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最大的对手，其实不是谷正文和蔡孝乾，而是顶头上司周至柔！

说起国民党退到台湾那会儿的肃谍行动，大家总爱提谷正文那帮保密局的人追得紧，还有蔡孝乾一叛变就把名单全抖落了。可要真扒拉扒拉这事儿，吴石栽跟头最狠的，还得数他头顶上的那位参谋总长周至柔。这家伙手握军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把吴石的路堵得死死的。谷正文他们顶多是抓人，蔡孝乾是卖情报，周至柔呢？他是直接把案子抢到手里，从头把控到尾，确保吴石没一丝翻身机会。

先从吴石到台湾说起。1949年8月，国民党败局已定，吴石带着家眷从福州撤到台湾，很快就坐上国防部参谋次长的位子。这职听着风光，实际管后勤和行政，情报协调也掺和点，但真金白银的调兵权、文件终审，全捏在周至柔手里。周至柔那时候刚暂代参谋总长，1950年3月正式上任，蒋介石对他那是言听计从。吴石一落地，周至柔就安排副官段退之贴身跟着，说是帮忙处理杂事，其实就是眼线。吴石想调台湾南部兵力部署图，得先过周至柔这关。那天吴石递申请，周至柔拿着笔不急着签，追问要图干嘛，吴石只能说整理档案用，周至柔才勉强批了，还在条子上写明用途，阅后马上还。吴石刚回办公室，段退之就溜进周至柔屋汇报去了。这事儿在台湾档案馆还能翻到原件，周至柔的字迹清清楚楚，透着股提防味儿。

吴石开始传情报，得绕着周至柔的眼线走。1949年11月27日，朱谌之从香港到台湾，化名陈太太，吴石和她前后见了七次面，交接《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啥的。每次见面都得挑偏僻地儿，文件不留办公室，全记脑子里。一次吴石订好酒店，刚出门周至柔电话就来了，说有紧急军事会议，非去不可。那会开了仨钟头，吴石赶过去人早走了，只能街头小摊匆匆碰头，差点撞上巡逻宪兵。1950年1月，吴石托闽台商船水手带信，一艘船中途被盘查，差点耽搁。朱谌之还得靠吴石签特别通行证，聂曦护送她去舟山避风头。这些动作，周至柔的网早就撒开了，段退之天天记行程，报告上去，周至柔批文件时总多看两眼。

蔡孝乾那头出事儿，才是转折。1950年1月，蔡孝乾第一次被捕，逃了，供出朱谌之。保密局谷正文他们追得急，但周至柔比谁都上心。他直接把吴石叫去办公室，问跟蔡孝乾有啥交集，吴石说福州见过几面，不熟。周至柔盯着看了半天，说肃谍要紧，有线索得报。这话听着客气，实际是敲打。没几天，1950年2月2日，蔡孝乾又被抓，这次供出联络名单，包括朱谌之。谷正文他们还没动静，2月18日朱谌之在舟山定海落网。

2月27日，蔡孝乾第二次被捕，直接点名吴石。保密局本该接手，可周至柔抢先一步，2月28日，他就递报告给蒋介石，标题《关于吴石涉嫌通共之初步核查报告》。报告里头清清楚楚列了吴石半年见谁、签啥文件，还特提福州298箱军事档案留存的疑点，说恐有通共嫌疑。蒋介石当天批了，逮捕，由参谋总部监督审讯。这下案子从保密局手里转到周至柔管辖，谷正文他们只能配合。

3月1日，吴石在家被捕，宪兵围了新生南路宅子，搜出特别通行证存根和朱谌之手写电话号码。审讯从那天起就开锣，周至柔没亲自上阵，但影子处处是。军法会审成员蒋鼎文、韩德勤、刘咏尧，全是他推荐的。审讯问题也出自周至柔圈的疑点，比如档案为啥留福州，通行证咋回事。吴石家信件全被翻了个遍，逐字查。陈宝仓、聂曦也牵连进来，陈宝仓是联勤总部兵站总监，聂曦是吴石副官，两人帮着传情报，一块儿抓了。朱谌之从舟山押回，也关进去。3月下旬，搜查波及旧识，保密局封了陈宝仓住宅，聂曦办公室文件全拖走清点。

审讯拖到4月，周至柔继续把关。4月7日，他签报蒋介石，提出审判名单：蒋鼎文审判长，韩德勤、刘咏尧、曹秉喆、宋膺三为审判官。蒋介石4月11日批可照办。高等军法会审庭就这么组了，庭审封闭进行，证人出庭陈述会见细节，证物包括胶卷、防务图，全投影放大。吴石他们列席，律师递文件，法官敲槌。5月30日，判决书下来，吴石、陈宝仓、聂曦、朱谌之死刑，其余八人另判。蒋鼎文他们本想判无期，念旧情，可周至柔听说后，直接说委员长若觉姑息，会影响军心。其他人不敢吱声，死刑就这么定了。蒋介石6月9日核准，总统令390084号杀人令送达军法局。

6月10日下午4时，吴石四人押到台北马场町刑场枪决。骨灰次日收，存台北郊外寺庙。家属探视，王碧奎领回子女，陈诚出面护着点。周至柔呢？继续干参谋总长，到1954年，期间管军改，档案钥匙他亲管。蔡孝乾后来获释，当特务，谷正文升保密局。这案子尘埃落定，国民党借机大肃谍，抓了四百多人，台湾地下党几乎全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