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日本领土，大家想到的是不是那个四面环海的岛国？

东京、大阪、冲绳，好像从来就是日本的地盘。可真相真的这么简单吗？

翻开历史你就会发现，日本现在的版图里藏着两块“烫手山芋”——琉球群岛和北海道。这两个地方的归属问题，至今都存在着法理漏洞。

那琉球怎么变成了“冲绳县”？北海道的原主人阿伊努人又去哪了呢？

谁的领土？被遗忘的原住民和藩属国

1372年之前，琉球群岛上建立着独立的琉球王国。那时候的琉球中山王察度派使臣渡海，向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进献方物。

这一拜，就开启了琉球作为中国藩属国长达500年的历史。每一任琉球国王登基，都必须接受中国皇帝的册封诏书。

没有这道手续，王位就不算数。册封使船从福州出发，浩浩荡荡抵达琉球，带去的不只是一纸诏书，还有中国的文化、技术和贸易机会。

琉球人学汉字，用中国年号，宫殿建筑模仿北京故宫的样式。王府里的官员说闽南话，读四书五经。

每年定期向北京朝贡，带去硫磺、海产、马匹，换回丝绸、瓷器、书籍。这种关系维持了整整五个世纪。

北海道的情况更加特殊。这片土地的世居民族是阿伊努人。他们有着与日本大和民族完全不同的语言、文化和生活方式。

阿伊努人世世代代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狩猎、捕鱼，信仰万物有灵的自然崇拜。他们的村落散布在森林和河流之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江户时代之前，日本的实际控制范围根本没有延伸到北海道。那时的北海道在日本地图上还叫"虾夷地"，意思就是外族居住的荒蛮之地。

1609年，琉球的命运开始转折。日本萨摩藩派兵入侵琉球，强迫琉球国王尚宁投降。

萨摩藩主岛津家久控制了琉球的内政外交，琉球陷入了一种畸形的双重朝贡状态——表面上继续向中国称臣纳贡，暗地里被日本萨摩藩操控。

这种局面持续了270年。琉球王国成了中日两国之间的缓冲地带，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1789年，北海道发生了阿伊努人与日本商人的大规模武装冲突。日本商人在贸易中欺压阿伊努人，克扣渔获，强占土地。

阿伊努族长库那西利带领族人奋起反抗，袭击了日本人的据点。这场起义被日本方面镇压，库那西利被捕处死。

这次冲突暴露了日本势力已经开始渗透到北海道，阿伊努人的生存空间受到严重挤压。

明治维新的吞并狂潮

1868年“明治维新”拉开序幕，新政府的野心不只是富国强兵，更要扩张领土。

1869年，明治政府在北海道设立开拓使，任命黑田清隆为长官。开拓使的真实目的就是殖民北海道。

日本政府从本土征募大批移民，给土地、给补贴，诱导日本人涌入北海道。短短几年内，日本移民的数量呈几何级增长。

这些移民占据了阿伊努人世代居住的土地。日本政府宣布北海道的土地归国有，阿伊努人祖传的渔场、猎场、耕地统统被剥夺。

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土地，阿伊努人被迫迁移到贫瘠的保留地，生活陷入赤贫。

明治政府还禁止阿伊努人的传统生活方式，不许他们用母语，不许举行传统仪式。

阿伊努的孩子被强制送进日本学校，接受大和文化教育，割断与本民族的文化联系。

1879年，明治政府对琉球下手了。日本军队开进琉球，废除琉球王国，强行设立“冲绳县”。

末代琉球国王尚泰被软禁在东京，琉球王室的历史画上句号。这个决定激怒了清政府。清朝外交官何如璋赴日谈判，要求日本归还琉球。

日方提出一个三分方案：把琉球群岛切成三块，北部归日本，中部保持独立，南部给中国。何如璋断然拒绝，坚持琉球是中国藩属，日本无权处置。

谈判陷入僵局。清政府在国内和国际上多次抗议，但内忧外患的晚清王朝已经无力出兵干预。

日本就这样把琉球变成了“冲绳县”。从此琉球国王的印信、诏书、宫殿文物被运到东京，五百年的藩属关系被强行斩断。

1899年，日本政府颁布《北海道旧土人保护法》。这个法律表面上说保护阿伊努人，实际上是一部同化法令。

法律规定阿伊努人必须放弃传统生活方式，改学日语，接受日本教育，从事农业。那些不愿意同化的阿伊努人被边缘化，在社会上遭受严重歧视。

阿伊努语言逐渐消亡，只有少数老人还能说。传统的木雕、织布、歌舞艺术濒临失传。

到20世纪中期，阿伊努人的民族特征几乎被抹去，成了日本社会里的隐形群体。

战后秩序的暗箱操作：违背国际法的领土交易

1945年8月，日本战败投降。《波茨坦公告》第八条写得明明白白："日本的主权必将限于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国及吾人所决定其他小岛之内。"

按照这个规定，琉球群岛根本不在日本主权范围内。

战后琉球由美国军事占领，设立琉球列岛美国民政府。美军在冲绳修建大量军事基地，把琉球变成了美国在西太平洋的军事前哨。

中国政府一直坚持，琉球地位应该按照《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的原则处理。这些战后文件明确要求日本放弃通过武力掠夺的领土。

琉球在1879年被日本武力吞并，理应归还或重新确定归属。

1951年，美国主导签订《旧金山和约》，安排战后日本的领土问题。

这个条约刻意排除了中国和苏联，没有让战争主要受害国参与。条约规定美国对琉球拥有施政权，但对琉球主权归属含糊其辞。

1971年6月，美国和日本背着中国签署《冲绳归还协定》。

美国把琉球的施政权交给日本，日本承诺继续让美军使用冲绳的军事基地。这笔交易完全是美日两国的私相授受，中国政府从未承认。

中国外交部发表声明：指出美日关于琉球的任何协议都是非法无效的，中国保留对琉球地位问题的发言权！

北海道的情况虽然没有琉球那么复杂，但阿伊努人的土地权利问题同样没有得到解决。

战后日本忙着重建经济，对阿伊努人的历史欠账视而不见。阿伊努人在法律上被归类为日本国民，民族身份不被承认。

他们的土地诉求被搁置，文化保护得不到政府支持。大批阿伊努人不得不隐藏身份，避免在社会上遭受歧视。

未完的历史账本：当代的抗争与反思

20世纪80年代，国际社会开始重视原住民权利问题。

1992年，阿伊努人代表野村义一远赴联合国日内瓦总部，在联合国工作组会议上发言。

他控诉日本政府剥夺了阿伊努人的土地、资源和文化权利，呼吁国际社会关注阿伊努民族的生存困境。这次发言引起国际舆论关注，给日本政府施加了压力。

1997年，日本废除了带有歧视色彩的《北海道旧土人保护法》，制定了《阿伊努文化振兴法》。

但这部新法律只承认阿伊努文化需要保护，仍然不承认阿伊努人的原住民地位。

直到2008年，日本国会才通过决议，正式承认阿伊努人是北海道的原住民族。这个迟到的承认距离明治政府吞并北海道已经过去了139年。

阿伊努人开始组织起来，成立各种文化团体和政治组织。他们举办语言培训班，教年轻人学习阿伊努语。

传统的熊祭、鲑鱼祭等仪式得以恢复。阿伊努艺术家创作木雕、织锦，向世界展示阿伊努文化。

2020年，北海道白老町建成了国立阿伊努民族博物馆。这些努力部分挽救了濒危的阿伊努文化，但失去的土地和资源再也回不来了。

琉球的反抗声音更加强烈。冲绳居民长期反对美军基地。岛上驻扎着数万美军，占据了大片土地。

美军士兵犯罪、军机坠毁、噪音污染等问题层出不穷。冲绳民众多次举行大规模集会，要求美军撤离。

2013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少将罗援公开发表文章，提出琉球主权属于中国，日本只是窃取了琉球。这篇文章在国际上引起轩然大波。

中国的民间学者和媒体开始重新讨论琉球地位问题。

他们翻出尘封的历史档案，整理琉球与中国的朝贡记录，研究国际法对琉球主权的规定。

有学者指出，按照国际法原则，武力夺取的领土不能成为合法主权。日本对琉球的占领从一开始就违反了国际法。

美日私下签订的归还协定更是没有法律效力，因为只有主权国才能转让领土，美国对琉球只有施政权，无权把琉球送给日本。

琉球本地也出现了要求独立的声音。一些琉球活动家成立了琉球独立运动组织，主张琉球应该脱离日本，恢复独立国家地位。

他们举办研讨会，出版刊物，向国际社会陈述琉球被日本殖民的历史。

这些活动虽然规模不大，但显示出琉球认同问题的复杂性。冲绳县的民意调查显示，相当比例的居民认为自己是琉球人而不是日本人。

翻开日本的领土账本，琉球和北海道都是历史欠账。

琉球在中国册封体系里待了五百年，阿伊努人在北海道生活了上千年，这些历史事实不会因为日本的强行吞并就消失。

阿伊努人用了一个多世纪才争取到原住民身份，琉球的地位争议还在继续发酵。历史的账不算清，争议就不会停止。

信息来源

1.《波茨坦公告》（1945年7月26日）

2.《开罗宣言》（1943年12月1日）

3.《旧金山和约》（1951年9月8日）

4. 日本国会《承认阿伊努民族为先住民族的决议》（2008年6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