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妃子侍寝之后，为何总是脸色苍白？宫中嬷嬷笑道：那是规矩！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又是一批鲜嫩的面孔。桂嬷嬷，你瞧瞧，哪个能活过明年春天？”深夜的凤鸾宫内，许皇后拨弄着护甲上镶嵌的明珠，语气慵懒，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跪在她脚边的桂嬷嬷垂着头，声音嘶哑：“回娘娘，奴婢瞧着，都一样。进了这紫禁城，是龙是蛇，都得盘着；是凤是雀，都得被‘规矩’磨平了羽毛。命硬的，或许能多熬几年；命薄的，怕是连第一场雪都见不着了。”

皇后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去，告诉她们，这宫里的恩宠，都是淬了毒的蜜糖，想尝，就得拿命来换。尤其是那个礼部侍郎的女儿苏晚晴，听说有些小聪明？本宫最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让她第一个看清楚，在这儿，‘规矩’比天大。”

“奴婢遵旨。”桂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01

乾元三年的秋天，紫禁城的风已经带上了萧瑟的寒意。金色的琉璃瓦在残阳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恰如这座宫城里所有人的命运，看似辉煌，实则没有一丝温度。

苏晚晴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跟在引路太监身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身边那群女孩一样，既敬畏又期待。作为新一届入宫的秀女，她是礼部侍郎的嫡女，被册封为正七品的“答应”，不好不坏的出身，不高不低的位分。

她被分到了西六宫的延禧宫偏殿，同住的还有几位一同入选的秀女，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家世显赫的李常在。李常在容貌艳丽，性格张扬，入宫不过半月，便得了圣宠，昨夜是她第一晚侍寝。

整个延禧宫都因此而骚动，人人都说李常在要一飞冲天了。宫人们捧高踩低，早已将她当成了半个主子伺候。

然而，当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那顶将李常在从皇帝寝宫景泰殿抬回来的小轿，却带来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死气。

轿子在延禧宫门口停下，帘子被掀开的一瞬间，周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苏晚晴站在不远处，看得清清楚楚。

轿中的李常在，那张曾如牡丹般娇艳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如同浸了水的宣纸。她的双眼空洞无神，原本灵动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翳，整个人蜷缩在轿中，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成了一具华服包裹下的提线木偶。

这不是初承恩泽的娇羞与喜悦，这是堕入炼狱后的恐惧与崩溃。

“李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一位与李常在平日交好的秀女忍不住上前，声音里带着关切与惊慌。

李常在毫无反应，直到两名宫女将她从轿中“扶”出来——那根本不是扶，而是架着，她的双腿绵软无力，几乎是拖行着往殿内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大惊小怪什么？”

众人回头，只见掌管后宫新人教导的桂嬷嬷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她年过五十，身形干瘦，一双三角眼锐利如鹰，此刻正冷冷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她是许皇后的心腹，在这后宫里，她说的话，有时比妃嫔的懿旨还管用。

苏晚晴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垂下了头。

桂嬷嬷走到那顶空轿前，用手帕嫌恶地掸了掸轿帘，仿佛上面沾了什么污秽之物。她瞥了一眼李常在被拖进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笑意。

“初承圣恩，龙气贯体，身子虚些罢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砂纸，磨得人耳膜生疼，“往后你们就习惯了。”

她顿了顿，那双阴鸷的眼睛缓缓地、一个一个地看过在场所有秀女的脸，最后停在了苏晚晴的身上，仿佛看穿了她心底的惊骇与疑惑。

“那是规矩！”

最后四个字，她说的极轻，却又极重，像四根无形的冰锥，狠狠扎进了苏晚晴和所有人的心里。

规矩？什么样的规矩，能让一个活色生香的少女，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

苏晚晴的手在袖中悄然握紧，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她知道，这深宫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更加黑暗。而那个被称为“规矩”的梦魇，很快，也将会降临到她的头上。

02

命运的轮盘转动得比想象中更快。

半个月后，敬事房的太监在黄昏时分来到了延禧宫，尖细的嗓音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苏答应，接旨吧。陛下今夜翻了您的牌子，好生准备着。”

一瞬间，殿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苏晚晴身上，羡慕、嫉妒、幸灾乐祸，不一而足。苏晚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了李常在的下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但她别无选择，只能跪下，叩首谢恩。

接下来的流程，严格按照桂嬷嬷教导的进行。沐浴，熏香，由宫女为她细细检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确认没有任何瑕疵。最后，她被剥去所有衣物，只用一袭明黄色的锦被包裹着，由两名太监抬着，像一件没有生命的贡品，被送往景泰殿。

躺在被褥里，苏晚晴的身体是温热的，心却是冰冷的。

明宣帝，这位年仅二十五岁、大权在握的君王，比传闻中更加英俊。他眉目深邃，鼻梁高挺，或许是常年处理政务的缘故，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并没有像晚晴想象中那样粗暴或冷漠，反而屏退了左右，亲自为她解开锦被，声音温和地问：“你就是苏晚晴？礼部侍郎苏哲之女？”

“是，臣妾……参见陛下。”晚晴紧张得声音发颤。

皇帝笑了笑，扶她起身：“不必拘礼。朕读过你父亲的奏疏，文采斐然，想必苏爱卿的女儿，亦是兰心蕙质。”

那一夜，明宣帝表现得极为温柔体贴，他没有急着行周公之礼，反而与她聊起了诗词歌赋。当得知晚晴也擅长书法时，还兴致勃勃地让她研墨，自己挥毫写下一副字。整个过程，晚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屈辱，反而有一种被尊重、被欣赏的错觉，这让她紧绷的心弦渐渐放松下来。

或许，李常在的遭遇只是个例？或许，是她自己心性脆弱？

当黎明的第一缕微光透窗而入，皇帝准时起身准备早朝。他穿戴整齐后，回头看了看床榻上的晚晴，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温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好休息。”

一切都平静得不可思议，甚至让晚晴生出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而，当龙辇远去，殿门再次被推开时，所有的温情与祥和瞬间被击得粉碎。

桂嬷嬷带着两名膀大腰圆的宫女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冷酷地审视着晚晴。

“苏答应，陛下已经走了。现在，该行下一步的规矩了。”

苏晚晴心中警铃大作，她强作镇定地坐起身，用被子裹住自己：“嬷嬷，不知是什么规矩？臣妾……有些乏了。”

“乏了也得受着。”桂嬷嬷完全不理会她的托辞，只是挥了挥手。

两名宫女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将晚晴从温暖的床榻上架了起来。她们的力气极大，晚晴根本无法反抗。

“带她去内殿。”

内殿的暖阁里，早已备好了一个巨大的柏木桶。然而，桶里飘出的不是氤氲的热气，而是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气，以及浓郁到刺鼻的草药苦味。那药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淡青色，表面甚至漂浮着几块尚未融化的冰块。

“嬷嬷，这是什么？”晚晴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为何要用如此冰冷的药水沐浴？”

桂嬷嬷终于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终于揭晓了谜底的一部分。

“这是‘清体’。”她一字一顿地说道，“陛下龙体何等金贵，岂是尔等凡俗之躯能随意沾染的？这‘清体汤’，能洗去你身上的浊气，确保你体内洁净如初，不会留下任何不该留下的东西。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例外。”

话音未落，晚晴已被宫女们粗暴地按入了浴桶之中。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同时穿刺她的血肉。那不仅仅是冷，更是一种抽离感，药力顺着毛孔钻入体内，疯狂地绞杀着她身体里的生机与暖意。

晚晴的意识在冰冷的药水中逐渐模糊，眼前闪过李常在、闪过其他妃嫔那一张张了无生气的苍白面容。她终于明白了，那份苍白，并非来自侍寝的疲惫，而是源自这被称为“规矩”的、惨无人道的酷刑。

03

“清体”的过程持续了足足一炷香。当苏晚晴从那桶冰冷的药水中被捞出来时，她已经虚弱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被粗暴地用棉被裹住，送回了延禧宫。桂嬷嬷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站在她的床边，冷冷地警告：“清体之后，需静卧一日，戒食辛辣热物。记住，苏答应，这是你承宠的代价，也是你的本分。”

代价……本分……

晚晴无力地躺在床上，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她出身医药世家，自幼耳濡目染，尽管意识模糊，但那药汤中几味极其霸道的药材气味，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大量的麝香、红花，还有寒性猛烈的冰片与郁金！

这哪里是“清净龙体”？这分明是一碗精心调配的、慢性的堕胎绝育汤！

它不会让你立刻死去，但会一次又一次地用极寒的药力摧毁你的身体，让你失去生育的可能，让你气血两亏，最终在日复一日的虚弱中，像一朵被冰霜打过的花，悄无声息地枯萎在深宫的角落。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命！

晚晴挣扎着，凭着最后一点力气，对自己的陪嫁丫鬟小玉说：“扶我起来……去……拿纸笔……”

小玉吓得脸色惨白，哭着说：“娘娘，您快歇着吧，您这个样子……”

“快去！”晚晴用尽全力，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小玉的帮助下，晚晴凭着残存的记忆和自己扎实的药理知识，颤抖着写下了“清体汤”中她能辨认出的所有药材，以及她推测出的、用于中和与掩盖主药药性的辅药。

写完这些，她便彻底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两天之后。

大病一场后，晚晴的身体亏损得厉害，但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知道，硬碰硬等于自寻死路，她必须找到一个盟友。

她想到了一个人——在太医院药材库当差的老太监，魏安。

魏安的家人，曾因被许皇后构陷，在十年前的一场冤案中家破人亡，他自己则被送入宫中做了太监。这件事在京中早已无人提起，但晚晴的父亲曾私下调查过此案，对魏家深感同情。晚晴入宫前，父亲曾嘱咐她，若遇绝境，可尝试寻找此人。

晚晴将自己最珍贵的一支点翠簪子交给小玉，并附上了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一味极其罕见的、用于治疗陈年心病的药材名，以及“家父苏哲”四个字。

小玉几经周折，终于将东西送到了魏安手上。

三天后，魏安托人给晚晴带回了一包药材，里面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上，不仅补全了“清体汤”的完整配方，更在旁边用蝇头小楷写下了解药的方子。

“……此汤阴毒，以‘天香续命丸’可护住心脉，以‘九阳暖宫散’可抵御七成寒毒。但此二药均需提前一个时辰服用，且药材难得，望小主好自为之。”

晚晴看着纸条，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她将自己从家中带来的所有珍贵药材，以及积攒的月例银子，全部交给了小玉，让她分批次、通过不同渠道去换取解药所需的药材。

机会很快就来了。因她“温顺知礼”，明宣帝对她的印象不错，半个月后，再次翻了她的牌子。

这一次，苏晚晴做足了准备。在敬事房的太监到来之前，她便算准时辰，服下了自己偷偷炮制的“天香续命丸”和“九阳暖宫散”。

当她再次被按入那冰冷的药桶时，药水依旧寒凉刺骨，但这一次，她感觉到丹田深处有一股微弱的暖流在顽强地抵抗着寒气的入侵。她咬紧牙关，忍受着痛苦，但面容上的苍白，却更加逼真。

当她被扶出浴桶时，她故意在桂嬷嬷面前表现出虚弱得几乎要晕倒的样子。

桂嬷嬷满意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在她看来，这个苏答应，已经被规矩彻底磨平了棱角，再也翻不起任何风浪。

04

苏晚晴的反击，是从学会伪装开始的。

她深知，在这座深宫里，最危险的不是刀光剑影，而是敌人放松警惕后那致命的一瞥。她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桂嬷嬷和她背后的许皇后，察觉到自己正在对抗“规矩”。

因此，在第二次“清体”之后，她表现得比第一次更加“凄惨”。

她一连三天卧床不起，传唤太医来看，也只是说她“气血亏虚，寒气入体，需好生将养”。这是所有承宠妃嫔的通病，太医们早已见怪不怪，开的也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温补方子，无人会起疑心。

晚晴则巧妙地利用了这些温补方子，将自己真正需要的解药药材混入其中，让小玉一并煎了，光明正大地喝下去。

为了让戏演得更真，她甚至不惜伤害自己。她用一种特制的植物汁液涂抹嘴唇，让唇色看起来毫无血色。她在食物中加入少量会导致腹泻的草药，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羸弱。

最关键的一步，是咳血。

在一次去给皇后请安的路上，她算准了会与皇后、桂嬷嬷乘坐的凤辇狭路相逢。在行礼起身的那一刻，她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随即用手帕捂住了嘴。当她放下手帕时，那雪白的手帕上，赫然印着一小滩刺眼的血迹。

那血，是她提前含在舌下的小小鸡血包。

桂嬷嬷看到那摊血迹，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而凤辇珠帘后的许皇后，也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身子骨这么弱，还想着争宠。”皇后那雍容华贵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轻蔑，“罢了，桂嬷嬷，赏她一支老山参，让她好生补补，别年纪轻轻就没了。”

这看似恩赐的赏赐，实则是最恶毒的羞辱。整个后宫都知道，皇后赏的“老山参”，只给那些被“清体”折磨得油尽灯枯、再无威胁的妃嫔。

苏晚晴“感激涕零”地跪下谢恩，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她的“惨状”，成功地麻痹了皇后和桂嬷嬷。在她们眼中，苏晚晴已经彻底沦为了“规矩”的牺牲品，一个承宠越多、死得越快的可怜虫。她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新入宫的、那些看起来更健康、更有威胁的秀女身上。

这为晚晴赢得了最宝贵的喘息之机。

她利用这段无人关注的时间，一边继续伪装着自己的虚弱，一边在暗中调理身体。魏安通过秘密渠道，又为她送来了几次药材，并提醒她，“清体汤”的药性会根据妃嫔的体质进行微调，让她务必小心。

晚晴则利用皇帝对她的那份“怜惜”，在侍寝时，状似无意地与皇帝谈论起一些民间医药趣闻，以及自己幼时体弱，靠药膳调理的经历。明宣帝对她信中流露出的才学和坚韧颇为欣赏，对她也愈发宠爱。

宠爱，是这后宫里最锋利的双刃剑。它能带来荣光，也能招致杀身之祸。

晚晴在刀尖上行走，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无比。她用表面的顺从和凄惨，为自己织就了一张最安全的保护网。而在这张网之下，一株看似被冰霜摧残的兰草，正在悄然地、顽强地积蓄着力量，等待着破土反击的那一天。

05

当皇帝在一个月内，连续翻了苏晚晴五次牌子后，即便是最迟钝的人，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寻常。

延禧宫的主位换成了苏晚晴，她从正七品的答应，一跃成为了从六品的贵人。这晋升的速度，让许皇后感觉到了刺眼的威胁。

一个“体弱多病”的药罐子，为何能将圣心独揽至今？

凤鸾宫内，名贵的龙涎香也压不住皇后心中的烦躁。她看着跪在下方的桂嬷嬷，声音冰冷：“一个快要被清体水耗死的病秧子，竟还能如此媚主。桂嬷嬷，是你办事不力，还是她命不该绝？”

桂嬷嬷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娘娘息怒，老奴每次都亲眼看着她被折磨得只剩半条命，清体水的用量也加了三成，按理说，她现在应该连床都下不了了……”

“本宫不想听这些废话！”皇后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本宫只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想个办法，让她彻底‘病倒’，永无翻身之日！”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主仆二人之间迅速成型。

三日后，就在晚晴又一次承宠归来，刚刚结束“清体”，身体最为虚弱的时候，皇后派桂嬷嬷亲自送来了一份“恩赐”。

“苏贵人，娘娘体恤您凤体违和，特意将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安神助孕汤’赐予您，让您好生调理，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桂嬷嬷皮笑肉不笑地捧着一个精致的汤盅，那双眼睛却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晚晴。

“开枝散叶”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充满了讽刺与恶意。

汤盅被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晚晴只闻了一下，心中便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汤里，除了当归、川芎等补血安神的药材，还隐藏着一味极其阴毒的药——赤血藤！

赤血藤本身无毒，甚至有凝神之效。但若是与“清体汤”中的郁金相遇，便会化作穿肠破肚的剧毒，能在半日之内引起女子血崩之症，其状与小产无异，且无药可救！

好一招借刀杀人、天衣无缝的毒计！

“怎么？贵人是信不过皇后娘娘的恩典，还是嫌弃老奴这双手？”桂嬷嬷见她迟迟不动，声音沉了下来。

晚晴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弱却感激的笑容：“怎会？臣妾谢皇后娘娘隆恩。”

她接过汤盅，在桂嬷嬷的监视下，将那碗致命的补汤一饮而尽。

在桂嬷嬷转身离开，嘴角露出得逞笑容的那一瞬间，晚晴立刻将早已含在口中的催吐药丸咽下，冲到痰盂边，将刚刚喝下的毒汤尽数吐了出来。

即便如此，仍有少量毒液滑入了喉咙。晚晴感到小腹传来一阵绞痛，但她知道，这还不够。

她看了一眼角落里，自己偷偷饲养解闷的一只小白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将沾染了毒汤的痰盂推到小猫面前，小猫舔舐了几口。

做完这一切，晚晴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小玉说：“快……扶我去御花园，今日陛下会经过那里……”

半个时辰后，当明宣帝的龙辇经过御花园时，只见苏晚晴正虚弱地倚在假山边赏花。突然，她脸色剧变，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从她的裙摆下迅速蔓延开来……

“爱妃！”皇帝大惊失色，冲下龙辇，抱起昏迷不醒的晚晴，怒吼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06

苏晚晴“小产”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后宫这潭深水，激起了轩然大波。

明宣帝震怒，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召到了延禧宫，下令彻查。

凤鸾宫内，许皇后听闻消息，先是震惊，随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带着桂嬷嬷，假惺惺地赶到延禧宫探望。

此时，晚晴悠悠转醒，看到皇帝守在床边，她“悲痛欲绝”，泣不成声：“陛下……臣妾的孩儿……臣妾对不住您……”

太医院的院使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回话：“启禀陛下，苏贵人脉象虚浮，确是……确是小产之兆。究其原因，应是贵人素来体弱，气血两亏，保不住龙胎……”

这番话，正中皇后下怀。她立刻上前，故作痛心地说：“陛下息怒，臣妾早就说过，苏贵人身子骨弱，不宜过早承宠。如今痛失皇嗣，臣妾也万分心痛。只是……这终究是天意，还望陛下节哀。”

她与桂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口咬定是晚晴自己身体的原因。

“是吗？”龙床上的晚晴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若臣妾说，这不是天意，是人祸呢？”

皇帝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射向皇后。

皇后心中一凛，强自镇定道：“妹妹这是什么话？难道还有人敢谋害皇嗣不成？”

“有没有人敢，一查便知。”晚晴说着，对小玉使了个眼色。

小玉立刻捧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是用白布盖着的东西，和一包药渣。

“陛下！”小玉跪下，声泪俱下，“今日午后，皇后娘娘恩赐补汤，我家主子饮下后不久便毒发。这是娘娘赏赐的汤药药渣！”

说着，她掀开了白布，里面竟是那只已经僵硬死去的小白猫，死状与晚晴如出一辙，身下也是一片血污。

“我家主子心善，见汤药味苦，便将残渣倒与小猫。谁知……谁知小猫竟也……也血崩而亡！求陛下为我家主子和未出世的小皇子做主啊！”

皇后脸色剧变，厉声喝道：“一派胡言！他怎能与龙裔相提并论！”

“是不是胡言，让太医验一验便知！”晚晴撑着身体，目光灼灼地盯着皇后，“验一验这药渣里到底有什么，再验一验这只猫的死因，与臣妾的‘小产’之症，是否同源！”

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挥了挥手，几名太医立刻上前，取走药渣和死猫。

半个时辰后，结果出来了。

太医院使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回……回禀陛下，药渣中……验出‘赤血藤’。此物与苏贵人‘清体’后体内残留的郁金之气相冲，会……会化作剧毒，引发血崩。而……而这只猫的死因，与此毒……完全吻合！”

人证！物证！俱在！

真相大白，铁证如山！

“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的怒吼声几乎掀翻了殿顶。

许皇后瞬间面无人色，瘫软在地。桂嬷嬷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不住地磕头求饶。

当日，圣旨下达：

桂嬷嬷，戕害皇嗣，罪大恶极，打入慎刑司，受五日酷刑后，杖毙。

许皇后，善妒不仁，谋害妃嫔，着禁足凤鸾宫，收回凤印，非诏不得出。

而苏晚晴，因“痛失皇子”，得皇帝加倍怜惜与愧疚，三日后，被破格册封为正五品“嫔”，赐号“静”，赐居承乾宫主位。

一夜之间，后宫风云变色。苏晚晴踩着皇后的权势和桂嬷嬷的鲜血，从一个任人宰割的棋子，一跃成为了棋盘上举足轻重的角色。

07

成为静嫔，执掌一宫主位，苏晚晴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直接的，便是她再也无需忍受那噩梦般的“清体”仪式。按照宫中规矩，妃嫔一旦晋至“嫔”位，便被视为后宫的半个主子，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子嗣，自然就免除了这项酷刑。

晚晴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个苍白的诅咒，开始真正为自己而活。

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她注意到一个诡异的现象：宫中所有“嫔”位以上的妃子，包括曾经风光无限的德妃、贤妃，虽然都容光焕发，养尊处优，但她们的脸色在某些特定的日子里，总会透出一种与“清体”后相似的、由内而外的虚弱感。而且，这么多年来，除了皇后曾诞下大皇子，竟无一人再有身孕。

这绝不正常。

晚晴的心中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她意识到，在这座宫城里，有一个比“清体”更深、更隐秘的规矩，在无声地操控着所有高位妃嫔的命运。

不久之后，她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恩典”。

太医院的院使亲自来到承乾宫，恭敬地为她奉上了一个精致的白玉瓶。

“静嫔娘娘，贺喜娘娘荣登主位。这是陛下特意为各位娘娘准备的‘驻颜仙露’，由天山雪莲、千年人参等七七四十九种珍奇药材炼制而成，每月初一服用，可保娘娘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晚晴看着那瓶散发着异香的液体，心中一片冰冷。她借口道谢，用指甲悄悄沾了一滴，藏于袖中。

当晚，她将那一滴“仙露”置于银针之下，银针并未变黑。但当她将其与几种药材混合后，一种熟悉的、让她永生难忘的气味飘散了出来——那是“清体汤”核心成分的变种！

这“驻颜仙露”药性更加温和、隐蔽，但长期服用，其结果与“清体汤”并无二致——它会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彻底摧毁女子的生育能力。

原来，从答应到嫔妃，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入了另一个更精致、更隐蔽的深渊。

皇后的势力已经倒台，那么这背后操控一切的，到底是谁？

一个可怕的、让她不敢深思的猜测，浮现在晚晴的心头。

她必须知道真相。

晚晴开始利用皇帝对她的宠爱与愧疚，不动声色地在朝堂上为自己的父亲铺路。同时，她将自己所有的积蓄，甚至变卖了几件御赐的珍宝，只为买通一个人——皇帝身边最信任的、掌管着整个紫禁城所有秘密的司礼监大太监，王振。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赌博，一旦失手，便是万劫不复。

王振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老狐狸，他收下了晚晴的“孝敬”，却迟迟没有动静。

直到半年后的一个雪夜，王振借口给晚晴送皇帝赏赐的暖炉，在离开时，状似无意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娘娘可知，陛下十六岁那年，曾随军亲征北境，九死一生？”

说完，他便意味深长地离开了。

一句话，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晚晴的脑海中炸开！

她立刻想起了父亲曾在家中提过的一桩陈年旧事。当年，还是太子的明宣帝在北境战场上中伏，身受重伤，尤其……尤其是下腹部中了一箭，险些丧命。回朝后，休养了整整一年才恢复过来。

一个可怕的念头，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清体！驻颜仙露！

晚晴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发冷。她终于触碰到了这座宫城里，那个最核心、最黑暗、也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个秘密的主人，不是皇后，不是太后，而是这座宫城唯一的主宰——明宣帝本人。

08

真相犹如一把淬了剧毒的利刃，狠狠剖开了苏晚晴眼前所有的假象，露出了底下血淋淋的、残酷的真实。

年轻的明宣帝，在少年时那场惨烈的北境之战中，早已被伤及根本，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个秘密，是整个王朝的根基，也是他作为男人和帝王，最不堪、最恐惧的软肋。

所以，所谓的“皇子”、“公主”，根本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大皇子，是皇后从许家旁支血脉中，秘密抱养而来，伪装成亲生，以此来巩固后位和家族荣耀。而其他妃嫔若有“身孕”，也都是皇帝亲自安排，让她们与自己挑选的、相貌有几分相似的“影子侍卫”结合所生。

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现在，晚晴终于明白了所有事情的逻辑：

“清体”的真正目的，首要的，并非是皇后用来打压低位妃嫔的工具，而是皇帝亲自授意、用“祖宗规矩”这块遮羞布掩盖起来的阴谋！他必须确保没有任何妃嫔能怀上“意外”的孩子，比如与侍卫私通、或者其他任何可能，从而暴露他不能生育的惊天秘密。

这是他维护皇权稳定和男性至高尊严的、最残酷也最有效的手段。皇后和桂嬷嬷，不过是他默许并加以利用的、在前台执行的刽子手。

而“驻颜仙露”的目的，则更加阴险。它是为那些已经为他“生下”子嗣、地位稳固、无需再用“清体”来折磨的高位妃嫔准备的。

这仙露能让她们彻底绝育，一方面防止她们因为某种意外怀上不属于“计划”的孩子，另一方面，也断绝了她们依靠“母凭子贵”继续壮大家族势力的可能，从而威胁到那些被他选定的、用来继承大统的“皇子”的地位。

从始至终，这后宫里所有的女人，无论高低贵贱，都只是他为了守护这个秘密、维系这场骗局的工具。她们的身体、她们的子宫、她们的命运，都由他一手掌控，不容有丝毫偏差。

想通这一切的那个夜晚，苏晚晴一夜未眠。她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漫天的大雪，感觉自己仿佛也被冻成了一座冰雕。她赢了皇后，斗倒了桂嬷嬷，在这后宫中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权势，但她得到的，却是一个让她永世不得解脱的真相。

第二天深夜，承乾宫的宫门被悄然推开。

明宣帝没有让任何人通报，独自一人，身披一件黑色大氅，走进了殿内。他屏退了所有下人，包括小玉。

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质问，只是平静地走到晚晴面前，亲自为她倒了一杯热茶，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欣赏，有戒备，更有绝对的、帝王式的冰冷。

“朕就知道，这后宫之中，唯有你，能看透这一切。”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晚晴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王振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他。她缓缓跪下：“臣妾……不敢。”

“起来吧。”皇帝扶起她，凝视着她的眼睛，“你很像朕。为了活下去，为了守护最重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你比许皇后聪明，比德妃隐忍，比这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更适合站在朕的身边。”

他顿了顿，亲手为晚晴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动作温柔，话语却字字诛心。

“爱妃如此聪慧，朕心甚慰。从今往后，朕需要一个人来帮朕，更严密、更稳妥地执行这些‘规矩’。只有你，才配与朕共同守护这个江山最大的秘密。”

晚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没有路可以退了。她要么死，成为另一个永远消失的秘密。要么，就成为这个秘密的最高守护者，亲手将那些她曾经经历过的痛苦，施加在后来的女子身上。

她看着眼前这个深爱过、也憎恨过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权力漩涡，缓缓地、再次跪了下去，额头触地。

“臣妾……遵旨。”

次日，天光大亮，一道圣旨传遍六宫：

静嫔苏氏，蕙质兰心，淑慎端庄，特晋封为皇贵妃，赐金印金册，摄六宫事，代行皇后之权。

苏晚晴被推上了后宫权力的顶峰，她拥有了仅次于皇帝的荣耀与地位。但她也从此被彻底锁死在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里，成了那个最大秘密的看守者。

她赢了这场宫斗中的所有对手，却最终输给了她最初想要亲近的、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本身。她成了新的“桂嬷嬷”，成了“规矩”的化身，日复一日，看着新的少女们带着憧憬走入宫门，再亲手将她们推入那个名为“恩宠”的、苍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