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中国妇女“献给”日军,两年后自杀,我国人民为何还要纪念她

【1946年2月20日,南京军事法庭】 “要不是那位魏小姐,我们今天根本活不到这儿作证。”年近四十的幸存者张秀英站在证人席上,声音颤抖却清晰。台下的检察官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这句话让旁听席里的记者愣住——魏小姐是谁?在场的妇女们却默默低头,她们知道,那是一个用星条旗挡住刺刀的美国人。三年前,她已经在大洋彼岸结束了自己短暂而激烈的一生。

时间如果倒回到1940年春,南京街头出现一份《紫金山晚报》,标题极为刺眼——“洋女人献出二十一名中国妇女媚日”。文章被汪伪当局反复转载,配合着嘈杂的谣言,将一个原本闪耀的名字拖进泥潭。

可就在同一时刻,金陵女大的学生偷偷给上海地下刊物寄去手写声明:“她从未出卖过我们,她保住了几千条命。”声明没有登出,邮包被扣,却在黑市流传。口口相传的故事,比官方通稿更有生命力。

魏特琳,1886年出生在伊利诺伊州一个铁匠家庭。母亲早逝,家境寒冷,她白天帮父亲打铁,夜里趴在煤油灯下啃书本,抄下整段拉丁文自学语法。后来,她通过半工半读拿到硕士,随后选择走上海外传教道路。

1912年,她抵达南京。那一年辛亥革命的余波仍在,城墙外的江面炮声未散。与大多数传教士不同,她对学生的称呼一直是名字而非学号——“女孩首先是人,然后才是信徒”。金陵女大因此出现了全城罕见的女子篮球队和化学实验室。

转折来自1937年7月。卢沟桥的炮火让她当即取消青岛假期,夜火车赶回南京。她在校门口贴出一行粉笔字:“留下来,防空壕今晚动工。”女学生们卷起袖子,半夜挖土,第二天手臂青紫,却没人退出。

11月,西方侨民组成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名单中,魏特琳是唯一女性,也是唯一负责妇女难民的代表。她估算八栋楼可容纳两千七百人。实际涌进来的,却超过一万。走廊、屋顶、乒乓球台上,全是抱着孩子的妇女。

日本兵第一次闯入,是12月17日。刺刀抵在她的肋骨上,那名士兵撂下一句蹩脚中文:“开门,搜兵。”她抬起手中的美国国旗,冷静回绝。被打耳光后她仍挡在楼前,据目击者回忆,她只说了八个字:“这里只有女人和孩子。”

她没能次次成功。日军逼迫她“选出妓女供军队娱乐”,否则大规模搜捕。安全区面临崩溃,她把话摆在难民面前:“谁愿意冒险出去,决不强迫。”最终二十一名从业女性自愿被带走,换得校园暂时的平静。这一幕后来被拍成《金陵十三钗》,却在当时被敌伪讹称为“献媚”。

精神的弦也在那一夜断裂。她开始失眠、出现幻听,常常半夜惊醒,以为脚步声又来了。1940年5月,在同事劝说下,她登上返美邮轮。甲板上她告诉同舱的年轻护士:“我怕闭上眼就又回到南京。”

一年后,55岁的她在得克萨斯州玛法镇打开煤气阀。遗书只有三页,却写满中文地名——“中山东路”“颐和路”“虎踞关”。她说自己“未能再保护更多人,余生无意义”。这种极端的自我审判,正是长期创伤后的典型表现。

噩耗传到南京,金陵女大师生在分校礼堂布置了并不奢华的灵堂。校长吴贻芳宣读悼词时数度哽咽,据说有人听见窗外军训的号角声,很多女生下意识拔腿冲向操场,那是她们在战火中形成的条件反射。

几年过去,《远东国际军事法庭证词集》公开,幸存者的口述与外籍医生的日记相互印证,魏特琳的名字终于从污蔑中脱身。美国国务院后来将其档案解密,其中对她的评语是“展示了何谓基督徒良知与人类勇气”。

1999年,南京市政府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树立半身铜像,底座刻着“金陵永生”。很多参观者注意到,雕像并未刻出璀璨的笑容,而是带着微皱的眉头——那是当年挡在校门口时最真实的表情。

遗憾和敬意交织,她的故事被一次次提起:课堂上、法庭上、电影里。人们纪念她,并非因为她毫无瑕疵,而是因为在极端黑暗里,她选择了亮灯。对历史负责,对自己负责,这便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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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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