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向“无现金社会” 法国人准备好了吗？

【欧洲时报8月11日秋狸编译】随着现金使用越来越少，银行卡和移动支付使用者越来越多， 法国司法部长达尔马宁近日重新发起了一场辩论：为了打击贩毒，他建议废除现金。从表面上看，这个想法很激进，但如世界上越来越多的地方一样，现金逐渐在法国失去地位，人们与金钱、自由和隐私之间的关系也随之动摇。

现金已不再是法国的常态

法国《快讯报》报道，近年来，法国支付方式的数字化进程明显加快。根据法兰西银行数据，2019年时，现金交易仍占实体销售交易的近60%，但新冠疫情加速了现金的衰退，到2024年，这一比例已降至约43%。银行卡、非接触支付（上限已提高到50欧元）、以及Apple Pay、Google Pay等移动支付方式，正在颠覆人们的消费习惯。

如今，人们买一根法棍面包也开始刷卡。几欧元的小额消费曾经是属于硬币的“领地”——如今也已被移动支付取代。银行卡占日常支付的比例已超过62%，现金显然已经不再是常态。

银行业格局也在发生变化。2018年至2023年，法国撤销了超8500台自动取款机，仅2023年就减少了4.6%。虽然99.9%的法国居民距离最近的取款机仍不超过15分钟，但在大城市中，这一下降趋势尤为明显。

如今，现金开始与某些更脆弱的社会群体或专门的地理位置挂钩，例如老人、农村地区、低收入家庭，以及1300万文盲群体。

这一转变并不仅仅是技术推动的结果。法国政府在言论和政策上都在引导甚至推动这种变革。早在2022年，法国经济部长布鲁诺·勒梅尔就曾提出到2027年“逐步取消现金”，并明确了理由：可追踪的交易总比匿名交易要好，尤其是在反洗钱和打击地下经济的背景下。如今，达尔马宁更是将逻辑推向极致：让现金消失，就是切断毒贩的“燃料”。

取消现金尚未达成共识

在此问题上，法国并非孤军奋战，许多北欧国家都已迈入无现金时代。在挪威，现金交易比例不到4%；瑞典和丹麦的现金支付仅占约8%。一些银行甚至已不再接受现金。荷兰、芬兰、冰岛及波罗的海国家（尤其是爱沙尼亚）也走在前列，这得益于密集的数字基础设施和电子支付文化的普及。

不过，“无现金道路”并非一帆风顺。在瑞典，政府已考虑部分“回头”，因为无现金带来的数字鸿沟、对网络故障和网络攻击的脆弱性日益显现。毕竟，一个没有现金的社会也是一个高度依赖电信网络、银行和科技平台的社会。虽然数字支付更实用、更安全，也更能防范某些类型的欺诈，但也将前所未有的权力集中到私人企业（尤其是美国科技巨头）和中央机构手中。

在此背景下，涉及金融主权的数字欧元将于今年10月亮相。这一新型支付工具由欧洲央行直接担保，初期将与现金并行存在。

然而，核心问题仍然存在。“无现金社会”是更现代，还是更易受控？在法国，仍有60%的民众表示希望保留现金支付，因为在他们看来，现金保障了一种自由——不被跟踪的自由，不需要证明一切的自由，可以不着痕迹地付出的自由。

（编辑：皋离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