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校园有点凉,可是礼堂门口还是围了一圈人,他们盯着那条并不长的石阶,想看看下一位返校的面孔是谁。

最先引来窃笑的不是谁的表演,而是一身灰西装加红围巾的雷佳音。他还戴着一顶白色针织帽,帽沿压得很低,像刚从片场搬箱子回来。有人嘀咕,西装配围巾配毛线帽,这搭配到底图啥?

就在这种讨论里,于和伟慢慢走过来。他比上个月的颁奖礼明显圆了一号,裤腰勒得紧,脸颊鼓起来,眼镜后面那双眼睛依旧亮,像在舞台上等灯光起。

台阶旁边的树叶被踩出声响,王传君背着双肩包晃过,他的胡子又厚了一层。外套、长裤、运动鞋,全是黑色,不修边的下巴线和他干净的眼睛形成强对比。

不到五分钟,杜江到了。他一身蓝色西装,没有系领带,第一颗扣子解开,肩膀挺得直,站在人群中反倒显得客气,抬手就主动比划合影角度。

礼堂里灯光晃人,萨日娜站在幕布前,酒红色连衣裙把她衬得很稳。台下年轻学生刚落座,她已经举起麦克风,说话声不高,却能把人牵住。

外面的小路另一头,严屹宽正跟工作人员闲聊。他的西装是黑的,里面T恤也是黑的,没有多余配饰,那张脸还跟十几年前差不多平整,灯光一照就干净利落。

人群不断涌进礼堂,各个时期的毕业生混在一起,校园广播循环播放校歌,声音不急不缓。礼堂后排,有学生悄悄掏手机对准王传君的胡子,拍完又嘀咕一句“像住山里”。

幕布后侧,雷佳音把围巾摘下来塞进口袋,他低头整理帽子,听见主持人催场,才匆忙挺直身体。场务小声提醒他麦克风别挡住胸前的校徽。

杜江在走廊里遇见一位老教授,两人互拍肩膀,没有寒暄太久。杜江把自己的蓝西装下摆拉平,跟着助理一起进场。

息灯后大屏滚动老照片。上世纪的合影一张接一张,观众席偶尔发出“哇”的感叹。照片里年轻的萨日娜扎着两条小辫,如今她看着那幕布微微点头,却没有多说话。

轮到校友代表讲话时,于和伟站到台前。他没拿稿子,只把手掌撑在讲台边缘,说当年排练饿到深夜,靠着门口小面包店续命。底下有学生笑,气氛松下来。

他说到一半停顿,扶了扶眼镜,顺着灯光找观众席,笑着比划圆形,提醒大家“我现在是大圆脸,不怪摄像机”。台下掌声短促而密。


轮次接着走,严屹宽发言很短,只提到在校时常被老师要求“收下巴、抬胸口”,如今还保持那习惯。他边说边做动作,胸腔向前轻轻一挺。

视频连线突然插播过去的片段,《闯关东》里萨日娜抱着孩子站在雪地,小屏幕下一秒切回礼堂,现场灯光暖黄,萨日娜把手合在胸前致谢,没有多加一句。

王传君登台前没特意整理胡子,他双手插兜,先道了一声晚安,理由是“排练熬夜刚到”。接着他讲《我不是药神》片场的几次推翻剧本,台下的年轻学生一边记一边抬头看。


雷佳音的顺序靠后,等他拿起麦克风,围巾还没来得及重新围。他解释自己从组里赶回,“母校过生日,我不来心里不踏实”,说完用手指了指头顶的灯点笑。

节目中段穿插合唱,老少混编的队伍站成两排。杜江站在他身高压住后排灯光,合唱到高音时他抬头吸气,肩线跟着乐句上扬,许多手机镜头对准他。

幕布降下后,主持人宣布自由交流时间。学生们冲到前排签名合影,场面比入场时热闹。于和伟被三层人包围,他握着签字笔,仍笑着提醒大家别挤台阶。
萨日娜走到角落,被几位教师围住,他们聊的全是往年排练厅的陈设,谁也没提到当下剧集或流量。旁边的灯光暗下来,只剩手机屏幕的冷光。
雷佳音最后合影环节把围巾重新裹好,帽子随手抓在手里。他蹲在第一排,身后学生举起荧光牌,他没再调衣领,照片里他笑得弯眼,围巾尖角垂在地板。
严屹宽起身准备离开时,被一位摄影专业的学弟拦住拍照,他答应得快,两人转身对镜头,严屹宽让学弟站中间,自己侧身让出焦点,快门声音清脆。
礼堂外的风吹散残枝。王传君把黑色外套拉链拉到脖子,离开时只说一句“回去好好睡”,然后跨过人群消失在校门的昏黄灯下。
深夜十一点的校园广播还在回放当晚音频,杜江和于和伟的笑声被录进去,不时从草丛后的小音箱传出。三三两两的学生扛着设备收尾,讨论谁的状态最真实。
有人说看见于和伟的脸觉得时间宽松,有人说王传君那身胡子抵得过台词,有人调侃雷佳音的围巾像临时道具。讨论没结果,却把夜色拖得更长。
离开的人陆续走向地铁,校门口竖着一块电子屏,滚动数字“80”。屏幕微光投在路面,像一条简单又清晰的指路标,送走一拨又一拨返校的人。
更新时间:2025-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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