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奥多·罗斯福和克米特·罗斯福到中国追踪大熊猫的前期准备

大熊猫主要生活在中国西南地区四川、陕西、甘肃三省的横断山脉与秦岭地区,较少受到现在人类活动的破坏,被誉为冒险家的天堂。这里山高路远,民族众多,道路艰辛,社会动荡,没有充足的资金支持、周密的计划、良好的后勤保障和坚强的体魄与意志力,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

约瑟夫·洛克(Joseph Rock,1884-1962年)是著名的探险家,他受美国《国家地理》等部门的资助,在中国进行过几次探险,并将他多年来在中国探险的历程发表在《国家地理》上,成为西方社会了解中国的一扇窗户,也使其成为美国家喻户晓的名人。一次洛克在回美国度假即将要返回云南前,他与克米特·罗斯福在纽约一家叫“印度之家”的餐馆一起吃饭,因为两人都是探险家,有很多共同话语。洛克向克米特讲述了中国大熊猫的神奇。洛克告诉他,在甘肃的当铺里,他听人提起过熊猫,但是彼时他没有见过熊猫毛皮,也没有时间去搜寻其踪迹,克米特顿时就被大熊猫迷住了。

大熊猫

在随后的探险中,小西奥多·罗斯福和克米特·罗斯福兄弟二人深入中国四川地区的高山密林,追踪大熊猫的踪迹,经过实地调查,兄弟二人发现“白熊”无须冬眠。他们在棕熊和黑熊冬眠的地方发现了它们留下的新鲜印记。在他们射杀的那只“白熊”栖息的地方,那些黑熊还尚未从冬日的睡眠中苏醒过来。两人在白雪初霁的那个清晨发现了它的踪迹。那些爪印有些为白雪覆盖,经过四五个小时的搜寻,又发现了一度中断了的足迹,他们在茂密的丛林里追踪了3个小时,直到它的栖息地点。他们一看到它从一个巨大的杉树树洞中现身,就立即开了枪。

根据兄弟二人所掌握的知识,大熊猫并不是一种凶猛的动物,在射杀后,他们的克什米尔随从评论说:熊猫是一位欧洲老爷,也是一位绅士。在遭受射击后,它一声不吭,并没有像熊那样大吼大叫。大熊猫在四川也非常罕见,距离猎获大熊猫最近的村庄,有大约25英里,那里没有人听说过大熊猫,也没有见到过熊猫的毛皮,证实两人对大熊猫珍稀性的判断是准确的。

小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1887-1944年)和克米特·罗斯福(Kermit Roosevelt,1889-1943年)两人都是世界著名的猎手和探险家。他们是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儿子,一家人都喜欢到世界各地旅行与探险。当两兄弟获得中国西南地区有大熊猫这一珍贵动物的信息后,立刻萌生出要到中国四川猎获大熊猫的想法。为了能够探险成功,兄弟二人决定结伴同行,他们查阅了大量西方图书馆能够查到的关于大熊猫的各种记录,为探险做了详尽的准备,最后兄弟二人找到他们的老朋友,芝加哥菲尔德自然历史博物馆的主席斯坦利·菲尔德(StanleyFaela),他协调威廉·V·凯利(Wiliam V Kelly)为他们的探险计划提供资金支持,为该馆新建的亚洲厅采集熊猫标本作展品。

当时的美国兴起了一阵竞争风潮,每家博物馆都想成为美国境内最大、最全、最堂皇的自然博物馆。在19世纪的最后几年内,这些博物馆竞相展出最大、最完美的恐龙骨骸。这场恐龙风潮与随后于20世纪30年代发生的熊猫热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小西奥多·罗斯福(左)和克米特·罗斯福(右)

民国政府颁发给罗斯福兄弟游猎护照。

1928年,美国芝加哥菲尔德自然历史博物馆成立了凯利-罗斯福-菲尔德博物馆考察队,到中国西南及周边地区进行动物标本收集考察。在一位中国官员赵楚梧的协调下,考察队的成员拿到了中国内地游猎护照,使得他们在中国的狩猎受到法律保护。罗斯福兄弟护照文字如下:“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为发给护照事。兹有前美国总统罗斯福之子罗斯福蘓多(Theodore Roosevelt)暨罗斯福克米(Kermit Roosevelt)二人由缅甸入境,前往云南、四川两省游猎,代芝加哥博物院(Chicago Field Museum)采集标本。复由普洱出境,请予给照保护等。情据此,合行发给护照一纸,仰沿途军警关卡一体验照放行,毋得留难须至护照者。”落款日期为“中华民国十七年十月”(1928年10月)。护照上盖有“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大印。

四川大熊猫生长的环境

考察队分三个小队,第一队由哈佛大学比较动物学博物馆馆长助理,26岁的哈罗德·库利奇(Harold Coolidge)率领,在云南、广西一带收集叶猴等动物;第二队由罗斯福兄弟率领,陪同他们的助手是隋丹·卡汀(Suydan Cutting),目的地是四川打箭炉(Tatsienlu,康定);第三队由英国生物学家、皇家地理学会会员赫伯特·斯蒂文斯(Herbert Stevens)率领。

后两队这次探险的“金羊毛”是大熊猫(giantpanda),其他重要目标还有羚牛(takin)与金丝猴(the golden monkey)等。翻译是一位出生在美国,但是在中国政府当工程师的年轻人杨帝泽(Jack Young,杰克·杨),他不仅会说汉语,还会说多种方言。杨帝泽,美籍华人,祖籍广东省中山市,1928年夏天,他被民国政府外交部聘为驻美联络办事处的兼职人员。罗斯福兄弟聘任他后,很快就将其送到美国菲尔德博物馆进行采集制作动植物标本的培训。

与此同时,罗斯福兄弟开始购买了装备,他们和不计其数的人探讨他们所需装备的细节。两人前往美国地理协会,以赛亚鲍曼博士(Dr.Isaiah Bowman)手把手地教会他们在未知地区绘制地图所使用的器具和办法。

最终兄弟二人敲定了一系列运动款斯普林菲尔德(Springfield)步枪。它们的火力足以对付几乎所有的猎物。克米特曾经用它射死过一头非洲大象,而且操作很简单。不论是在沙漠的沙砾中还是在热带雨林的瓢泼大雨的环境下,这种枪栓都能运作自如。最重要的是,这种枪的重量只有7磅多,非常适合携带,因为在野外,哪怕是一丁点儿多余的重量,对那些在艰苦的地方打猎的人来说都是重若磐石。

他们还添置了两支410口径的霰弹枪。这种枪支的子弹很轻,这样射程可以比一支大一号的远得多,弹孔的大小不会造成任何差别。在探险中,若非不得已,他们绝对不会打飞靶,探险过程中每一盎司都是实实在在的分量。在探险中,两人更喜欢射杀地上的小鸟,尤其是成团缩瑟在地上的那种。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每个人都配一把0.38口径的柯尔特(Colt)自动手枪和可以放在腋下的手枪皮套。这种持枪方式有特别的好处,隐藏武器就不会冒犯敏感的主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必要的时候它可以闪电般地抽出来。许多人都是因为他们在面临生死攸关的时刻,未能迅速抽出他们的手枪而丧命的。

两人选择了三顶轻型帐篷,尺寸为6英尺×9英尺,内部缝有防潮垫,可以抵御冬天的刺骨寒风。至于卧具他们则带上了上次出行使用的军用睡袋。

安东尼·菲亚拉(Anthony Fala)是一位非凡的极地探险家,曾经随两人的父亲去过巴西,他用轻而结实的纤维箱子包装他们的食品补给。每个箱子在打包时都有50磅的重量。

至于衣服,他们带上了短裤、卡其衬衣、厚长裤、皮外套,还有短袖等。两人把他们能想到会遭遇的从潮热的雨林到干冷刺骨的高山各种气候条件都考虑了进去。考虑到某些正式场合,比如和当地官员共同进餐或者被他们召见,他们还带了马裤,那是一种发源于印度的骑马时穿的紧身长裤。

对于在考察过程中的一些人情往费,两人特别购买了一批货物,预备作为礼物送给当地人。

1928年10月10日,考察队乘坐前往英格兰的“荷马时代号”(Homeric)前往欧洲。他们在英国、法国短暂停留,查阅这里的有关大熊猫的资料和了解在这些地区考察时应该注意的问题,尤其明白了在这些地区向当地人询问目标动物所在地时,要是语言无法表达描述,携带这种动物的图片最有效果,所以他们随身携带了很多目标动物的图片。他们从法国马赛乘坐P&O公司的“那昆达号”(Narkunda)出发,经历一番艰难的旅程,到达一个东西方交汇的地方塞得港(Pot Said)。几天后他们穿过红海(the Red Sea)南端海峡“眼泪之门”(Gate of Ters)。向前船在亚丁(Aden)做了短暂停留,然后驶入印度洋。

兄弟二人给克什米尔(Kashmir)方面写信,希望把他们在1925年雇用的,在中亚地区探险时就忠实为他们服务过的一些克什米尔人(Kashmiris)人召来。考伯恩公司(Cockburn)的诶弗里(Avery)来电报说,他新雇了两名打猎者,一个叫摩克塔·罗尼(Mokhta Lone),另一名叫贾法尔·锡克(Gaffar Sheikh),他说他会派他们到孟买去见他们。隋丹给兄弟二人的大厨杰马尔·锡克(Jemal Sheikh)写信召他来。喜德瑞去年冬天在阿萨姆时,他就和他们在一起。卢苏(Lusu)是另一名替补,他也曾和隋丹在一起。兄弟二人离开时,把他留给了金登·沃德上校(Captain Kingdon Ward)。沃德在那里的米什米山区(Mishmi Hills)做植物学和地理学考察。克米特写信给沃德,说如果他那里有多余人手的话,请他把卢苏派到他这儿来,但克米特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兄弟二人认为,在一开始就有一组熟悉他们做事方式的忠实仆从,对于两人的远征来说关系重大。他们一步步接近孟买(Bombay),一路都在寻思,到底哪一位老朋友会来接他们。两位打猎者都是新来者,泰德(Ted)和克米特抽签决定先选哪个。泰德赢了,选了贾法尔·锡克。

当他们沿巴拉尔德码头(Ballard Pier)走的时候,他们高兴地看见老杰马尔·锡克和有点消瘦的卢苏远远向他们招手。老杰马尔抢先拥抱隋丹,隋丹被杰马尔的热情弄得有点局促,而卢苏慌忙跑过来问候克米特和他的夫人。他们从中亚地区返回后,卢苏就是他们在印度和尼泊尔(Nepal)时的仆人。大家在孟买待了一天,探望了老朋友,对孟买博物学会(the Bombay Natural History Society )完成的骄人项目十分羡慕。这些成就是在雷金纳德·斯宾塞爵士(Sr Reginald Spence)引领下完成的。第二天兄弟二人就重整队伍向加尔各答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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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09

标签:历史   罗斯福   大熊猫   中国   兄弟   熊猫   美国   孟买   洛克   护照   克什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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