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宁致翁帆：最后的告白

亲爱的帆：

若这封信能到你手中，想必我已不在人世。

记得我们初遇时，你眼中的光，像极了年轻时我在实验室里发现新粒子时的惊喜。那时我82岁，你28岁，世人都说这是"荒谬的结合"。可他们不懂，爱从不计算年龄，就像宇宙不计算光年。

这些年，你为我放弃了许多。本该属于你的青春韶华，却用来陪我出席学术会议，照顾我这个老头子的起居。有时深夜醒来，看见你在灯下读书的侧影，我既幸福又心疼——你本可以拥有更轻松的人生。

记得那次我高烧不退，你三天三夜没合眼。护士说你在病房外偷偷抹泪，可进门前总会擦干眼泪，笑着给我念《时间简史》。那时我突然明白，上帝让我活到百岁，或许就是为了遇见你。

现在我要先走一步了。别难过，物理学家最懂能量守恒——爱不会消失，只会转化。当你在清华园的银杏树下散步，当你在书房整理我的笔记，当夜风拂过你不再年轻的面庞，那就是我在拥抱你。

抽屉第三格有份礼物，是你40岁生日时准备的。本想亲手给你戴上，现在只能托付这封信了。

永远爱你的

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