻得嘴唇发紫,却笑着说:“没事,活动活动就暖和了。”

就这样干了几年,他们先是修好了大槽水库的病害工程,后来又在村西头修起了能蓄水100万立方米的毛里水库,还挖了5口山湾塘、56亩囤水丘,铺了5000多米长的支渠。

当第一股清水顺着渠流进田里的时候,社员们都围在渠边拍手,有的老人还哭了,这辈子没见过自家的地里能有这么多水。

那年年底,堡堂村第一次不用吃返销粮,家家户户的粮囤里都多了几袋谷子,王茂全看着社员们脸上的笑,心里比自己家丰收还高兴。



水的问题解决了,王茂全又把目光投向了村里的老鸦井山。

这座山光秃秃的,全都是石头,还占了村里大半的面积,别说种地了,就连野草都长不了几根。可王茂全觉得,要是把这山改一改,村里不久能多不少耕地了吗?

1969年的时候,中央推广大寨经验,王茂全一看,觉得既然有人能做到,自己怎么不能试一试?他在社员大会上说:“大寨人能把荒山变成良田,咱堡堂人也能!老鸦井山不是不能改,就看咱有没有这个劲头!”

可话是这么说,真干起来还是逃不过一个“难”。山上全是硬石头,一锤下去只能砸出个小坑,社员们白天用钢钎凿、用二锤砸,晚上还要借着月光运土垫地。王茂全每天都第一个上山,最后一个下山,有时候晚上还要去工地看看,怕有人因为累偷懒。

有一回,他的大腿上长了个恶疮,疼得站不住,社员们劝他在家歇着,他却找了块布把腿裹紧,拄着棍子还是去了工地:“大伙都在干,我哪能歇着?”

就这么在老鸦井山上忙活了几年,硬是将原来的石头坡,改成了“大寨式”梯土。更让人高兴的是,这梯田的产量还不低。消息传出去以后,周边村子的人都来参观,说堡堂人真是创造了奇迹。

王茂全不仅肯干,还特别讲原则。

有一回,他弟弟王茂华在队里当保管员,跟生产队长串通,把队上扎的扫帚换成草纸,想运到贵州换粮食私分。他爹知道后,赶紧把他叫回家,让他“护着点弟弟”。可王茂全听了,当场就火了,冲进弟弟家,抓着王茂华的衣襟说:

“队上的东西是集体的,不是咱自家的!你现在就把草纸还回去,还要在社员大会上检讨!”

王茂华不服气,说:“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茂全却铁着脸说:“再难也不能走歪路!我是大队书记,得对全体社员负责,不能因为你是我弟弟就搞特殊。”

后来他还专门开了社员大会,不仅让弟弟和生产队长作了检讨,还把自家也摆出来说:“不管是谁,只要损害集体利益,都得管,就算是我家里人也不行。”

这事之后,社员们更信任他了,都说跟着王茂全干,心里踏实。

堡堂村的变化,很快引起了上级的注意。1973年4月,时任山西省委书记的陈永贵专门来考察。当陈永贵站在老鸦井山的梯土上,看着整齐划一的田地,忍不住说:“我还以为回到大寨了!你们学大寨学到了点子上,这是真开花结果了!”

同年6月,四川省委在重庆开“农业学大寨”经验交流会,把堡堂村定为先进典型,还提出了“全省农业学大寨,赶化林、超堡堂”的口号。

9月,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还专门播了关于王茂全的节目,堡堂村一下子出了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



因为工作突出,王茂全的职务也一路上升

1974年,他从大队书记直接被提拔为重庆市委常委,后来又当了重庆市副市长、市委书记,1977年还当选了中央委员。这么快的晋升速度,在当时很少见,家里人都以为他当了大官,能帮着解决点事。

他儿子从部队复员回来,想让他帮忙找个城里的工作,可王茂全却说:你要是块金子,在哪都能发光。农村现在也需要人,回家种地一样有出息。”最后,他儿子还是回了堡堂村,跟着乡亲们一起搞农业。

后来女儿想让他帮忙推荐上师范学校,也被他拒绝了:“上大学得凭自己的本事,不能靠父母。我要是给你走后门,怎么对得起老百姓?”

不仅对家人严,对亲戚也一样。他舅舅、姐姐来找他帮忙安排工作,都被他劝了回去:“我这个官是老百姓给的,只能为老百姓办事,不能谋私利。”

1978年改革开放后,国家的发展重心转向了经济建设,像王茂全这样在特殊时期提拔起来的干部,职务也有了调整。

1984年,51岁的王茂全从重庆市委书记调任江北县委书记,级别降了不少。有人替他抱不平,说他干了这么多实事,不该被降职。可王茂全却没当回事,他说:“共产党的干部就是能上能下,在哪都是为老百姓办事,县委书记离基层更近,更能帮着解决实际问题。”

在江北县委任上,他还是老样子,天天往乡下跑,看农田、访农户,帮着解决灌溉、修路的问题。后来他又当了綦江县人民政府顾问,还牵头办了綦江县老年大学。当时不少退休干部没事干,生活单调,他就想着办所老年大学,让老人们能学点东西、找点乐子。

老年大学开了唱歌、舞剑、门球这些课,每周上两三节,老人们都很喜欢,都说王书记考虑得周到。

2009年7月17日,76岁的王茂全因病去世。临终前,他还惦记着堡堂村的庄稼,问来看他的村干部:“今年的水稻长势怎么样?水渠有没有漏水?”

村里人知道他走了,都很伤心,说他是个“一辈子扎在田里的老黄牛”,心里始终装着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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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0-27

标签:历史   重庆   出息   社员   村里   大寨   老鸦   干部   老百姓   返销粮   綦江县   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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