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就义后，16岁女儿吴学成没哭没闹，她干了件事，人们由衷敬佩

1950年3月，台北的天还黑着，吴学成记得那扇被踹开的门，十六岁的她看着父亲吴石被特务押走，母亲王碧奎也被人带走，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搬空了，她抱着五岁的弟弟站在街角，邻居们见了就绕着走，谁也不多看一眼。

弟弟饿得直哭，她攥着最后几块银元，去找父亲的老部下吴荫先，对方磨蹭半天才开门，转身给姐弟俩煮了碗面，那晚吴学成第一次没睡着，数着屋顶漏下的月光，想起父亲教她认字时说的，遇事得像竹子，能弯但不能断。

三个月后，父亲被枪决了，吴学成提着布包跑到军法局，递上自己写的领尸信，她把这封信改了七遍，边角都皱了，怕写错一个字，骨灰盒就拿不回来。

火化那天，她穿着补了又补的外衣，跪在路边，看着父亲焦黑的身子被人抬进炉子，回程时路过小学门口，她伸手摸了摸弟弟新买的书包，转身进了缝纫店，问老板，要不要人帮工。

接下来十年，缝纫机成了全家唯一能靠的东西，吴学成白天踩着踏板改衣裳，晚上熬药给母亲，有次弟弟烧到三十九度，她背着人走了二十里山路找大夫，回来时草鞋都磨穿了。

1991年，吴学成终于办好了去大陆的手续，海关的人盯着她满是老茧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说，这手是干重活干出来的吧，她没答话，只是把怀里那个骨灰盒抱得更紧了些，盒上还留着台北寺庙里淡淡的檀香味。

站在北京香山墓园那天，吴学成六十岁了，她突然想起父亲被带走那天的早餐，碗里没油水，她还嘀咕了一句，如今她能对着墓碑说，爸，家里都好，弟弟在美国开了个小店，妈走之前，还摸着你的照片笑了。

没人知道这瘦小的女人四十年里写了多少封申请信，走烂了多少双布鞋，直到2014年她快走的时候，护士在床头柜最底下翻出一张发黄的纸条，上面是吴石将军写的字，青山处处埋忠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