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他在春晚红透全国,却把妻儿悄悄送去了加拿大,如今满头白发重新归来,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大山的故事,不只是“老外说相声”。他代表了一种文化碰撞下的选择焦虑:名气、家庭、归属感,哪个才是最难抉择的?
大山和中国的联系,不是他决定的,是刻进血脉里的。
1922年,他的祖父母从加拿大出发,到中国做传教医生,服务地点是河南归德圣保罗医院。
那会儿中国内乱频发,外国人随时可能被误伤,三年后,形势恶化,他们不得不撤离。走之前,有人警告:火车上别抬头,因为窗外可能有子弹。
这段惊险撤离的经历,在大山家族口中讲了几十年,两个男孩因肺病相继病亡,一个埋在北戴河,一个死在归国途中。这些故事没让他们对中国心生怨意,反而留下了情感的种子。
几十年后,1965年,大山出生在加拿大渥太华。他童年时翻到过祖父留下的照片,泥墙、老庙、挑水的人影,还有穿白袍的西式医生。他说那时就隐约觉得,中国跟他有某种联系。
1984年,他考入多伦多大学东亚研究专业,给自己取了中文名“路士伟”。他说,别人学中文为赚钱,他学,是为了找答案。
他的同事中有华人,他经常听他们聊天,也模仿语调、背词练句。他的目的不在语言本身,是文化。
1988年,他申请到中加交流项目,被派往北京大学中文系进修,当时的北大,还没有今天的光鲜。
他挤公车、骑单车、吃大食堂,在冬天的冷风里背《红楼梦》。他说:“北京的风打脸像耳光,但我乐意。”
这一年,他终于走到了祖父走过的土地。也正是这一年,他走进了中国观众的视野。
1989年,一个大一统的爆点出现了。
央视元旦晚会正在筹备,导演组急需一个“洋面孔”来演留学生角色。一位北大老师推荐了正在读书的大山。理由很简单:这小伙中文好、形象乖、还演过戏。
大山当时压根没想过上央视,只当是练胆子,结果就因为演了个小品《夜归》,全国观众记住了他。
小品里,他饰演一个晚归的“许大山”,被中国老婆误会,全场哄堂大笑。可谁都没料到,那之后,“大山”就成了他的新中文名。
电视刚播完,第二天校园门口排满了来合影的学生。有人还追着他问:“你是不是日本人?”
从此,外界对他的认知变了。
原本只是北大的留学生,一夜之间成了“能说相声的老外”。
他没退,他往前走了一步。
他拜了姜昆为师,那年冬天,他成了中国第一位正式的外籍相声演员。
一个洋人,蹲在后台抠肚皮笑点,和一群老艺人挤一张炕头,改稿、背词、打磨口音,一句话说快了、顿错了,整段都砸。
“相声不是逗你笑,是让你觉得他说得对。”这话他背了三遍,记了十年。
那时候他每天学文化典故、练绕口令、记历史典故。光是“鲁迅”两个字,他就练了无数次,不是发音,是语气。
“中国观众听不出你哪儿说对,只要你有一个字错了,全都听得出来。”
1990年代初期,大山开始频频出现在电视荧幕。他参与录制《中国通》、《大山看中国》等多个节目,还被调侃是“全中国最像中国人的老外”。
而他的高光时刻,到了1998年春晚。
那一年,他和潘长江、黑妹合作小品《一张邮票》,笑料不断、节奏紧凑,播出当天收视率爆表。大山彻底火了。
十年内他三登春晚,跟姜昆搭档、跟赵本山同台。观众只记得一个画面:
“那个老外,中文比我们还好,吐槽比谁都狠。”
可这份成功背后,也不是没有代价。
相声界对他,一开始好奇,后来是质疑。
有人说他“抢饭碗”,有人说他“就靠噱头”,还有人当面讽他:“你懂中国文化?你知道‘褒贬’是啥意思?”
他没吵,他用一场场演出,用一段段“贯口”,证明了自己不是花瓶。可观众很现实,,新鲜感一过,谁都可能被遗忘。
到了2000年后期,他的热度下滑,电视台改版,节目类型变了,观众喜好变了,德云社崛起,年轻演员一拨拨涌现。大山开始感到困惑:
“我想做的,是文化的融合,可观众只想看外国人说相声。”
他开始思考:留在中国继续做“那个洋人”?还是回到家乡,做回“马克·亨利·罗斯韦尔”?
就在这种“身份撕裂”的拉扯中,大山迎来了另一个重大转变,家庭的出现。
1990年秋,大山被邀请去辽宁协助一支美国乡村乐队演出。他精通中英双语,被安排做翻译,彩排时,主唱与吉他手起了冲突,气氛一下僵住。
负责接待的,是一个叫甘霖的北京姑娘,面对突发状况,她一时不知如何调解。大山站出来几句话,把架劝开了。
就是这次“翻译化解危机”,成了他们故事的起点。
甘霖出身普通,北京土生土长,大山欣赏她的沉稳,她佩服他待人真诚,他们很快开始交往。
那时的大山,还没房没车没名气,甘霖也不是舞台上的女主角。两个普通人,踩着异国与文化的缝隙,小心经营一段感情。
1993年1月21日,两人在北京登记结婚,婚礼不隆重,连婚纱都省了。
婚后日子简单,大山没固定收入,演出零零散散接。甘霖做饭、理账,日子紧巴巴,大山切菜常常切到手,她骂一句,他笑一句。
这不是电视剧里的异国恋,是一地鸡毛的现实版。
1995年,儿子睿睿出生,三年后,女儿小懿也来了,他们的小家,从最初的两口变成四口。
孩子出生后,大山做了一个艰难决定:把妻子和孩子送回加拿大定居。
理由不复杂,他想给孩子一个稳定的成长环境,不想让他们被外界打扰。他说:“我能面对镜头,他们不需要。”
他独自在中加两边奔波,录节目、排演出、参加论坛,来去匆匆,有时候一个月只见家人两三天。
孩子在加拿大读法语学校,邻居讲英语,在家讲汉语。文化混杂的环境里,孩子不觉得父亲是外国人,也不觉得自己“混血”。他们最自然的状态,是中餐配牛奶,说中文夹英文。
大山不愿曝光他们的样貌,也不在公开场合谈太多家庭,他只是偶尔在微博感慨一句:“成家以后,才知道选择哪一边,都有代价。”
有人说他回国了,其实没离开,有人说他全家移民了,其实他还住在北京胡同。他像站在东西方之间的一座桥,脚两边都沾地,但心,总得牺牲一边。
真正的两难,不是离开哪儿,而是被哪里真正接纳。
进入2010年后,大山的状态悄悄变了。
冯巩私下提醒他:“你不能老靠‘外国人说中文’这招儿。观众早看腻了。”
确实,时代变了,网络兴起,年轻观众不再守着电视。传统相声的吸引力也没以前那么强,德云社火了,短视频火了,脱口秀也开始起势。
大山明白,自己要转弯。
2015年,他推出《大山侃大山》,把西方Stand-up喜剧和中国单口相声做了结合。他不再讲“外国人笑话”,而是用中文吐槽文化差异、生活观察。
他讲自己第一次吃臭豆腐的经历,也讲加拿大小学老师如何跟孩子说“别打人”,笑点不在“我是老外”,而在“你我都经历过”。
他说:“我希望有一天,观众不是因为我是外国人而笑,而是因为我讲得好。”
除了舞台,大山也开始获得官方认可。
2006年获得加拿大勋章,2008年再次获奖。2010年他被任命为上海世博会加拿大总代表,2012年出任加拿大总理指定的“中国亲善大使”。
他成了两个国家认可的“文化接口”。
可他没把自己当外交官,他说自己就是个爱说话的人。表达,是他的武器。舞台,是他唯一不设限的地方。
2022年,他带着新作品《大山笑友汇》重新站上舞台,2023年回到北京,再次出现在剧场、脱口秀和文化访谈中。
2023年底,他还被张国立邀请参演中文版话剧《肖申克的救赎》,饰演“瑞德”。60岁的大山,演一位监狱中看透人性的老人,仿佛也是对他自己人生的一次“翻译”。
2024年,他在联合国中国文化展中用爵士乐改编《蜀道难》,用中英双语朗诵,一时间火遍中外媒体。
有人问他:还想演相声吗?他笑:“我不是只演相声的人。”
他更在意:能不能继续说话,说出别人没说过的那部分中国,中国人的幽默、外人的理解、文化的碰撞与共鸣。
2025年6月,纪录片《诗美成都》播出,他是主讲人之一,那一集,他站在杜甫草堂门前,缓缓背下《登高》,神情自如,吐字清晰。
镜头拉近,他满头花白,脸上有岁月的折痕。
这个当年演“夜归”的北大留学生,如今已不是青年。
可他依旧站在中国的舞台上,用中文跟这个国家说话。
更新时间:2025-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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