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2月22日,毛主席在他的办公地点——中南海丰泽园菊香书屋,应《中国青年》编辑部请求,题写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
编辑部的记者,对主席刚劲有力的题词赞叹不已!
3月2日,《中国青年》发表该题词。
3月5日,该题词又被《人民日报》等首都各大报纸刊发,北京市民们纷纷加入学习雷锋的各种活动中来,好人好事层出不穷。
此后,3月5日被定为“学雷锋日”。

紧接着,“学习雷锋好榜样”的春风,裹着梨花香味,吹遍了冀中平原的小村庄。
此时,束鹿县田家庄公社,试炮营村头的老槐树刚抽新芽,大队部的广播喇叭就天天响个不停,“毛主席为雷锋同志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
那时广播通讯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声音带着电流的沙沙声,有时还会莫名“刺啦”一声,
但播报的内容却像火种一样,点燃了村里学校学生的心。
土坯教室墙上,老师用大红漆刷了这七个字,阳光透过糊着窗纸的木窗照进来——显得那样的绚丽多彩!
这时的我,刚十岁,上三年级。
课桌前的我,坐的端端正正听老师讲雷锋叔叔冒雨送大娘的故事,他还把省下来的津贴捐给公社……
我那双只握过笔的小手,攥得紧紧的!心里念叨:我也要做雷锋那样的人。

过去家中不富裕,但感到很满足开心,没有现在这种焦虑。
我的书包,是娘用粗布缝的,看上去很旧,却是伴随我成长的见证物。
放学后,我心中想着学雷锋做好事,有了,村西头的王大娘快七十岁了,大爷走得早,儿女都在外地当工人,腿脚不利索,挑水要去村东头的老井,一来一回得半个时辰。
自从我听了雷锋的故事,每天放学都绕路往王大娘家去。
进门后,悄无声踮着脚,掀开灶房的木盖,当见到水缸底只剩浅浅一层水,我马上就抄起墙角的木桶,找出扁担就往外走。
那木桶很大,比我的腰还粗,我迈着欢快的脚步来到井边,井台是青石板铺就,由于岁月侵蚀,井台滑溜溜的。
我把木桶垂下去,手腕使劲晃了晃,盛满水的木桶沉甸甸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拽上来。
挑着水往回走,水珠顺着桶沿往下滴,在土路上砸出一个个小泥坑。
有回下过雨,土路泥泞,我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墩,木桶脱手滚出去,水洒了一身,膝盖也蹭破了皮,渗出血珠。
我顾不上疼,爬起来先去扶木桶,见桶没破,又重新挑水,直到把王大娘家的水缸灌得满满当当。

每当听到动静,大娘就拄着拐杖出来,语气温柔道:“孩子,别挑了,你还小,累的不长个了。”
我笑笑:“大娘,没事的,”
每次,大娘都是摸摸我的头,从兜里拿出一颗熟鸡蛋——“娃,趁热吃了。”
“大娘,我不饿,还是留着你老人家吃吧!”说完,我放好木桶,向大娘摆摆手,“大娘,再见!”
大娘满眼含泪望着我远去的背影,“毛主席他老人家培养的好孩子,真是活雷锋啊!”
如今我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但是每每想起小时候的事,心头总是暖暖的。
我小时候学雷锋做好事的故事,没经过那个年代的年轻人,看到我的文字叙述,一定会笑话我单纯,那时候,学校的学生都这样。
记得我上四年级时,放学时总是喜欢走村南头的那条坡道,那是村里人们的必经之路,
我记得那条坡陡土松,拉车的人走到这儿都得憋红了脸。
我见到此情此景,会飞快上前,招呼同伴,一起在后面使劲往前推车。
有回,邻村的张大爷拉着一车红薯上坡,红薯用麻袋装着,压得车轱辘陷进了土坑。
我见了,立刻吹响哨子,丫蛋,狗剩、小石头、大愣子,几个娃全跑了过来。

我们推着车帮,小脸蛋憋得通红,嘴里喊着“一二、一二”,跟张大爷一起使劲。
稍不留神,丫蛋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小辫子兜散了,书包里的课本掉出来,沾了泥点。
她爬起来,把课本往书包里一塞,又赶紧去推车,直到车子爬上坡顶,才发现手心被车帮磨出了红印子。
张大爷掏出兜里揣着的半块硬糖,要分给娃们,我摇摇头:“雷锋叔叔做好事不要糖,俺们也不要。”
张大爷欣慰的笑了。
那时候的庄稼,是全村人的命根子。
这年入夏后,老天爷连着一个月没下雨,村东头的麦田旱得裂了缝,麦子蔫头耷脑的,叶子都卷了边。
队长站在田埂上急得直跺脚,广播里天天喊“抗旱保苗”,大人们白天黑夜地轮着浇水,还是忙不过来。
我看在眼中急在心上,于是就带着“护麦小队”的娃们,扛起家里的小水桶、小铁锨,跟着大人们去抗旱。
田边的水渠里水不多,我们就排成一队,用小桶接力往田里舀水,水珠顺着脸庞落在干裂的土地上,很快渗了进去。
队长见了,心疼地说:“娃们快回去歇着,这儿有大人呢。”我抹了把汗:“雷锋叔叔不怕苦,俺们也不怕,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
生产队的农具房里,锄头、镰刀用得久了,有的刃口卷了边,有的木柄松了,还有的筐子破了洞。
我想起雷锋叔叔爱护公家财物的故事,就带着娃们去农具房“报到”,主动帮着修补农具。
我们学着保管员王大叔的样子,把卷了边的锄头刃放在磨石上,蘸着水来回磨,磨得手心发烫,锄头刃却渐渐变得锋利。

松了的木柄,就往缝里塞些碎木屑,再用锤子钉上钉子固定。
破了洞的竹筐,我就学着娘编筐的手法,找些柔韧的竹条,一点点把破洞补好。
有把镰刀的木柄裂了,我怕用着不安全,就从家里拿来麻绳,一圈圈地缠在木柄上,缠得密密麻麻,还打了个结实的死结。
队长检查农具时,见所有破损的农具都修得整整齐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些小雷锋,真是帮了大忙!”
村里的五保户刘奶奶,无儿无女,眼睛花得看不清东西,洗衣做饭都费劲。
我知道后,就带着几个同学,每周六下午去帮刘奶奶干活。
我们端着木盆,到村边的小河边洗衣服,河水冰凉,冻得小手通红,却没人喊冷。
我学着娘的样子,在石板上搓衣服,泡沫顺着河水漂走,衣服被洗得干干净净。
回到家,我们又帮刘奶奶烧火做饭,大愣子往灶膛里添柴,另一个娃则在案板上切红薯,虽然切得大小不一,却做得格外认真。
刘奶奶坐在炕沿上,眯着眼睛笑,把攒了好久的几块水果糖分给我们,“你吃,你吃……”你推我让,最后还是我把糖收起来,说:“奶奶,您自己留着吃,俺们学雷锋,不要东西。”
那年代的人,心纯得像井水。
有回我在放学路上捡到一个蓝布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五块钱和三张粮票——这在当时能买二十斤玉米面,是一笔“巨款”。
我没多想,攥着布包就往大队部跑,手心都攥出了汗。大队干部打开广播喊了半天,最后确认,失主是邻村赶集的李大爷,他丢了钱和粮票,急得满头大汗,

赶来大队部时,他握着我的手直哆嗦,要把家里的鸡蛋给我装一篮,我急忙摆手说:“雷锋叔叔拾金不昧,俺也得这样。”
还有次下雨天,村里的李爷爷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在田埂上滑倒了,锄头摔出去老远,人趴在泥水里起不来。
刚好被放学的我碰见,我赶紧跑过去,使出吃奶的劲把李爷爷扶起来,又捡起锄头,一步步扶着老人往家走。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淌,打湿了我的粗布褂子,我却顾不上擦,一直把李爷爷送到家门口。
李爷爷的儿子回来后,提着一篮红枣去感谢,我娘硬是把红枣送了回去,笑着说:“邻里街坊的,帮个忙算啥?娃学雷锋,做的是该做的事。”
那时候的好事,做得直白又纯粹。
帮邻居挑水,不图一句谢;
帮路人推车,不图一点好处;
抗旱保苗,不怕苦累;
修补农具桌椅,爱护集体财产;
照顾孤寡老人,尽心尽力不求回报;
捡到东西,第一时间归还;
看见老人摔倒,毫不犹豫上前扶。
这些,如今有人觉得我做的是“傻”事,在1963年的春天,讲真是我最自然的选择。
没有犹豫,没有权衡利弊,只因为老师在课堂上说“要向雷锋同志学习”,只因为爹娘在炕头说“做人要实在,要帮衬别人”。
如今再想起那些日子,都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那时候的人与人之间,没有隔阂,没有猜忌,一句“学雷锋”,就能把心连在一起。
抚今追昔,此刻让我心里暖烘烘的,六十年弹指一挥间,在这浮躁的年代,我怀念过去那份不加修饰的淳朴与真诚。
更新时间:2025-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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