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一个穷困船员,在1684年夏天,因为一次腹泻临时下船,竟意外卷入一桩巨额财富风波。
改变命运的,不是好运,而是他坚守的一个决定。
1644年清军入关后,南方战火不断,康熙八岁登基,国力尚未稳定,到了1673年,三藩之乱爆发,福建、广东、广西深陷战火,百姓流离,田废人亡。
同时期的另一个政策,影响更深远:海禁。
从顺治到康熙,长达三十年,朝廷禁止民船出海,连打渔都被禁止,沿海百姓没了活路,要么偷跑走私,要么饿死。
张拙生在福建漳州,家境贫困,父亲给他取名“张员外”,带着赌气与希望,那时“员外”已不再是官职,而是“富户”代称,可现实是,他们一家靠讨饭为生。
张拙十几岁就在码头干杂工,卸货、修帆、挑水,三藩之乱期间,他差点被征兵抓走,逃进山里躲了半月。
1681年叛乱平定,沿海仍不见生机,朝廷怕郑氏残余作乱,海禁依旧。张拙曾随货船偷偷跑过澎湖,一路躲巡逻,差点死在海盗手里,活下来全靠命硬。
直到1683年施琅攻下台湾,朝廷才准备开海,第二年,康熙下令设立四大海关,民间海上贸易合法化,这一下,沿海沸腾了。
张拙第一时间搭上厦门到舟山的货船,成为正式船员,卸货、缆绳、打水,什么都干,他不识航图,不懂市价,但肯干,嘴严,没人不愿带他。
这是他第一次,在合法框架下吃上了稳定饭。
1684年夏,张拙登上一艘准备驶往厦门—广州—舟山线的货船,他不是水手长,也不是舵手,就是干杂活的,打水、拴缆、舀舱底的水,啥都干。
他不识导航星象,不会算账,也不懂舶来货,但这年头,愿意卖命的人,船总是收。
那时的海上贸易刚恢复,清廷为了防走私,还派了兵丁巡逻,每艘合法船只必须挂旗号、带关税凭证,不然会被认为是“海匪”。
所以这船严格按章办事,可即便如此,依然有风险,张拙在舟山外海,见过一船日本商人被巡逻兵误以为私贩,整船人押回福州,半数没再回来。
但正因如此,有胆识的船家,反而抓住了机会,船少、货紧、需求旺,那一年,舟山茶叶、广州陶瓷、厦门丝绸,出口量暴增。
张拙跟着船东跑了三趟,一开始还只能睡货仓,后来因为干活踏实,被船老大指派负责搬卸港口的珍货。
他开始摸到一些“门道”。比如,哪条航线风浪小,哪家码头装卸快,哪些货色不压舱,他嘴不多,手脚快,没多久就成了老船工都信得过的人。
这年秋天,张拙跟船停靠厦门北岸,准备装载运往广州的一批茶砖和竹器,天气热,他吃坏了肚子。
午后,船正卸货,他实在憋不住了,跑到码头后面空地“解决问题”,那片地方杂草丛生,人迹罕至,连巡逻兵都懒得管。
他蹲在草丛边,眼角瞥见有东西在动,起初以为是老鼠,走近才发现,是一个半埋的布包,厚实,绑着油绳,看起来不像垃圾。
他伸手挖出来,打开,里面是几件衣物,还有两只布袋,一袋银锭,一袋珍珠。
他愣了,这一刻,他浑身汗凉,不是因为病,是因为这包东西,足够买下漳州一条街的铺子。
张拙把包重新绑好,抱在怀里,他站着不动,像柱子,五分钟过去,他没有回船,也没有跑走,他坐在那片草地上,等。
太阳偏西,杂草上的虫开始鸣叫,他一动不动,盯着港口。
直到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中年人,带着两个随从,急匆匆进了草丛,那人看见他手上的包,一下就红了眼。
“你看到一个……”
张拙没说话,他只是把包打开,让那人自己看,他没说“这是你的”,也没说“我要还你”,他只想确认这是正主。
对方一一说出袋中物品,连每块银锭上的印记都没错,张拙这才点头,把包递出去。
那一刻,他像放下了千斤石。
回到船上时,船老大以为他走失了,他只是说,肚子闹得厉害,耽搁了。
三天后,那位失主亲自上船找他,带着县衙的印信和几名官吏,原来是漳州一名做茶砖生意的商人,那袋财物,是他在卸货时落下的,托人打听了半城,才找上船。
当众,他拿出一半银子,塞给张拙,张拙推辞,商人冷冷说:若不收,便不走。
这不是买恩,是守信的礼。从此,张拙有了人生第一桶金,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他咬牙忍过诱惑,等来的。
张拙收下那一半银子后,没有炫耀,船上的工友只知道他“捡到东西,失主感恩”,没再追问,他也不讲。
真正的考验,其实发生在回程路上。
船只抵达舟山港,又卸一批货,天还没黑,就有人悄悄摸上了船,那人穿着与前几日失主相仿,一口一个“兄弟,我来取包。”
张拙盯着他,对方语气急,眼神闪烁,张拙问他:“包里什么?”
对方愣了半秒,说:“几袋茶样。”
张拙立刻冷了脸,起身把人扯进舱里,船老大闻声赶来,叫了巡逻兵。
那人本是偷听码头传言,以为张拙贪了钱,想假冒来蒙骗,结果当场露馅,被押走。
这一场对抗,没有硝烟,但张拙知道,如果那天他贪了,今天的就是死结。
船老大看着他,沉默许久,只说了一句:“你能活得干净,不容易。”
回到漳州,张拙没急着炫耀、投资,他把银子存进了当铺,按月取用,他没读过兵书,却懂“先稳后动”的道理。
他继续跑了两趟海路,照旧干活,照旧吃粗饭,但他多留心了,记航线,问行情,跟商人搭话。
尤其是那些卖茶、陶瓷的中间人,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在船上干体力活,钱不保值,身子也熬不久。
最关键的,是那位商人临走前留了他一句话:“将来做买卖,要认货,不认人。”
这话他记住了。
1685年,张拙第一次放弃出海,他在厦门买下一间靠码头的旧铺子,主营茶叶转运,他不懂制茶,但他懂搬货、懂码头、懂行情。
他做得很简单,给进港商人提供“茶砖暂存—代转售”服务。价钱公道,按月结算,他不赊账,也不压价,客人货到齐,钱给足。
半年后,同行开始模仿,他没急,他知道,别人抄不了他的人品。
因为这行最怕的是“走单”,很多码头铺子,收了茶叶、瓷器后,货没了,人也跑了。
张拙不,他亲自写单,画押、押印,每一份都留底,买卖人信他,就是因为这份清楚。
这一年,福建闽海关新增征税点,带动了泉州、厦门茶砖出口增长,张拙的铺子生意也涨了一截。
到了1687年,他开了第二家铺子,这次卖的是陶瓷。
他从景德镇请了货代,从漳州水道运到厦门口岸,茶叶、陶瓷一起做,短短两年,他在当地有了“张铺”的字号,乡人开始叫他“张员外”。
他没急着扩张,1688年,他去广州学了两月账簿记法,还跑去粤海关观察外商谈价,他不说话,只在一旁看,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他也不在乎。
回厦门后,他整合了原来的两个铺子,把家中当铺里的银子取出,买了宅子与仓库,正式从“船上人”变成了“地上人”。
1689年,厦门海关查验严,他与几名商人合资建了“货物公所”,专门代办登记、存货、税单,成了早期的“码头物流站”。
到了1690年,张拙在漳州、厦门两地,已有三处宅院、两处仓库、四间铺子。真正成了当年父母想象中“张员外”的样子。
张拙的真正转变,不是因为钱,是他始终没忘一件事:
当年父亲给他起名“员外”,不是为了显摆,是因为他们这一代人知道,想要体面活着,不靠命,靠行得正。
村里人说他运气好,他只笑笑,他知道,那个银包能不能拿到手,是运气,可拿了之后,是走上绝路,还是走上台阶,全看人心。
他也曾遇到过诱惑,有福建瓷商请他入股,去做偷税漏税生意,他拒绝了,他说:“我命是正道给的,不能给歪路吞了。”
张拙不识《大学》《论语》,可他的事,却成了《中华诚信故事》里茶商报恩的原型。
清末文人记下过此事,写在《闽商笔记》里,只提“漳州张员外,拾遗不昧,致富乡梓”。
1684年那年开海,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对张拙而言,不是政策给了他成功,而是他刚好活着,碰上了窗口,而他做了一个选择:守信。
这一选择,在当时没什么人做得到,海上生存的人都想快挣快走,没人敢信靠“德”。
可就是这一口气,让他逃过了险,换来了未来。
这不是励志,是现实,命运不会因善人就优待谁。
但历史会记住那一个:在偷抢横行的漳州港口,有个船员,捡到一包金银,坐着不动,把它还了。
这,就是张拙。
更新时间:2025-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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