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闲留意看内涵——我在河北王氏庄园

文/王堂元（湖南）

此前，只知道山西有个王家大院，却不知道河北有个王氏庄园。离开河北保定市唐县庆都山三皇五帝之一的尧帝故里后，觉得也算顺路，于是去了位于河北省保定市腰山镇的王氏庄园。

走到大门口，上是黑底四个漆金大字“王氏庄园”的牌匾，两边的门联一下给我来了精神：“筑一处庄园知半部清史，敛一脉风水聚四方财气”。简介中的一句话“庄园文化蕴含丰富，是一部永远读不完的书”，让我一下感到了提醒。

今天人不多，加上有时间，不是随团旅游的抓紧时间“看热闹”，能够静下心来想尽量看出点“门道”，触摸到这部“永远读不完的书”。

进入大门，直面的是一条上百米的东西走向的林荫大道，成四方形的主要建筑布局，座北朝南排列在一条直线上。没有共同的大门，面临直线上的只有“仁和堂”、“梦和堂”等以“堂”字号出现的各自大门独立，内有东西排列四合院两排。四合院各院前后贯通，左右相连。整座建筑以灰色调为主，古朴大方，给人以庄重典雅的感觉。

庄园设计充滿传统情调，在空间上以儒家的伦理思想为指导原则，显示主次有分、尊卑有序。通道开阔，小巷幽深，又有北方居室的风水观念。以王氏庄园创始人王锡衮的核心建筑群“仁和堂”为例。是由10个四合院组成的套院。进入堂门，又进过道内门，四周走廊连接四方院落。一进院的过道两边，是管家、账房先生所居。朝南正屋，东西两边按序为儿孙住所。偏房住仆人，明显矮小。中间露天北对正厅，中间一大红“寿”字。东厢大夫人室，西厢二夫人室、三夫人室。其内陈设难看出差别，不同点主要体现在东西相对的主次安排上。

最重要的特点之一，是她的精美雕刻。这些雕刻有砖雕、石雕、木雕，内容全部以“福、禄、寿”为主题。通过所雕物体的谐音来成吉祥的祝福。仍以仁和堂为例，二进院砖雕十分出色，正厅西墀头砖雕是人物、牡丹、桂圆、狮子和金钱豹，营造的是动物与人的和谐相处，大富贵，大团圆的极乐境界。下边角柱雕刻有13个小动物，上部有“马上封侯”、“辈辈封侯”，下部有老虎、金钱豹、壁虎、白菜、蝈蝈，意为倾国之财。

再看对联，主要体现在既连通又独立的四合院二进院的正厅上。不同字体出自不同名家，虽各有特色，但又有一个厚重圆润大方的共点，内涵儒德，通俗易懂，看不出名联古典的借用。如“处世无奇但率真，传家有道惟存厚”，如“仁德兴家家业兴，行善积福福寿多”。

王氏庄园，建于顺治初年（公元1647），是王家的先祖王锡衮所建，距今已有400多年历史。总占地279亩，房屋1000多间。现保存完整的是南园。庄院每进均置垂花门，门首精工雕刻覆莲垂花，青石雕成的抱鼓相对而设。成为异常珍贵的古建筑文物，现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三地大院，“大”而有评：地处山西晋中市祁县乔家堡村的乔家大院，素有“皇家看故宫，民宅看乔家”之说。王氏庄园，则是“皇家建筑看北京故宫，民间建筑看腰山王家”。在山西晋中市灵石县静升村的王家大院，被誉为“民间故宫”。

大凡豪宅，一般都具城堡式的封闭型，但整体布局各有特点。只是南方因雨多，又考虑采光，多有相应的天井。如我湖南老家邻村的省级重点文物，清末抗法保台（湾）民族英雄孙开华故居。依山座南，临水朝北，现有三层砖石围墙遗迹。由正大门进入直通七进院，有序两边展开，大小十八口天井与走廊相接连起众多套间，俯瞰我觉形似一个“回”字。这“回”字，是否与在生盼“回”、若故想“回”的叶落归根有关？1893年，孙开华病逝。光绪帝为满足他归乡的愿望，特准衣冠棺运回家乡。农历五月十五船至家乡，岩泊渡南北两岸万人迎灵齐聚码头，大小船只密密麻麻。从此，岩泊渡的龙舟赛，也定在了二端午这天。故居修复五年前开始动工，还在进行。又回到北方大院，前面讲到了王氏观园目前修复开放的南院部分，纵观东西走向一条直线上摆布。几年前去过的乔家大院，则成“囍”字型。

当时，也是只知山西晋中有个乔家大院，只是离开乔家回来，别人问起去过同是晋中不很远的王家大院么？特别讲到其中的红门堡建筑群，是堡，又似城，依山而建从低到高分四层院落排列，左右对称，中间一条主干道，形成一个很规范的“王”字造型，同时又隐含“龙”的造型。直把我心里向往馋得不得了，只因自己的孤陋寡闻后悔顺便没去直把自已恨得不得了……虽尚能饭，但过古稀岁已老矣。可不能留下遗憾，我在盘算着下一个的旅程，想走走那个本家大院。

当然要是去看王家大院，不能只停留在隐含“龙”的“王”字造型的眼福，还要从讲究的有形布局由物到人，去捉磨点深层次的文化内涵。就如同这次置身王氏观园，我有点觉得开始触摸到了一部永远读不完的无字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