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中国·壁画里的中国｜莫高窟“数字+”焕活千年文脉

10月31日，“何以中国｜壁画里的中国·当AI遇见小飞天”网络主题宣传活动走进莫高窟，探寻敦煌研究院运用数字科技为千年文化遗产守护与活化开辟的全新路径。

深秋，茫茫戈壁深处，敦煌莫高窟在千年风沙的洗礼下依然光彩夺目，游人络绎不绝。走进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震撼的球幕电影将精美绝伦的彩塑、绚丽多彩的壁画娓娓道来，游客仿佛踏入了连接古今的时光隧道。

莫高窟静卧于西北戈壁的怀抱，饱经千年风霜、极度干燥气候以及历史上系统性维护的缺失，其无价的壁画与彩塑，普遍遭受着起甲、酥碱、地仗空鼓等复杂病害的严峻侵蚀。面对时光无情的剥蚀，如何让这颗世界文化遗产的明珠持久璀璨？

当日，在莫高窟第55窟，记者看到，共搭建着5层脚手架。修复师时而仰头、时而弯腰、时而躺着作业，修复塑像，甚至要跪着、趴着钻进狭小空间。

然而，莫高窟第55窟早在2022年12月就已经过充分准备，报审获批壁画、彩塑修复项目实施。

如今，一支近百人的专业修复队伍，如同洞窟中的“文物医生”，常年坚守在幽暗的洞窟深处。他们秉持着“保持原状、修旧如旧”的严谨信条，屏息凝神，指尖飞舞，进行着毫厘之间的精雕细琢。目前，莫高窟已有四个洞窟正在进行系统性修复的攻坚战。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角力，他们每一分努力，都在最大限度地挽留附着在泥土、颜料之上的历史密码和艺术精魂。

“从20世纪40年代起，历经数十年的努力，敦煌研究院逐步组建了一支不断探索、创新的文物保护人才队伍。此外，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敦煌研究院累计承担省部级以上科研课题96项，攻克了墓葬壁画原位保护、彩塑骨架替换、砂岩石窟寺防风化等一系列关键技术难题。”敦煌研究院文物保护技术服务中心副主任水碧纹说。

莫高窟第45窟-南壁-观音经变之胡商遇盗图-盛唐（本文图片由敦煌研究院提供）

在他看来，莫高窟的保护工作经历了从被动抢救到科学预防，再到技术输出的跨越式发展。

与此同时，一场关乎莫高窟“数字永生”的宏大工程正有条不紊地推进。敦煌研究院数字化团队以每年10至15个洞窟的速度，持续推进着洞窟信息采集工作。面对依山崖而建、大小形制迥异、风格独特的近五百多个洞窟，团队奉行“一洞窟一方案”的理念。给壁画和彩塑“拍照”的过程充满技术挑战，单幅壁画采集数据量达15GB，每一步都可能遭遇新的难点，需要团队不断创新解决方案，调整采集策略。

更令人瞩目的是，敦煌研究院自主研发的“飞天”系列多光谱相机，以300dpi分辨率、95%以上的色彩还原度，为壁画保护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技术支撑。2024年数据显示，通过“线上预约+数字展示中心前置参观”模式，莫高窟日均接待游客6000人次，较2019年增长25%，但洞窟内停留时间缩短至1.5小时/人，壁画温湿度波动控制在±2℃，有效缓解了游客呼吸对壁画的不可逆影响。

数字化成果已远超“存档备份”的范畴，它正深刻改变着文化的感知与传播方式。如今，“数字敦煌”积累的300TB海量数据，为公众开启了“云游敦煌”的便捷通道。“数字敦煌·开放素材库”已向全球免费开放30个洞窟的高清图像及6500余份珍贵的藏经洞文献资源，指尖轻触即可领略洞窟奥秘。

数字技术的魔力，更在于为古老艺术与现代生活架设起对话的桥梁。壁画中衣袂飘飘的“飞天”、灵动可爱的“九色鹿”形象，悄然融入年轻人的数字娱乐世界；“敦煌动画剧”则引发了全民参与的方言配音热潮，让传统故事焕发“新声”；而琳琅满目的智慧锦囊、可自由搭配设计的敦煌丝巾等文创产品，更让千年艺术触手可及。“敦煌IP”在数字与创意的催化下，正以前所未有的青春姿态绽放活力，传统文化在与当代审美的碰撞交融中，迸发出源源不断的创意火花与蓬勃生机。

莫高窟第285窟-南壁-山中听法-西魏

莫高窟第323窟-南壁-佛教史迹画局部（摇橹帆船）-初唐

据了解，莫高窟2025年新增数字化开放洞窟12个，含从未对外开放的第285窟（西魏“五百强盗成佛图”）、第323窟（唐代“张骞出使西域图”），线上访问量累计突破8000万次。更值得期待的是，2025年实施的《敦煌石窟数字化采集国际标准》，首次实现了跨国文物机构数据互通，为全球文化遗产数字化树立了新标杆。

教育普及方面，2024年“数字敦煌进校园”覆盖全国3000所中小学，开发VR课程包12套，学生满意度达92%，让传统文化教育真正走进年轻一代的心里。

当数字的翅膀助力千年文化翱翔，敦煌莫高窟正以其生生不息的实践，向世界展示着中华文化的独特魅力与强大的生命力，为全球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贡献着卓越的“中国智慧”与“敦煌方案”。这份在戈壁深处谱写的数字华章，正丝丝入扣地连接起古老与现代，守护着千年文脉的永恒回响。

莫高窟第302窟-窟顶西披-福田经变局部（汲水饮水）-隋

莫高窟第468窟-北壁-维摩诘经变之学堂-中唐

（作者：杨红丽）

（来源：新甘肃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