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钟摆里的火种

写在五四：

五四，是一种用精神锤炼出的日子，不论是多少年以后，五四都是那么红，是暗夜里的火种，是觉醒后的回声。

暗夜

梧桐叶在深巷飘落，第三遍打更声惊醒了油灯下的信笺。

墨水在宣纸上洇开，像淤积了百年的泪。

长衫青年推开雕花木窗，看见银河横贯天际，而人间灯火早已熄灭成灰。

砚台里凝结的墨汁泛起月光的涟漪，恍惚间倒映着黄海上的沉船。

火种

赵家楼的火焰不是起点。

当第一支蘸着铁锈的钢笔戳破八股文章，当裹脚布在操场上化作翻飞的纸鸢，当女学生解开盘扣露出雪白的脖颈——那些火星早已在血脉里噼啪作响。

胡同深处飘来油印传单的气味，铅字与墨辊的亲吻比春雷更惊心动魄。

觉醒

游行队伍踩过青石板的裂痕，地底传来青铜编钟的共鸣。

横幅浸透了未干的墨迹，每个字都在阳光下蒸腾成云。

穿灰布衫的教授摘下玳瑁眼镜，看见紫禁城的琉璃瓦正在褪色。

有蝴蝶撞碎玻璃窗棂，带着光斑飞向汉白玉栏杆。

回声

我在百年后的地铁站遇见他们。

穿oversize卫衣的少女捧着《新青年》电子版，蓝牙耳机里循环着德先生与赛先生的演讲。

便利店自动门开合的瞬间，1919年的穿堂风掠过她挑染的蓝发。

玻璃幕墙折射出无数个五月，年轻的面孔在时空中重叠成永恒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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