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遇害后,侍奉他家29年的佣人阿香,凭3个选择全身而退

1950年3月的台北,保密局特务冲进吴石将军宅邸时,侍奉吴家二十九年的女佣林阿香正擦拭客厅的茶几。她目睹吴石与夫人王碧奎被带走,而自己却因三个看似平凡的选择,成为这场政治风暴中唯一全身而退的亲历者。

十六岁进门,从福州到台北,换了口音也没换规矩,林阿香把“不问不传不碰”当成手里的扫帚一样天天握着,吴石书房的门她天天擦,门缝里再亮也不跨一步,客厅里主人有人说事,她端着茶盘就退到角落,脚步轻,眼睛低,四九年后屋里气味变了,夜里书房灯常亮,院门口有风衣人在月影下停一停,纸条捏在手心又塞走,她看见也不抬头,手上活不停,安静得像一堵墙,吴石有一回把一封薄薄的信用细发簪固定在她髻上,她摸了摸发梢就出门,走到该去的铺子,又像往常一样把簪子还回去,路上不张望,回到厨房也不多问,像一口井,水深但没波纹,这种拿得住的沉稳后来挡下了审讯的火头。

被捕前一夜,屋子里风紧窗响,吴石把她叫到书房,柜门开着,金条一排,首饰小盒,主人把手按在上面让她带走,说够你用很久,她站在光影里想得很直,拿了讲不清,路上说不明,台北那时候金银管得严,口袋里有亮晃的东西像在喊人盯住,你背着走出巷口就会有人认出不对,她把柜子关上,只挑了两件洗到发白的衣裳和那本边角卷起的识字课本,包袱不鼓,手能一握,特务来翻家当时,谷正文带着人进门,抽屉拉开又合上,床下掀被角,看到她包里是打补丁的蓝布衫和皱巴巴的练字本,眼神停一下又移开,桌上茶凉了没人端,她站在门边等指令,像屋里的一把椅子,先头那道关就这么过去了。

进了保密局的房间,灯泡白,桌面冷,椅子腿蹭地有声,她把二十九年做事的路数往身上披,嘴里只念自个那点职责,洗衣做饭,打水生火,手伸过去让人看,手背粗糙,指节有茧,抓锅铲留下的硬皮,问到主人和外头谁说话,她把一句话说到位,送茶水不敢多听,话落地就不抬头,问到桌上文件来往,她把布抹子那点事摆出来,书桌只擦表面,抽屉从不敢碰,字句都是真样,却把线头剪断,试探的人提起礼物,她把口袋里那半块银圆放在桌上推过去,中秋赏的,都记在账上,这个账从来明白,屋里空气稳下来,记录本翻页的声音变慢,她站着没挪动,像等一盆水烧开,火却被人拧小。

离开台湾那回,她没走码头的正门,找的是一条渔船,夜里潮声重,身上钱不敢露,她把多年攒的三根金条缝在包袱夹层里,针脚密,外头压上破棉絮,抱在怀里像抱一床旧被子,船主上来翻查,她先把包抖开,衣服一把一把落在甲板,课本和生字卡散得到处都是,纸片飞起来粘在脚面,手忙脚乱去捡,目光都给这些碎东西拉过去,包袱底下没人再摸,她靠在船舷上听浪,风走到清晨,回到乡里又把名字改回本名,门前老槐树还在,邻里问起她说在外头做了些年活计,没细说也不虚夸,八三年消息传到村口,吴石烈士的牌子挂起,她还是那句,我只是个佣人,后来她走了,墓碑只刻林阿香之墓,石面干净,字不多,离那些宏大的名头有一段路。

屋里旧主人的家人日子重得快压弯腰,王碧奎关了十五年,孩子小,散在街口巷尾找投宿,江上的风大,吴石在大陆的长子吴韶成,被扣上特务家属的印记,去了农村干活,手脚裂口开线,林阿香能把路走到头,关键不在走得快,在她心里种下的三道线,和谁都不靠得太近,钱再亮也不伸手去拿,名头再响也不扛在身上,她不是天生就会,她在厨房门后看过人来人往,看过吴石不是嫡系被人冷着待,看过白色恐怖里人被一把网拖走,心里把一条路想清楚,清白能把身子护住,能把夜里那盏灯等到天亮。

书本上总把大人物放在光下,牺牲写得沉,名字写得正,林阿香的那条线在影子里,她让人看见另一种走法,小人物把日子拖过风口浪尖,不呼不喊,脚下踩实地,三句话扣住,不拿不该拿的东西,不站不该站的位置,不接不稳当的重担,她在卷宗里是四个字,无关人员,这四个字像一块小石子扣在门口,没人注意,又把故事留在原处,她的手法简单,像做饭,火候对了,锅里不糊,屋外的天有风,她在灶前把一顿饭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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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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